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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30-39 (第2/2页)

不多时,他提了一大袋雪糕,爬上山坡,两个人在山坡上看着,山羊嘴下的野草,牛背上的蜜蜂,看山风吹过桃树叶哗哗的响成一片,看山泉像小孩尿尿一样流向远方,这顿饱饱的雪糕花光了那个男孩子一个月的工钱,但他看着三姐吹起的柳梢辫子,看着夕阳光下勾勒出金黄色的额头、鼻子、嘴巴,夕阳西下,红蓝天堂,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悄悄地低下头,怕三姐听见又怕三姐听不见,说:“我想娶你!”

回答他的是一声:“嗯!”

那一天他看见三姐的脸上红霞在飞,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脖子和耳朵根子比那还要红,像火烧一样。

两个人相处了半年之后,工程结束,这个男的留下了一个外县地址写着:岚县前马宗村,就消失在茫茫的大地上。

三姐常常偷偷地把那张纸拿出来看。

看着春心荡漾的三姐一天天魂不守舍,三姐的妈马上马不停蹄的把周围村庄走了个遍,而三姐的表现让养母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瞎子点灯白费蜡。

在三姐一次又一次决绝地给别人吃了闭门羹后,相亲的人们不再来了,已经结婚的二姐在得知这个情况后给三姐介绍了一个镇上的儿子,他家有五件大瓦房,经不住二姐的左磨右盼,三姐答应去看一看,而一场大雨不期而至阻断了行程,临近出门的当天,新买的车链子也断了,仿佛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三姐说:“我不去了,谁说也没用。我自己走路还要自己选。”

她想起了那个午后,她想起了那片熟悉的山坡,还有那个吃饱雪糕的夏天,她想起来两个人不算正式的约定,她知道,在远方,有一个人在等他。

那个穷的就剩下自己一身好力气的郝二军,那个满眼都是泪水诉说自己贫穷和苦难生活的他,那么真挚的眼神,那么粗糙像磨砂纸的手给她踏踏实实的感觉,她此时此刻无比的相信他能给他一个温暖的家,即使很遥远,但终究会实现这个简单而又朴素的愿望。

在跟妈妈的一次斗气中,她说:“我三番两次的爱情被你们阻碍,这次我一定要自己做主!”

母亲威胁她说:“如果你敢去就再也不要登我的门,我不能睁着眼看你往火炕里跳!”

而三姐执拗的说,:“行!死,我也要死在姓郝的门上,自己的脚走自己选择的路!”

不要惩罚自己(三十六)

姨三姐的故事3

母女的争吵被旁边开小卖铺的牛二听到,而三姐之所以赌气敢这样说,也是因为知道牛儿过两天要去要帐,而欠账的人是和郝二军一个村的的表兄弟干三,干三属于挣一块花两块的那种人。和郝二军的区别是郝二军把钱花给了心上人而干三花给了他自己,还欠了里小卖部500块钱,一声不响地溜了。

牛二就是要去收干三的账,但他不想带三姐,三姐要去三番两次的央求,但牛二觉得这个事情不能做,如果把女孩嫁到那么偏远的地方或者路上如果发生什么事,都是他的责任,他担待不起。所以也不想揽上,第二天天不亮,牛二早早的静悄悄地出了门。

三姐早上来牛二门口闲坐,听到牛二已经走了的消息,她坐在石头上默默留起了泪,难道这段感情就不能画上一个不完美的**吗?

不,她觉得命运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1996年秋天那一刻,她拿起自己的全部积蓄17块5的零花钱,毅然决然走上了这前途未卜的坎坷之路。两个村之间分属于忻州巿奇村镇和吕梁市岚县,这中间的170多公里没有直达车得先坐车去奇村,然后倒车进忻州市汽车站,再倒车去了吕梁市,从吕梁市汽车站再到岚县县城下车后,剩下的30 公里运气好的话可以搭顺风车到隔壁村里,否则的话只能依靠两条腿步行走去。

