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雾噩梦,诡异嫁衣与神秘人皮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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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重的血雾如汹涌的潮水,将小鱼紧紧包裹其中,密不透风。她在这诡异的迷雾中奋力挣扎,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浓稠的血水,令人窒息。绣着双头蜈蚣的嫁衣如同拥有生命的邪物,在血雾中肆意扭动,愈发缠紧她的脖颈。嫁衣上的金线好似锋利的刀刃,深深地勒入皮肉,殷红的血珠顺着脖颈不断滚落,坠入脚下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溅起层层无形的涟漪。
远处的槐树林在血雾中若隐若现,枝叶沙沙作响,仿佛无数怨灵在低声呜咽。素衣女子静静地背对画架而立,鸦青长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际,柔顺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她手中的银针闪烁着寒光,正不紧不慢地将一张人皮仔细地绷上枝头。那张人皮莹润透光,宛如上等的丝绸,可脖颈处一圈紫痕却触目惊心,显然是从活人身上残忍剥下的。
“阿宁,该换皮了。”女子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夜枭啼鸣,划破了死寂的血雾。她缓缓转头,原本该是眼白的地方漆黑如墨,血瞳妖异如渊,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小鱼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她的掌心还紧紧攥着半片暗红布料,布料上的纹路宛如人皮肌理,细腻而又诡异,边缘正渗着黑血,仿佛有生命一般,缓缓往她腕间钻去。她惊恐地瞪大双眼,猛地甩手,试图摆脱这可怕的东西,可布料却如附骨之疽般紧紧贴紧皮肤,眨眼间便没入血肉,只留下一道淡红齿轮状印记,仿佛在她的肌肤上烙下了邪恶的诅咒。
“丫头!再不起潮要退了!”粗犷的吆喝声如同一把利刃,穿透茅草帘子,打破了屋内的寂静。老船头陈四爷杵在门口,身材魁梧壮实,腰间别着锈迹斑斑的鱼叉,叉尖挂着串风干海蛇,在晨光中摇曳。这风干海蛇是渤海集渔民代代相传的辟邪物,据说能驱退海上的邪祟。自打半月前小鱼昏倒在滩涂被他捡回,这老渔夫便将她安置在自家草棚,出于对晚辈的关怀,日日催她跟着出海,希望她能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
小鱼揉着发烫的腕骨,那齿轮纹路在晨光中泛着微光,仿佛在提醒她刚刚的噩梦并非虚幻。同样的梦已经纠缠了她整整半月,每一次惊醒,都会多一件怪东西。前日是绘着血嫁衣的残页,那嫁衣上的双头蜈蚣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爬出来;昨日是刻满梵文的玉蝉碎片,梵文散发着神秘的气息,让人捉摸不透;今日……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枕下,《渤海奇衣录》的封皮不知何时裂了道口子,露出内页插画。原本画中素衣女子裙摆下的白骨,此刻竟往外探出半寸,仿佛要挣脱画纸的束缚。
“莫名其妙。”小鱼低声嘟囔着,满心疑惑与不安。她将《奇衣录》小心翼翼地塞进袖中,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往早市走去。
渤海集的早市被咸腥雾气笼罩,宛如一幅朦胧的水墨画。鱼贩子老吴扯着嗓子大声吆喝,声音在雾气中回荡:“新鲜的黄花鱼嘞,快来买呀!”可就在这时,案板上的黄花鱼突然剧烈抽搐起来,鱼身扭曲,鱼眼猛地爆开,溅出腥臭黑液,在案板上蔓延开来。
“晦气!”老吴满脸厌恶,甩手将死鱼扔进竹篓。竹篓落地,篓底赫然垫着半张残页。小鱼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她俯身去捡,纸面画着素衣女子对镜梳妆,可镜中映出的却是骷髅,那空洞的眼眶仿佛在凝视着她,透着无尽的阴森。仔细一看,这竟是《渤海奇衣录》的缺页!
“这邪书你也敢碰?”一边的陈四爷皱着眉头,满脸担忧,用鱼叉小心翼翼地挑起残页,“上月陆府在鬼画林修坟,挖出三具缠满银丝的尸首,怀里就揣着这玩意儿。听说那场面,啧啧,可吓人了。”他说着,还夸张地比划了一下。
小鱼将信将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她伸手去摸,指尖刚触到纸面,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嚎。人群如潮水般迅速分开,几个壮汉抬着门板匆匆冲来,板上货郎双臂缠满银丝,丝线末端缀着观音树种,嫩芽猩红如舌,正贪婪地往他皮肉里钻。货郎痛苦地挣扎着,脸上满是恐惧与绝望。
“让让!画魂煞发作啦!”穿靛青布裙的神婆老妇挥舞着桃木剑开道,她的眼神犀利,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剑尖符纸无火自燃,化作灰烬,灰烬竟凝成齿轮状,缓缓浮在空中,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小鱼下意识地倒退两步,腕间齿轮纹骤然发烫,仿佛在与这诡异的场景产生共鸣。待那货郎被抬远,齿轮纹才慢慢恢复如初。
日头西斜,天边染上一抹瑰丽的晚霞。小鱼抱着残页回到斋堂。这破败小院是陈四爷替她赁的,当时陈四爷拍着胸脯说:“这地儿离鬼画林远,邪气侵不着,你就安心住下。”可入住后小鱼才发现,东厢房的琉璃灯夜夜自亮,清冷的青光将窗纸照得惨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走进厨房,灶台上冷粥凝了层油膜,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恶心。碗底沉着一只死蜈蚣,头尾各生一张人脸,那两张人脸扭曲狰狞,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小鱼皱着眉头,抄起木勺欲挑,蜈蚣突然“啪”的一声裂成两截,化作黑烟,如闪电般钻入《渤海奇衣录》。插画中的素衣女子眨了眨眼,裙摆白骨咔嚓作响,竟跨出纸面半寸,仿佛要从书中走出来。
“姑娘这书……卖吗?”沙哑女声贴着耳畔响起,宛如幽灵低语。白日那穿靛青布裙的神婆老妇不知何时立在门边,她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诡异。挎篮里堆满纸钱元宝,最底下压着半幅《血海嫁衣图》。画中新娘盖头半掀,脖颈勒痕紫黑,面容与小鱼九分相似,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小鱼寒毛倒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老妇却已逼近,她伸出枯瘦如柴的手,轻轻抚过书页,动作轻柔却又透着一股诡异的力量:“因果镜快碎了,你的皮……也快撑不住了吧?”她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传来。
“呛啷!”鱼叉破空掷来,带着呼呼的风声。陈四爷从门外飞奔而入,他的眼神中透着焦急与愤怒。他一把拽住小鱼,迅速疾退,大声吼道:“疯婆子滚远些!再装神弄鬼,老子叉了你喂鱼!”他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充满了威慑力。
老妇低笑,笑声如夜猫嚎叫,令人毛骨悚然。纸钱灰烬从篮中飘出,缓缓凝成一行血字:“月圆夜,画皮魂,香尸衣裹孽债身。”说罢,她便转身径自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小鱼叹了口气,满心疲惫与无奈,无心再理这些诡异的事情。她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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