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燕然勒石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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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家入驻华夏,让不少人的心里都对华夏之外的地方有了兴致。这和曾经西汉世代不一样,这是一种主动性的向往。最为变化的就是天子刘庄了,看着营建好的白马佛寺,刘庄又看着刚从西域归来的班固之弟班超,心中对于中原界外的期望,像极了当年汉武帝刘彻看霍去病的样子。于是刘庄下定决心了,要把草原和西域彻底的归于中原,要让自己的有生之年,也能踏足草原和西域,看看这异域风光!
“如今的西域,是何等态度?”刘庄知道,从王莽篡汉开始,西域就不再是曾经的西域了,草原上的匈奴人从北海之地南下,不仅把草原重新联合了起来,还把曾经汉人控制的西域给控制了起来。
整个西域在那个时候,都笼罩在一个血色之下,匈奴人除了牛羊可用之外,便是暴力了!
至此之后,直到天降陨石的汉光武帝刘秀横空出世,匈奴人在几位云台猛将的连番进攻下,心里再次的有了阴影,不仅有的北逃有的入中原度日,那好不容易占领的西域之地,也最终无奈放弃了。
之后便是西域的十八个国家,在经过一番商议后,主动的提出了恢复西域都护府的统治。而刘庄正是趁着这个机会,才想着要把草原和西域一劳永逸的接管,防止今后中原内乱,再出差错。
“陛下,西域人经历了这些年和匈奴人打的交道,知道了谁好谁坏,但匈奴的虎视眈眈也不是一两日了,所以要想彻底的控制西域,就得彻底的干掉草原上的匈奴人。”班超这次从西域回来,准确的说就是被匈奴人临走前赶回来的。
“班超,西域和草原,你选一个吧。”班超是刘庄此时能用的且为数不多的年轻人了,必须让班超选择。
“草原!”班超选择草原后,便和刘庄一同入了白马寺,与佛者一同商议佛经,让心情能够舒畅一些。
一千年,一封书信,不远千里从洛阳出发,顺着河西走廊后又通过了丝绸之路,最后来到了天竺之地。让这里的佛者们明白了华夏可留,便放心的在天竺诵经扬佛,看看能不能在自己的土地上,能留有一定的位置。
这就等于中土是底线,天竺是起点,和天竺境内那不可撼动的阶级,是必然要发生冲突的!
西域作为连接华夏和天竺的中间位置,让不少天竺人当成了进可攻退可守的地方,这让西域的佛者们多了起来,又是一次文化冲击。匈奴人看到了机会,也开始利用佛家的问话来参透中原的问话,这是很多人没有办法的。
白马寺内,天子刘庄临时的召见了当年派去天竺的中郎将蔡愔,和博士弟子秦景,来一统商议接下来的战争问题。
在二人还未到的时候,刘庄带着班超在吧白马寺里游览着,享受着:“朕去过道观,也去过儒堂,如今这佛寺里,也有别的风景啊。”
论见识,除了中郎将蔡愔和薄氏弟子秦景之外,满朝文武估计没有谁是班超的对手了:“陛下,西域的土城,也有一番风采呢。”
西域很多城池都是用土来建造的,虽说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霜,可只要一直有人在,就不用担心这土城灭亡:“朕听过这些,也觉得奇怪,怎么人在城在,人不在的话,城池也就不在了?”
在班超归来后的一个月多,基本上把西域能看到的新颖之事都给写了出来,其中关于西域城池地点和状态的事,班超这个史学家自然不会放过。
在记录里,西域有些城池就是用土给夯起来的,按照当地的百姓讲,也没有谁去维护这些城墙。若是倒塌了自然回去修补,若是没战事又正常的话,那就这么等着就行。
当时班超就提出了疑问,说这等事情为何不由专门的官职人员管理,毕竟土城不是石城,风沙雨水对石城不会造成什么,可土城一定会损坏的。
当地百姓就是这么说,倔强的班超自然会论证这样的事情。所以班超住在了一个土城里,凭借着汉使的身份,有吃不完的粮食,有看不完的光景。
这种研究性的事,别人是做不了的,唯有世袭之家的班超,以研究历史的心态来做这样的事,可谓是真实。而在探寻的时候,班超就是认定了一堵土墙早晚会崩塌,凡是下雨时刻,身穿斗篷的班超,就会义无反顾的站在这土墙身边,一点一点的看着这雨水从天而降,‘狠狠’的落在这土墙上。
这一刻,班超认为自己的伏羲老祖附体,以研究自然为己任!