这么长距离的倒车对于从未出过远门的三姐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挑战。

她心是热的,手和腿却是抖的。

由于钱不够为了给后续的路程留多一点,跟司机讲价讲了半天,央求司机付正常价格的一半,司机不忍心拒绝,也怕不好出村。班车终于走在了,国家的二级路上,可刚走了一半车坏了,虽说司机退还了车钱,可半路上过去好几辆的车都没有停,三姐想起了所有人在这儿拦车都采用的基本方式扣起了路边的一块大石头,站在马路正当中,随着一个猛烈的刹车,刺耳的尖叫,汽车磨出四条粗粗的黑线,下来一个胖司机气呼呼地说:“要不要命了,想死你死远点别连累我!”

三姐拿起砖头佯装挥了挥手,吓得司机一身冷汗。

“把我捎一程,要不然我让你把的大玻璃换了!”

看着这个穿的纯棉衣服的三姐摆出一份不要命的架势,司机也不想多惹麻烦,后来把三姐拉到了忻州市,在忻州市倒车的过程中,三姐心说:我上个卫生间,顺便问问该去做哪个车呢?

她询问了一个卖茶叶蛋的好心老头,知道了应该去做岚县的汽车,然后中途再倒牛车,走半天的路就可以到了。她走向了岚县的汽车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牛二表哥,他也一脸诧异的盯着三姐,面灰如土一脸茫然,说:“这大老远,你怎么跑来了?”

三姐说:“二哥,你就可怜可怜我吧,一定要带我去,要不然我就不回去了,你不带我去的话,我可能就死在外边了。”

牛二哥看着她满脸的赤诚和眼泪汪汪的脸,冻得通红的鼻头,心一软说:“行!我带你去吧,可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将来好了赖了可别怪我!”

三姐说:“我感谢你都来不及,哪里能怪怨呢?。”

但是三姐不知道远方等待她的这条路是有多么的坎坷……

在搭乘了牛车又走了半天路以后,他们终于到了一个村,牛二去要帐,三姐独身一人来到村口第一家。

向村民打听是不是二军家,虽然没出晋语片区,但对方听不懂她土里土气的方言,以为她找的是二虎,那个人把她领到二虎家,她看见了二虎家正在吃草的牛还有两头骡子心说:这样也可以生存!

但是一进门看见一个老太太一瘸一拐,她心说:错了,我记得郝二军说过他妈是一个正常人,然后她用笔歪歪扭扭地写下了郝二军三个字,“哦——!”对方明白了,说:“那你是找的这家人家!”

结果三拐两拐来到一个窑洞跟前,窑洞的前方十米左右还有两间平房,树阴下只有一头牛,进到屋里,看到平房上头纸糊的地方都漏的点点阳光耀进来,落在了一个老人的脸上。

看见窑洞里的各种破落锄具,她曾经想过这个家会很穷,但她没想到会穷得这么彻底。

是的,人们通常会为贫困想象一些事情,觉得自己能接受,但严酷的现实情况真真实实摆在面前时,心里的震撼还是难以下咽的。

老太太倒是特别开心,给三姐做了一个炒鸡蛋,做了一个火腿肠,中午还有一个炒蒜苔来招待这位远方而来的贵客。

但是三姐不知道的是,这所有的一切食材都是借来的,因为那个时节是腊月,一年中最好的吃食,冬天腊月家家都置办年货,除了鸡蛋,剩下的食材都是借的。

三姐心说:嗯,这个地方也可以,如果天天能吃上这样的饭食的话,也和我们家里吃的差不多,日子长得很,慢慢过吧。

三姐第三天就和牛二相跟着走了,去了他姑姑家,辗转想返回自己家,那一天下了一场鹅毛大雪,望着茫茫的大地,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的路,对吗?

这个时候门吱吽一声打开了,随着一阵旋风的卷落进来了一个雪人,眉毛是花白的,冻得连眼睫毛上都起了雾水,进门搓着冻红的双手,把身上的雪往地上抖了抖,说:“我给你送路费来了,当时都忙忘了,我自己也没顾上跟你好好道别!”

