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星盘绣语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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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滩的晨雾裹着咸腥气，阿樵跪坐在龟裂的银杏树桩前，掌心摩挲着半块玉蝉蛹。蛹壳上&#34；阿阮&#34；的刻痕被砂砾磨得发亮，像极了她生前耳坠上晃动的碎光。

&#34；别动！&#34；小鱼突然抓住他握刀的手腕。她锁骨下的血痣泛着淡金，那是昨夜巨轮崩塌时沾染的梵瞳残辉：&#34；树根在渗银粉树脂......和二十年前陆府祠堂地窖的气味一样。&#34；

阿樵的喉结动了动。少女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衣袖传来，让他想起阿阮最后一次为他包扎伤口的触感。他猛地抽回手，柴刀劈向树根腐土：&#34；我倒要看看，苏锦娘还藏了多少......&#34；

刀锋撞上青铜的闷响震得虎口发麻。树根裂缝里嵌着半面青铜镜，镜框缠满褪色红绳——正是阿阮束发的样式。镜面映出小鱼的倒影，她腕间金印突然暴亮，裂纹中渗出银丝。

&#34；别看！&#34；阿樵用衣袖罩住镜面，却见镜背阴刻着怀素手札残句：「星盘启，梵瞳寂。香尸未烬，终归海墟」。

海浪突然诡异地退去三百步，露出布满藤壶的青铜祭坛。坛中央的星盘积满锈渍，十二枚青铜齿轮被玉蝉蛹卡死，蛹壳表面浮着细小的梵文——与沈墨瞳银丝上的咒文如出一辙。

&#34；这是......&#34；小鱼蹲下身，指尖刚要触碰锈迹斑斑的星枢，祭坛突然震颤。齿轮间渗出银粉色黏液，裹着半幅《血海嫁衣图》残卷浮出水面。画中新娘的盖头掀起一角，露出沈墨瞳空洞的左眼。

阿樵的柴刀哐当落地。他认得那幅画的装裱手法——二十年前雨夜，阿阮被拖走时怀里就抱着这样的画匣。

&#34；沈姐姐的银丝！&#34；小鱼突然扑向祭坛边缘。星盘凹槽里缠着半截淡金丝线，末端系着破碎的琉璃镜片——正是沈墨瞳蒙眼的绸带残片。

潮声里忽然混入银铃轻响。阿樵猛然转身，看见退潮后的礁石群显露出诡异纹路：三百具尸骨嵌在礁岩中，每具骸骨的心口都钉着青铜莲灯。最中央那具骸骨掌中握着虎斑贝，贝肉早已风化，内壁荧光螺语却清晰如新：「十载后，子时三刻，滨海新区地铁七号线」。

&#34；又是十载之约......&#34；小鱼攥紧残破的嫁衣图，指甲刺破掌心。血珠滴在星盘锈迹上，竟让青铜齿轮缓缓转动起来。十二枚玉蝉蛹接连炸裂，蛹壳里飘出三百片银杏叶，每片叶脉都写着生辰八字。

阿樵突然按住心口旧伤。那里浮现出与星盘相同的梵文刻痕，剧痛让他单膝跪地：&#34；这是......怀素大师的......&#34；

&#34；因果锚。&#34；冷清的女声从海雾中传来。白衣人提着青铜莲灯踏浪而至，灯芯裹着的赫然是怀素剜目用的金针，&#34；当年他剜目不是为镇魂，而是把《三生衣》的命轨钉在此处。&#34；

小鱼腕间金印突然缠住她的脚踝：&#34；你到底是谁？沈姐姐的银丝为什么在你灯里？&#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