可西域荒凉,雨季本来就少,今日在这里,明日就要换个地方了。班超也想过往上面泼水,试探这土墙是否真的强悍,可西域的百姓却不愿这样,毕竟水在西域是要了命的东西,连尿水都要存储,为了一堵土墙用了水,西域人是不认的。
其实这里班超的研究已经超过了土墙,因为班超的家事问题,是世系的史官。汉世的朝堂,在史官的事情上,是习惯性的用一家人的。而班超真正喜欢的,是冠军侯那长途奔袭的杀心,并不是坐在温暖的室内,享受着饭来张口的史官之路。
班超也知道,做史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反而在某些时候要严格于将军。一个将军不管胜仗败仗,最后大不了一刀砍了脑袋而已。可史官若是记错了事,就等于让后人唾骂了。换言之将军可以投降,史官不能啊。
面对这些麻烦,班超认为要让西域人心服口服,就不仅仅是拥有核心技术的丝绸之路了。毕竟这等核心技术,虽说千百年未必有得变,但千年之后到底核心技术是否还在中原人手里,也是不确定的事。所以必须把西域当成假想敌,这些土城如何可以快速瓦解,是用水还是用火,班超需要在这次西域之行前,便把认知给确定了。
“到头来,还是没有了解到什么对吧?”刘庄看过班超的西域记录,对于土城也就是几页纸而已,所以知道班超是没有研究透的。
“陛下,时间不允许了,老天爷不下雨,匈奴人追击。”班超喜欢刘庄这样的皇帝,感觉比西域的某些国王还好说话。
“不着急,咱们汉人的研究能力强得很呢,慢慢来吧。”在二人商讨事务的时候,中郎将蔡愔带着秦景来了。不仅如此,还带了另一个刘庄一看到,就皱眉头的人。
“陛下!”蔡愔是当年出使天竺的首脑,也是最有脑子的人,甚至在白马佛寺召唤自己,必然是临时起意。这时候若是自己和秦景来,有些话是不可能说破的。
选来选去,最后蔡愔想到了窦家人。毕竟东汉和西汉一样,无论如何也阻挡不了外戚的参政,尤其是窦家人中,确实还有一些能人,就比如这跟着来的窦宪。
“窦宪也来了?”经过了十几年的皇帝生涯,刘庄早已不是当年那只有聪明的皇太子了。论其智慧,如今的刘庄也不亚于当年的光武帝刘秀。
“陛下,臣是打算来白马佛寺参观一下的,结果路上遇到了两位大人,就顺便带来的。”刘庄肯定窦宪不是路上遇到的,因为时间有点长,自己的诏令不可能等到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窦宪被临时的召唤,跟着中郎将一起来。
“够聪明,看来你们窦家人又要兴起了。”刘庄暗自叫苦,心里也怕窦宪是真的聪明,会让外戚窦家人再次成为不可阻挡的势力。
窦宪很聪明的不再说话了,退了两步站在了中郎将二人的后面,算是混混日子。刘庄稍微的琢磨了一下,觉得窦宪若是真有才,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阻挡不了的。而且要抑制窦家人,说不定还真的得用窦宪。
“朕老了,你们也能看得出来,皇帝的人选,你们给朕点说法吧。”刘庄一开口,连一同作陪很久的班超也惊住了:“陛下,这...”
刘庄看了眼班超,随即说了另一句话:“可不是太子刘炟啊,这都是朕早年确定的事了。”
不是皇太子,那么就是皇太孙了,众人不解天子刘庄为何要把眼睛盯上皇太孙,还是在白马寺中,而不是在南宫中。
众人不敢说话,刘庄却压迫了上来:“不张口,朕就往外说,你们各选了一个,等到皇太孙继位后,你们当中至少有几个人是要倒霉的。”
天空此时骤变,阴沉了下来,刘庄眼睛一闭,随即眉头也皱了起来:“大限将至,中郎将,你快些叫炟儿来,朕有花要交代。”
中郎将蔡愔虽然心里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只是觉得这种情况,怕是要改朝换代了:“遵命,臣...去去就来。”
“秦景,你去朕的孙儿刘炟那边吧,等消息。”刘庄说话都带着粗气的样子,秦景恍恍惚惚离开了白马寺,刘庄的身边,也就剩下班超和窦宪了。
“陪朕走走吧。”刘庄是瞬间觉得大限将至的,除了心情有些恍惚之外,却觉得这等离世,也不枉是一介好事。至少自己是所以皇帝中,唯一受的佛祖庇护的皇帝。
白马寺依山而建,往北层层递增,是需要攀爬的。以刘庄这等状态,连走路都突发困难了,哪里还有力气往北走?