说着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拿出来皱皱巴巴的72块钱,三姐看见了人家真情实意的送来路费,看见了老人家脸上的风霜,看见了老人家风尘仆仆赶了四十多公里路来给她送上唯一的路费,虽说是为了子女,可这金子般的心,她怎能不感动,心里想:嫁入郝家,也许也是天意吧!

人活着一辈子,难道不就是感情最重要吗?

当即表态:“大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嫁给你儿子的,我会一辈子对他好的,给他生儿育女!”

老太太喜极而泣,鼻子一张一吸的。

三姐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不要惩罚自己(三十七)

姨三姐的故事4

第二天,郝二军在得知消息后,就风风火火的跟部队请假回来,感动的流着眼泪说:“谢谢你能来这么远看我,我从来没有感觉到你的爱情是如此的真切。但是我家的情况你也看了,是全村最穷的!我不忍心让你跟我受这样的苦,但又放不下你……”

话毕,泪如雨下。

三姐说:“没事儿,穷怕什么,没富过还没穷过吗?再说了,穷又扎不下根,将来我和你一起过光景,我们多种地,我们辛辛苦苦的一定也会奔向我们的幸福前程!”

郝二军惴惴不安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可是我觉得你妈不会同意咱们的事情的!”

三姐说:“你放心吧,我们那边的彩礼一般收5000块钱,只要你准备好5000,我就可以嫁给你!”

郝二军说“好!这个应该问题不大!”

两个人一夜无话,但高兴的像两个小孩子一样,手拉着手进入了梦乡。

他们感觉到彼此的命运交织在一起,从此不再分开。

一路无话回到家里,妈妈一听消失多天的女儿带回这样的消息,仿佛头被炸开了一样。

三天后,郝二军怀揣着5000块钱,领着本族的大爷上门提亲,可养母把彩礼变成了8000,二军顿了顿,咬着牙坚持说:“行,我可以同意!”

养母闻言,慌了,说:“哎——,对不起,我说错了是10,000 ……”母亲成心地想把这件事情搅黄了。

二军沉默了。

等了一下,和大爷两个人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回来说了一句话:“10,000我们也同意,请大娘不要再为难了!希望两个年轻人可以有自己的未来!”

面对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三姐的大哥语重心长的对三姐说,“妹子!哥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他家穷成那个样子,三五年的也是不可能翻身的,你何必为了认识一两年的一个陌生人,悔了咱们这个家,断了你们母女将近20年的感情呐!”

三姐说:“既然妈妈已经提出了条件,人家也同意了,这阵儿再反悔,我觉得也是不对的!”

大哥聊下狠话:“你自己的路,你自己选择的路,将来哭着你也要走下去,爱情是三五天,但生活不是,生活是实实在在的!”

三姐怔怔的点的头说:“好!我明白,”咬着牙发狠的说,“我一定会把光景过好的,大哥你就放心吧!”

在女儿走了三天以后,养母悲愤交加,临死留下了一句话,:“羊肉永远贴不到猪身上!”

这位善良的老人松开了她掌握了一辈子的钥匙,大哥拿着象征着当家人的身份钥匙打开了母亲的柜箱,发现了多年积攒的2000块钱,说:"好糊涂娘啊!在我特别需要钱的时候,你没有给我这2000块钱,现在你走了,给我留下了2000块钱还有什么用啊?我也只能把它都花在你身上,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了!”

三姐的新婚之夜没有宴席,没有祝贺,两个人走在了一起,第二天听说了这个恶号,三姐默默的把新娘的红衣退下披上了白衣,而返回三十公里路她一下车也没有坐,是对自己的惩罚也是对自己的选择结局的决绝。

是的,她决心要大老远走回家去,半天后内心又急又悔,昏倒在了路旁,二军借了牛车又把人拉了回来,养息了三天后两人回村为养母办了后事。

三姐有没有后悔过?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知道的是:母亲走后的那一刻,她悲愤交加三天三夜滴水未进,在送走了妈妈那一刻,她默默的在娘家里守了三个多月,回忆起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泪雨滂沱。

随后她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她怀孕了。

她不得已从自己家里逃也似得返回了男方的的家里,接下来噩梦的开始。

由于营养不够,三姐变得又黑又瘦,生完孩子以后她贫血不能种地,变成了这个贫穷家里的累赘,而婆婆也从当初的豪言良语变成了恶言恶语,三姐露出了自己枯黄的手,说:“我的手好冻呀!冬天洗刷没有热水,看把我手冻的!”

