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暂居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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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老夫这就先回去了,以后隔日便会来为小友治伤,一月以后小友就可痊愈。”
赵章说罢,便拱手告辞。
李之罔撇撇嘴,对方总归是只老狐狸,留下了后手。虽然口头上说好了,但赵章既没把财货给他,也没说要定下天地约契,还说逆花针伤要一月才能彻底消解,倘若形势变换,对方完全可以推说从未有过约定,更能单方面停止为他疗伤,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之罔,我进来咯。”
门外忽得响起李坊的声音,李之罔赶忙应道,“李小姐,请进。”
待她坐下,李之罔好奇道,“李小姐怎地过来了?你伤势也不轻,得好生养伤才可。”
“父亲为我看过,我的伤势无碍,不及之罔你严重分毫。”李坊摆摆手,说道,“我是听见赵家的人过来找你,才想过来看看。这下人也是蠢笨,不知先知会我,竟直接把人带了过来。”
李之罔知道李坊是担心他被赵家威胁,心生暖意,解释道,“还好,那赵章虽与我讨价还价,但还是答应为我疗伤,并赠些财货,只是还未立下约契。”
李坊沉思阵,道,“看来这赵家是要看何家的做派了。”
“我听赵章说,何家乃是外来户,莫非有何不同?”
“何家与我等本土大族确有不同。”李坊解释道,“据父亲所说,何家乃是做的茶马生意,数十年前才定居到毗湘城,前几代家主都是十足的土匪性子,不知礼义廉耻,只晓钱财人情,新生代因为是生长在城中的,才有些书卷气,但脾性还是没变。”
“意思是何家有可能不太在乎脸面?”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已超出了李之罔的谋划。
“不,他们在乎。”李坊道,“但他们在乎的不是家族子弟做了不良事,而是子弟孱弱无能,此事中何家最丢脸的就是何冰两兄弟败于我二人之手。”
“那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李坊微微一笑,“那得去问父亲大人了。之罔,父亲说想和你聊聊,随我去见父亲吧。”
既然住到李家,自然是要拜会家主,但李之罔没想到这么快,闻言赶忙点头,换好衣裳随李坊去见她父亲。
李坊的父亲唤作李坷明,中年模样,长得很是清秀,只是蓄了短须,看着颇有些威严,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李坊与他长得不太相肖,恐怕是随了母相。
向李坷明作礼后,李之罔便按对方的安排坐下,静待发问。
李坷明摸住短须道,“坊儿给我说了事情经过,李小友智勇双全,以外来之身荡平何冰小辈的阴谋,坊儿能与你结为好友是她之幸。”
虽是客套,但李之罔可不能应下,便拱手道,“伯父说得哪里话,小子愚钝,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当不上智勇之名,伯父休要折煞小子了。”
李坷明微微点头,眼前的年轻人有功而不自傲,亦不攀附他李家,当是同辈少有。故此,他也不再说些场面话,直入正题道,“如今小友和坊儿都回了毗湘城,得考虑后面的事。坊儿不仅是我幼女,又有华琼剑派庇护,不会被三大家族纠缠,但小友可就难说了。”
“伯父有何可教授小子,小子洗耳恭听。”李之罔诚心发问,他此番来,不就是想知道何家后续的动静吗?
李坷明微眯住眼,边想边说道,“王家、赵家与我李家素有来往,此番又是他俩家有错在先,我在中游说阵,两家应不会为难小友,毕竟家族小辈虽可贵,但面皮更为重要,他俩家不会做出不智之事。主要为难的是这何家。”
李之罔接口道,“方才李小姐给小子说了,这何家乃是土匪习性,不论对错,只信奉家族实力,与寻常家族大为不同,小子甚为担忧何家做出骇俗之举。”
“对,何家便是这样。莫说小友,便是坊儿,何家甚至都有可能不会顾及我的脸面放过她,你二人此刻的境遇可谓相当危急,这阵子不要出府邸,做什么都得派人跟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伯父计量深远,应还有其他安排?”李之罔不觉得李坷明把他叫来只为了给他说要加强安保。
果然,李坷明又道,“我准备再召开一个家族议事,将毗湘城大小家族都唤来,让众人认清何家的本性。既然敢与我李家结上仇怨,我自不能让他好过。”
“伯父这是长远之策?但祸事乃在近前,小子实在不解。”
在李之罔的认知里,家族议事是个妙招,但要产生效用不会太快,而何家的威胁可谓如鲠在喉,李坷明此计可谓舍近求远。
李坷明微微一笑,不以为忤,解释道,“小友不知,我们这些有头有脸的家族哪没有几桩仇怨在身,除非是危及家族存立,不然不可能动辄就覆灭对方,多半是赔礼道歉了事,要解决何家也是同理,绝非朝夕之功。这次的家族议事,我会要求何家当面承认错误,保证其不会对小友和坊儿动手,如果这样发展,事情便算揭过,但倘若何家不从,那众家族都会知晓何家知错不改、无信无义,你要明白,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想和这样的家族打交道,长此以往,何家在毗湘州再无立足之力。”
听下来,李之罔只感觉到一样东西——规矩,家族间的事务要以家族间的规矩解决,也只能以家族间的规矩来解决,不可能如仇人间杀了了事,虽感觉此计颇为拖沓,但已是比较完全的计策。
于是,他拱手道,“伯父高瞻远瞩,小子不如,便依伯父安排来行事。”
见李之罔答应下来,李坷明便继续道,“这段时间,你和坊儿都待在府中,其余事不用去管,我会去找其他家族沟通。小友伤势未愈,且先下去休息吧。”
对方既然下了逐客令,李之罔自然知趣,当即拱手告退。
待他走了,李坷明看向一直未说话的李坊,盯上阵才道,“人都走了,还杵着呢?”