可刘庄知道,自己往北走一步,就是今后窦宪和班超往北走一里,自己若是这时候倒下了,是不吉利的:“佛家需仰望,但朕不行希望你们也以仰望的心态来对待草原人,当年武帝和宣帝都能驱逐他们,你们二人,也可以的。”
刘庄艰难的走上前了一步,整个人气血翻涌,半响不敢挪动第二步。班超伸出手,想要帮忙一下,却被窦宪给阻止了:“我来吧,您去找找佛祖去。”
窦宪冷观事态,知道皇帝刘庄今日就得走了,召唤皇太子和皇太孙,没准就是要把自己之后百年的事情给交代了。班固看刘庄用眼睛点了点头,遂而认可了窦宪的意思:“好,等我回来。”
于是刘庄的身边,只剩窦宪一人,这时候的刘庄,才真正的吐了口血,示意自己已经不行了:“窦宪,朕死后,你们窦家人会如何?”
“陛下,窦家人会如何臣不知道,但臣自然不会同流合污的。”窦宪自然是不想跟随家人,毕竟连强悍的王莽都出了问题,外戚身份在某些时候,未必是个好事。
“生死难料啊,可能是佛家人入了华夏,老祖宗在天上有些怒了,今日在这白马佛寺里,就是要收拾朕了。”刘庄不后悔让佛家人入中土,毕竟文化这种东西,一旦千百年内部不做准备,不做变化,就得让外部的文化来渗透一下。
这是刘庄对于当下华夏发展的一种无奈,也是刘庄认定了不管何等文化,如何华夏就是华夏文化的勇气!
“陛下,臣背着您上去把。”窦宪看着嘴角还在流血的天子刘庄,说完就把刘庄背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白马佛寺的最顶端,也就是那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由于刘庄不是病重之事,而是突然来了遗憾,所以体型还有,短暂的压着窦宪喘不过气来。
“窦宪,北击匈奴的事,朕就交给你和班超了。”刘庄的脑子飞快,因为身体蚕食之下,觉得连到达顶峰的机会都没有了。
此时此刻,班超也召唤了佛者,一行人从上而下,在半截截住了刘庄:“陛下,刚才还不好好的吗?”
“那是刚才,现在就这样了。不过大师啊,朕看你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可见是心性还没有练好。朕是没机会了,你们都得加油啊。”刘庄开了一辈子的玩笑,如今到死之时,还在调侃着。
佛者笑了,会心的笑了:“陛下,不瞒您说,方才您的话,才是佛祖的话,我们研究了这么久的佛学,是走错了路了。”
“大师们,先把陛下抬上去吧,陛下要去山峰之上看看。”窦宪是撑不住了,生怕自己双腿一抖,酿成不可饶恕的大错。
佛者们把天子刘庄抬上了山顶,就在空地上席地而坐,等着刘庄最后人生的归去!
“大师,刚才朕的话,就是玩笑的话,您可别为了这玩笑话,走上不归路啊。”刘庄也不知道自己最后的话是怎么回事,生怕惹事。可佛者们却连连摇头:“陛下,那些经书都是人写的,我们究极一生都是寻求成为佛祖那样的人。可佛祖啊,也是追求了真理,追了一辈子。”
“追到了吗?”刘庄登上顶峰之后,整个人的心境好了一些,说话也不似刚才那般难受了。
“应该没有,毕竟佛者道者乃至世间所有之人,其追求想要得到,得顿悟的。且人人顿悟不同,不可同日而语。”佛者彷徨的时候,中郎将蔡愔已经带着皇太子刘炟来了。
一路奔跑之下,刘炟气喘呼呼的来到了刘庄面前:“父皇,出宫前不还好好的?”
“出宫前好好的,未必这时候也好好的啊。”刘庄有了离世的觉悟,就在众人面前把人生交代了一下,最后在皇太孙的事情上,刘庄点名就是刘炟了:“你的世代还需稳一点,但也要小心匈奴人,他们不动,你也不动。”
“父皇,真的撑不住了吗?”刘炟回头望了望,看身边除了几个大臣外,便是佛者了,连个太医都没有:“大师,整个白马佛寺,没有一个医师吗?”
“佛家之地,是缘分所在,陛下的缘分将至,有没有医师都无力回天了。”佛者能看得出来,这是刘庄在此等情景下,主动赴死的。要不然就凭着这常常的阶梯,时间可以回到洛阳城了。
“哎...父皇,儿臣本不想当皇帝的。”从刘秀开始,仿佛皇子们对于当皇帝的事情,都不是太大。刘炟也是觉得自己的父皇可以活上个十几年,自己可以闲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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