婆婆说:“你那两个狗爪子冻坏了,也无所谓。冻坏了也没事儿,何况也冻不坏!”

为什么呢?为什么老人家从一个慈眉善目的婆婆变成一个恶语相向的女人呢?

因为这个男人在家排行老二,家里还有老三老四,家里一无所有,除了一身账债什么都没有,老人家原计划安排把老二的饥荒打完以后,给老三老四要娶儿媳妇儿,可三姐为了自己的小家,违逆了长辈的意思,没有拿出以前的彩礼应急。

仇恨的种子在契约平衡被打破后埋下了,越长越大,三姐后期奶水化脓,而此刻郝二军还在外地打工不在家里。

得知妻子病重后,有一天郝二军就赶回来了,三姐留的满眼的泪说:“你要不然给我个痛快,让我死吧,要不就带我去看医生,我的奶流出来的已经不是奶了,是脓水,孩子饿的呱呱叫,化上的奶粉孩子也不吃!”

二军默默流着泪带她去医院,医生看了症状后说:“你们早干嘛去了!你的这个老婆差点活活的疼死!你为什么这时候才来?你还是不是人?”

二军心痛地默默地流下了眼泪,一个字也没有说。

医生们动手术给三姐的乳房进行了部分切除,切下来的脓水和肿块有足足的二斤多重。

在这个事件以后三姐的心也凉了,她反思前半生的选择,想我应该离开这种悲惨的境遇,要不然离开这个家,要不然离开这个地方,但看着嗷嗷待哺的孩子,她又恨不下心来,看着孩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她说:“我不能让宝宝重复我小时候被抛弃的的命运,做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但是我也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

不要惩罚自己(三十八)

姨三姐的故事5

三姐去跟自己认回来的两个姐姐,也就是我的两个姨姐,借了2万块钱离开了婆家,在县城边安了新家,她想这回我要自己过日子,永远不回那个令我伤心的地方。晚上二军跪在地上跟三姐说:“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三姐说:“只要你知道我都不容易,我的一切苦都没有白受,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随后二军就远走他乡下去打工,收过垃圾、打过铁,为了还买房的饥荒辗转到了二姐夫那儿当了一个电焊工,黑夜睡在水泥地上,睡得腰疼,他没有办法,他知道我要么就这样死去,要么就要像牲口一样的去奋斗,我问三姐夫:“你们那时候是不是像牲口一样的辛苦?”

他说:“也对也不对!”

我问:“是什么意思?”

“牲口黑夜是休息的,我们黑夜也是不休息的,有时候连干了36个小时,但吃的还不如牲口!”

日子就这样慢慢地过去,六七年以后还完账债,攒下了1万块钱,大连这边的工程一结束,姨家的二哥说:“咱们去大同吧,那边活多!”

三姐夫和他两个人就去了大同,而二哥本是村里的村霸、泼皮、无赖,除了打人、拦路、偷、骗,也不会干别的。

在一次接电线的时候,火线零线正负极接反,一阵电火花闪过,二哥当场吓蒙了,尿湿了裤子,昏倒在地上没有了反应。

三姐夫把他送到医院后和二哥说:“你今年先回去吧,你放心,挣下的钱,我和你一人一半!”二哥流下感动的热泪。

起初,三姐夫一个人在大同棚户区焊钢筋,夜晚躺在水泥地上的草垫子上,他看见天上的星星,听见旁边的风吹草动的声音,他说:“这个地方连村里都不如,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村里还有狗和牛羊做伴,这里连个狼都没有,如果来个抢劫的或者什么坏人的话,自己可能完了,但他又被自己的设想逗笑了,自己这么穷,什么抢劫的脑袋坏掉了也不会来这么个野地方!”

