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星盘绣语 (第2/2页)

白衣人轻笑，掀开兜帽露出耳后蜈蚣状疤痕。那疤痕突然蠕动起来，化作银丝钻入青铜莲灯：&#34；我是沈墨瞳的&#39；影子&#39；，是她二十年前剜眼时割舍的&#39；惧&#39；。&#34；莲灯光芒大盛，映出当年密室中的场景——七岁的沈墨瞳握着滴血的银丝，脚下躺着被剜目的师父，而她耳后的疤痕正在渗出血色梵文。

阿樵的柴刀横在两人之间，刀面映出小鱼苍白的脸：&#34；你要什么？&#34；

&#34；我要你们重启星盘。&#34；白衣人指尖点向正在锈蚀的齿轮，&#34；看到那些玉蝉蛹了吗？每个蛹壳都连着苏锦娘藏在各处的香尸衣碎片......&#34；

海浪突然暴涨，吞没了她未尽的话语。星盘齿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十二道青铜光柱冲天而起。阿樵在强光中瞥见惊悚的画面——每道光柱里都裹着一具冰玉棺，棺中女子皆穿着未完成的香尸衣，而她们的容貌正在缓慢变成小鱼的模样。

&#34；快毁掉星枢！&#34；小鱼突然撞开阿樵，腕间金印炸成无数梵文锁链缠住光柱。她的血痣裂开细缝，三百根银丝自肌肤下钻出，与青铜莲灯产生共鸣：&#34；我才是最后的&#39；钥匙孔&#39；......&#34；

阿樵的瞳孔骤缩。他看见少女在银丝缠绕中浮空，锁骨下的血痣化作青铜莲灯纹路——与怀素手札中记载的&#34；梵瞳容器&#34；一模一样。二十年前雨夜的记忆突然清晰：阿阮被拖走前，曾将半枚玉蝉蛹塞进他怀里，蛹壳内壁刻着「待梵舟烬，自有后来人」。

&#34；不！&#34；他劈断缠住小鱼的银丝，徒手抓住滚烫的星枢。掌心皮肉灼烧的焦糊味中，青铜齿轮突然逆转。那些冰玉棺中的女子面容开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阿阮在不同年岁的模样——十四岁采珠的她，十八岁被银丝穿颅的她，最终定格在二十岁魂散时的笑靥。

白衣人突然发出尖啸。她的身躯在光柱中扭曲，化作银丝汇入星盘：&#34；你们居然......唤醒了她......&#34；

海雾散尽时，星盘中央静静躺着一盏完整的青铜莲灯。灯座刻着新现的螺语：「十载后，子时三刻，携灯至滨海新区七号线，可寻因果终局」。

小鱼瘫坐在潮湿的砂砾间，看着阿樵用红绳将玉蝉蛹系回颈间。他包扎烧伤手掌的动作顿了顿，忽然开口：&#34；你锁骨下的胎记......&#34；

&#34；是沈姐姐用银丝改的。&#34；她扯开衣领，露出淡粉色的莲花印记，&#34；那夜在巨轮上，她把梵瞳残力注进这里......&#34；话音突然哽住——阿樵的指尖正悬在胎记上方，带着海盐气息的体温近在咫尺。

潮水漫上焦滩，打湿了那坛冷透的桂花酿。阿樵最终收回手，将青铜莲灯埋进枯死的银杏树根：&#34；十载之后......&#34；

&#34；我陪你。&#34；小鱼捡起虎斑贝，贝内荧光忽然闪烁，映出2035年的地铁隧道里，青铜观星阁地基正在渗出血色树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