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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画皮真相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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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冲刷着溟沧楼顶的青铜祭坛,林阿阮的面皮在雨中片片剥落。现世与画中两个苏锦娘的身影正在重叠,黛青道袍下渗出银丝蜈蚣。

"娘……为何要扮作她?"小鱼攥着褪色的面皮,触感与记忆里娘亲抚摸她发顶时一般无二。

林阿阮的残躯倚在祭坛边,脊椎处的青铜钉已锈迹斑斑:"万历三年验契那夜,真的苏锦娘就死了。"她指尖轻点赤瞳珠,映出采珠船底舱的真相——七岁的小鱼蜷缩在角落,而真正的苏锦娘被银丝悬在舱顶,咽喉插着半枚贝刀。

阿樵突然咳出带鳞片的黑血:"所以你顶替她的身份,用画魂术造了这个困龙阵?"

"困的不是龙,是贪妄。"林阿阮的残躯开始消散,露出心口嵌着的半枚护心鳞,"当年苏锦娘欲借《渤海仙居图》炼永生,我便将计就计……"

现世沈墨瞳突然撞破雨幕,手中银簪滴着赤瞳珠的血:"姑姑教过我辨画皮——你这鳞片边缘的贝刀痕,十年前我就见过!"

簪尖刺向护心鳞的刹那,两个世界的暴雨突然倒流。小鱼看见万历三年的自己正在船底舱刻贝刀,刀痕与林阿阮护心鳞上的纹路逐渐重合——那根本不是验纹痕,而是微缩的《描骨谣》全篇。

"活皿成双……"阿樵突然拽过小鱼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护心鳞裂纹里爬出银丝蜈蚣,"你娘将血契分刻在你我神魂,这才是真正的破局关键。"

溟沧楼开始坍塌,砖瓦化作未干的墨汁。林阿阮最后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去寻最初的《渤海仙居图》,那画轴背面有……"

残音被赤瞳珠的爆裂声吞没。现世沈墨瞳突然僵住,她脖颈处浮现与小鱼相同的金印,手中银簪坠地时碎成七截——每截断口都渗出墨色小楷:

十年血饲

方得真颜

阿樵的耳后鳞片突然尽数剥落,暴雨冲刷下的皮肤露出贝刀刻纹:"这才是真正的验纹……你娘在我骨上刻了整卷《描骨谣》。"

两个沈墨瞳在现世与画中同时仰头尖笑,她们的后颈皮肉翻开,露出嵌在骨缝里的玉蝉蛹。小鱼突然旋开伞柄第七道螺纹,藏着的半枚顶针与冰玉棺中的残片拼合——

"叮"的一声清响,顶针内壁的"申时验"渗出朱砂,在暴雨中凝成虎斑贝纹。整座溟沧楼突然静止,瓦当滴落的雨珠里映出林阿阮最后的布局:万历三年上元夜,她将真正的《渤海仙居图》倒画在苏锦娘的人皮内侧,而那张人皮正裹在现世沈墨瞳身上。

"所以现世才是画中……"小鱼踉跄扶住祭坛,看着二十岁的自己从雨幕走来。那人手中伞骨沾着赤瞳珠的血,耳后鳞片与阿樵的刻纹如出一辙。

"该醒了。"现世的小鱼突然将伞骨刺入画中小鱼心口,"你我本是一体两面。"

剧痛中无数记忆翻涌。小鱼看见七岁那夜自己根本没被锁进底舱——执笔在苏锦娘人皮上作画的,正是二十岁的自己。而林阿阮临终前塞给她的不是顶针,是半枚染血的贝刀。

暴雨骤歇时,溟沧楼已成未干的墨卷。阿樵心口护心鳞彻底碎裂,露出底下青铜刻就的《描骨谣》终章:

画尽皮囊终见骨

描罢因果始知局

谁人执笔绘天地

墨中自有执笔人

现世沈墨瞳的胭脂铺突然起火,檐角铜铃"锦"字在烈焰中重铸成"阮"。小鱼望着掌心随暴雨褪去的金印,忽然听见海风送来童谣——

穿杏黄衫子的七岁自己,正在灰烬里跳格子唱:

画皮描骨易红妆

谁家新妇补天光

借得十年双生局

方知执笔是亲娘

溟沧楼的废墟在晨曦中泛着未干的墨色,小鱼蹲下身,指尖触到青石板缝隙里渗出的银丝。那银丝竟在晨光中自行编织,渐渐凝成半阙《描骨谣》。

"画皮描骨易红妆——"

穿杏黄衫子的沈墨瞳赤着脚踩过银丝,手中虎斑贝里传出童谣声,"这句该用苏调来唱。"她忽然将贝壳扣在阿樵耳畔,"听,像不像你鳞片剥落的声音?"

阿樵挥袖震开贝壳,耳后新生的鳞片已染上墨色:"你脖颈的缝合线歪了半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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