虽然在这样的痛苦环境中,但是他还是顾不得可怜自己,他遥想自己的妻子是这样一幅画面:

妻子倚着门框,望着不远处如花卷一般的层层土地,秋去冬来,除了呼呼刮起的西北风卷起一阵阵的黄土,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口中如中邪般的喃喃自语地默念着 郝二军的名字,孩子向怀里翻了一下身,似乎想寻找早已干瘪的母乳,这个女人有气无力的蹲在门口抱着娃,满脸的委屈和疲惫,心酸挂满枝头,眼里满是期待……

他暗暗地下定决心:一定拼尽全力,让老婆孩子过上尽可能好的生活。

是的,人生的路都是一步一步走起来的,三姐夫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像牛一样耕作在自己的土地上,对每个人都特别好。

过年了,我请三姐夫吃饭,三姐夫竟然抢在我前头把账结了,弄得我特别尴尬,当时我就想:求求命运之神吧,让三姐三姐夫快点好起来吧!他们是如此的不容易,也是如此的努力,但愿他们在命运之神的眷顾下,早一天的好起来!

介时耿彦波市长提出一轴双城分开发展、古今两利,在大同的大拆大建中,三姐夫干完了于幼军的全亚洲最大的棚户区改造又接着投入到这场大的城市大改造的浪潮中去。

三姐夫的工人也从一个变两个,最多的时候17、18个工人,成了名副其实的小包工头。

五年以后三姐夫在大同买了房买了车,一家人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当他第一次坐上自己的那辆面包车,激动的握着三姐的手说:“老王啊!太好了,我们再也不用大冬天的挤公交车了,或者为了省路费搭免费的车,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了!”

“我们要永远的记住这一天!”三姐也激动地说。

三姐夫看着三姐洋溢着的青春和希望的脸,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是的,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不如意的地方,都有自己奋斗的艰辛。但我们不能因为客观事物的不尽如人意,就不去奋斗。

我们虽生如蝼蚁,但也应该有鸿鹄之志。

用笔去书写奋斗的青春岁月,用脚步去丈量生命的宽度和长度,不负青春,不复年华。

不要惩罚自己(三十九)

姨三姐的故事6

雨过天晴后,我和三姐到文瀛湖公园溜达散步,一只小松鼠绒毛上满是雨露嗞蹓一声窜上松树枝停顿了下来,回过头来露出精灵般的小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和三姐。

我说:“三姐,下过雨的天气好鲜呀,我觉得什么时候下雨都是挺好的!”

三姐说:“但我总感觉有一种灰蒙蒙的感觉,有时候下雨也不见得好!”

我说:“为什么呢?下雨不是对庄稼好吗?”

“但是有时候对庄稼人的住处不太好!”

“记得以前我们在岚县住的时候,外面下的雨,屋里用报纸糊起来的房顶,水浸的像突起来的小山丘一样,又怕它突然断裂哗得露下一大片大雨,又怕它不大慢慢阴成更大的一片儿。

每当这个时候只能把洗脸盆、洗脚盆、面盆、尿桶放在一起,家里头叮叮当当想成一片。现在说起来好像挺有意思,其实当时是挺心酸的。”

“那还有比这还麻烦的吗?”

“有!”……

那一年你三姐夫外出打工,我带着女儿慧慧,她当时9岁,我肚子里还刚怀了豆豆,那会儿的人也皮实还去邻居家里挑水,刚开始的三天肩膀头子被压肿了好几次,后来也硬着头皮撑下来了,虽说你三姐夫每次心痛我走时把水缸挑满,可有时他一走半个月,邻居偶尔帮你一两次,可咱也得要脸,所以大部分时间我还得靠自己!”