“爹爹...”李坊羞红了脸,也不知为何,她现在比以往更为迫切地想看见李之罔,甚至想白天黑夜都傍在他身边。
李坷明是过来人,哪能不知,叹息道,“此子无一样不是良材,非是小小毗湘城能容下,我儿莫要用情于此。”
“我...哪有,便是同生共死,有番情谊在。”
话说着,李坊的脸已蓦地黯下去,却是想起来李之罔乃是晦朔公主的骑士,为追寻公主殿下,他绝不可能留下。
“哎,伤养好了,便回华琼山吧,此子未走前,不要再回来。”
“不,我才不要!”李坊抬起头来,犟红了眼,“难道爹爹已是老古朽,见不得任何男女生爱?”
“以后你会知晓的,感情来得太早只是祸事。”李坷明又是叹息声,一瞬间,那几乎不曾想起的过往呼啸踏来。“是湘川苏家送你们回来的对吧,明日,我便把他送到苏家去,让你们别再相见。”
“父亲!为何你事事顺我,在这事上却要这样。”李坊不敢相信,她的父亲会如此绝情。“娘亲在天之灵,绝不容许父亲这样!”
“住嘴!你连你母亲都未见过,便敢说这样的话?”提起李坊的母亲,李坷明瞬间变了个人般,唤道,“涸井,送小姐回房!”
...
结果,第二日一早,不明就里的李之罔就在十名护卫的护送下来到了苏家。
苏年锦刚送镖回来,自然在家,但她有熬夜的习惯,经常看绘本到天明,今日也是如此,听到李之罔过来,随意梳洗了下便出来迎接。
她先找侍卫长了解了情况,结果侍卫长也不清楚原因,只道是遵守自家家主的命令。苏家不如李家,再者苏年锦又有求于李坊,她还没想好怎么巴结对方呢,李之罔突然过来,真是瞌睡来了有热炕头,也不去追寻原因便把李之罔迎了进去。
苏年锦看得起苏家,但对李之罔那就另当别论了,以示尊重给他安排了间小院,随后就以身体有恙回去补觉了,不过按她的习性,多半还是要再看上一会儿才会握住绘本睡去。
说回李之罔这边,他如今无事,待着也无聊,便拿起恩惠法和身法《惊鸿步》来。
从洞府中获得的恩惠法货真价实,但乃是治疗手部恩惠的,对他无效,故此只草草翻过就放下不管,他的兴趣和重心大半都在《惊鸿步》上。此前有过提及,舟剑式因为招法特殊,需辅以身法才能发挥最大威力,而当时他还在苇罗州,战乱之地哪有功法可寻,只能暂时搁置下来,结果谁想本是为了恩惠法去的,结果偶然得到一本身份,可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惊鸿,从字面上理解乃是惊飞的鸿雁,后多用来形容美人体态轻盈,而这便是《惊鸿步》的核心,学成之后可使人动作轻便,体态婉转。
屋内狭小,难以施展,李之罔便准备去小院里练习,还未推开门,便听见守在门外的侍卫在闲谈,他一听有料,暂时熄了开门的心思。
“你说,家主怎地突然把李公子送来苏家了,莫非昨日会见时李公子惹怒了家主?”这是侍卫甲的声音。
侍卫乙说道,“呵,别说我瞒着你,是金盏告诉我的。说昨日李公子走后,小姐与家主吵了起来,家主一怒之下才把李公子送了出来。”
“小姐不好多年没和家主吵了吗?”侍卫甲如梦初醒,低声道,“我知晓了,就如你和金盏,但小姐有家主拦着,看来家主是看不上李公子。”
“诶,我告诉你哈,我和金盏可没什么关系,休得胡说。”侍卫乙呵斥道,但听语气却好像又很高兴。他继续道,“小姐长大了,对情爱向往当是正常,只是这李公子来路不明,家主有所阻拦也没话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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