那天,等雨水一停,彩虹出来,我把铁丝用布子擦一下,就把被雨水淋湿的床单,被子挂到外面,等一会儿让太阳公公晒一晒,好快一点干。

这个时候正听见东墙头一个流氓口哨响起,空气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担心的事发生了,因为你姐夫临走的时候叮嘱过说:“二狗剩向我打听离别的时间。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让我有什么事找西边第二户的,是本家的远方亲戚。”

其实在三姐夫走的第三天,二狗剩就为了一顿酒把这个信息出卖给了我们镇上有名的赖皮驴杂毛,也有人叫它老驴毛,随后才有了前边的事情。

三姐当年也是十里八乡的俏美人,虽然是中等个头,但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一头乌黑的瀑布式头发垂系腰间。

三姐面对他们的挑衅,选择了隐忍,默默地转回身,回到家里关上了房门。

仿佛想把灾难挡在门外。

但当天夜里,两条黑影翻过院墙进了院子。

三姐听见动静,翻身起来,赶紧插上了门销,她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一场恶仗。只觉得血气上涌,心脏仿佛要蹦出来,但她仍强作镇定地说:“狗剩儿,你们要干什么!?”

狗剩儿露出一张恬不知耻的脸,牙上还有寒酸菜叶子,“我们来串门,坐坐!”

“坐你妈B,有什么可坐的!你爷爷的!就没见过你这样欺负人的!”

他们也没想到表面柔弱的三姐竟然如此刚烈!愣了一下,缓过神来,就咣咣用脚踹门…

三姐看了一眼惊恐中的慧慧,告诉孩子:“别怕,宝贝,妈妈出去处理点事情,一会儿就回来,你就呆着别出去!”

孩子懂事的点点头,一动不动。

女子本弱,为母则钢。

三姐心想:“这个王八羔子平常偷摘我们家的杏儿,偷我们家的玉米棒子,乡里乡亲的,也就了忍你了,没想到我的隐忍换来了你们的得寸进尺,今天竟然饿狼勾恶鬼,当起怅鬼来了,把坏人给我引来了,想当年毛**说一句话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我说:“三姐,你不怕出事儿吗?”

三姐说:“知道已经退无可退了,即使砍死他们,我去坐牢,也得有个正当的名声,正确的说法,即使我死了,我也要保护我这个家,除非你们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今天也就是今天了!”

随后抄起风箱缝隙中的菜刀,就朝门口冲了过来,三姐气得脸都变了形,说:“就没见过你们这样子欺负人的!”

他俩一见三姐动真格的玩了命,两个人麻利地翻出墙头,但嘴里还是不干不净地骂着。

三姐觉得在农村一个人名声很重要,有时候胜过生命,被他们这样说,自己还有脸活下去吗?愤怒到了极点,随手把菜刀砍了出去,菜刀顺着驴杂毛的头皮飞了过去,吓得他魂飞魄散,一身冷汗,三姐也慌了神,才反应过来,那可是家里唯一的切菜工具,真扔了还不行!以后还得用呢!

所以打开街门计划出去把菜刀捡回来,出了门看见他们还趴在墙根还没走,顺手捡起过去盖房用剩的石头朝他们砸去,狗剩吓得躲进了邻居家,木门上传来了石头溅落的声音。

三姐老干活手里头有准称,第二块石头狠狠地砸在驴杂毛的腿上,正打在那狗曰的脚踝上,疼得这下三滥的狗东西象狗一样的跳起来。嘴裂开,骂着“X你妈的,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三姐趁机拿上菜刀往家跑,慌乱中跑反了方向,这个时候老杂毛也捡了两三个石头朝三姐头上扔来,三姐用余光瞥见,心想大叫不好,本能闪了一下,真切的听着石头带的风从耳边擦过了,后面的两次由于三姐拐了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墙上,好在都有惊无险的躲过去了,听着后头的动静觉得有人追了上来,吓得三姐落荒而逃,咚咚的连敲邻居的门,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第一个邻居以为发生什么了事儿了,打开院门拿手电晃着,一不小心正晃在了老杂毛的脸上,驴杂毛恼羞成怒骂道:“晃你妈了个逼呢,这跟你有啥关系呢?”吓得邻居怕惹祸上身,关上了门缩了回去。

三姐苦天抢地的继续喊着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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