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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苏年锦 (第2/2页)

“那就不劳烦姐姐了,我们这就...”

李之罔忽得拉了拉李坊衣袖,打断她的话,歉然地向苏年锦笑笑,以仅二人能听闻的声音道,“李小姐,既然你想将历险之事归咎于何冰,则我们被谁所伤根本无关轻重,只需将由头都归到何冰身上便可。这无论是王家死了人,还是赵家死了人,都与我们无关,他们只会去寻何家,我们俩反而还会得到相应的医治,毕竟只有我俩知晓真相。”

“可这与把事情告诉苏年锦有何关系?”

李之罔摇头道,“这苏小姐商人头脑,认识的人定然不少,既然我们不准备藏着掖着,为何不借她之口将真相告诉众人呢。这样的话,何、赵、王三族即便有心想歪曲真相,但那时已人尽皆知,也歪曲不了一点。相反,他们还会为我们赠药疗伤,以证明他们的子弟并没有加害我二人,最后我们再一改口,称人有定途,我二人侥幸得存,何冰四人只是福薄寿稀而已。这样,大家都皆大欢喜,我们也不用担忧对方私下的报复。”

李之罔的出发点很简单,何氏三族都是毗湘城的大族,定然不能接受自家的子弟加害同伴这种丑事曝光,至少明面上不能存在。说到底,家族延续除了实力以外,脸面也是必须要考虑的东西,甚至在很多时候,脸面比其他任何东西都更为重要。

李之罔只是从大家族的脸面上来考虑,但李坊听来却大为震惊,就在短短的时间内,对方就已想好了之后的应对方法,若真按这样施行,定能大大免受三大家族的纠缠。

“李兄高论,我不如远矣。”

李坊由衷道,随后二人低声商议几句,便将事情的真相告予苏年锦。

苏年锦听完,感叹道,“没想到两位竟历经数番艰难才幸运得活,可怜了那素丹妹子,被何冰所骗,竟如此凄然地死去。只不过二位商议后才决定告诉我,绝不是只想让我听个故事吧?”

李之罔已接过事情的主导权,遂道,“如果可以的话,苏小姐可通过你的渠道,将洞府历险一事传遍毗湘城,闹得越大越好。我想这对苏小姐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苏年锦点点头,“嗯,这对我很简单,但只需如此便可?”

“当然不只是这样。”李之罔笑笑,“如果三大家族识趣的话,自然会派人来找我们的,届时便看他们如何做了。这里还有一个私人请求,我所受逆花针比较严重,苏小姐若有渠道的话,希望能把事情的真相先告诉赵家,请人来帮我疗伤。”

“可以,我这就派人去办。”苏年锦朝外挥了挥手,不多时就有人靠拢过来,她随即把事情吩咐下去。

忙活完,她移回目光,看向李坊道,“妹妹,姐姐做的事虽算不得只有我能做到,但也有一番苦劳在,姐姐提点要求可以吧?”

“姐姐请说。”李坊一听就知道苏年锦还惦念着进入华琼剑派,但如今拿人手软,只好答应。

果然,苏年锦说道,“妹妹知晓的,华琼剑派只要三十岁以下的,而这后年的入门测试已是姐姐能参加的最后一次了,若是妹妹知道了考核内容,还请提前知会姐姐一声。”

“这...妹妹尽量吧。”

“华琼剑派是学剑的?”李之罔忽得道。

苏年锦虽感觉这个问题颇为白痴,还是好生回道,“既以剑派为名,自然以剑为尊,所授也多为剑术。李公子莫非也想参与华琼剑派的入门测试?”

李之罔摇头道,“在下恰巧对剑术有些钻研,可与苏小姐共同论道,说不得互有长进,让苏小姐入门有望。”

虽是说共同论道,但明眼人都能听出来,这是李之罔说他可以教苏年锦剑术。

苏年锦见李之罔年岁比她还小,修为又几乎感觉不到,只当是狂言,并没当真,应承道,“那就有劳李公子了,届时有时间的话一定多与公子探讨。”

...

毗湘城

毗湘城因临近湘江河而闻名,多年发展之下已成为天湘州中有名有姓的大城。话说这天湘城中有一镖局唤作湘川,绵延六、七代,如今的家主乃是苏岩,其膝下有一独女唤作苏年锦,这苏年锦可谓闻名天湘城,除了其生得美艳外,使她“声名远扬”的还有另一个重要重要原因,那便是她自十四岁起就参加华琼剑派的入门测试,如今已整整有五次之多,一次没通过。寻常家族子弟面对这样的情况,早早就断了心思,把重心转移到家族事业上,但这苏年锦不是寻常人,她在兆天年参与家族的镖局事业后,仍勠心修炼,只可惜天赋平平,如今已成为天湘城饭后杂谈中的一则,上到家族子弟、下到贩夫走卒都在猜测她能不能通过这最后一次的入门测试。

“辛苦了,老方,你先下去休息吧。”

到毗湘城没多久,李之罔便吩咐方削离出去打听苏年锦的情况,没想到对方竟有这样的惨痛经历,当真不是个寻常人。

方削离答应声,又问道,“罔哥,我们要在这儿待多久?”

“至少数月吧。”李之罔想了想,除了他要养伤外,还得花时间去打听慕玄机的行走,没有几个月的时间拿不下来,再者,为了偿还苏年锦,不论对方上不上心,他都会尽力传授给对方剑术,这至少又是一、两月。

得到明确的答复,方削离就退下了,留李之罔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有李坊的关系在,他自然是跟随她住在李府。

如今距离他们到达毗湘城刚过去一日,但在苏年锦有意识的预热之下,洞府历险一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就连普通人也能说上几句。

他刚想到这事,门外忽得传来声音,有人说道,“李公子,有人求见。”

“且让进来。”李之罔整了整仪容,才放人进来。

来者是位老叟,眼微眯,但精光内蕴,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角色。他不发声,也不作礼,慢悠悠地将屋内打量个遍,又把眼珠子转悠到李之罔身上,才缓缓道,“小友便是如今城中盛传故事里的李之罔?”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哪家来人?”

“小友觉得呢?”老叟身上没有任何徽识,仅凭肉眼根本看不出来。

只不过李之罔却极其坚定,淡淡道,“自然是姓赵,就是不知晓阁下大名。”

“老夫单名一个章。”老叟没有否认,那便是默认了,随即他直入主题,道,“我家家主唤我来问,素丹真如故事中那般陨落了?”

“我与李坊李小姐亲眼所见,赵小姐染了脓水被异化为邪物,我等为了自保,只能痛下杀手,还望赵伯勿怪。”

赵章并不意外,何冰五人出去历险,如今只有李坊回来,其余人自然是陨落了。他再问道,“故事中说,何冰与素丹等人纠合在一起欲献祭小友,被李家小姐给救了下来,果真是如此?”

李之罔知道重头戏来了,低沉道,“真相自然是如此,但故事嘛,总是能颠覆回转,说不得是赵小姐为主、何冰为辅,说不得又是何冰胁迫了赵小姐,赵小姐乃是无奈之举。您说呢,赵伯?”

“素丹向来宽厚,自然是被何冰那厮胁迫,小友你说呢?”赵章笑道,一张老脸却低沉得紧。

该是咬点肉下来了,但也不能要得太多,否则别人对他痛下杀手,上哪儿都说不出理来。故此,已经想好条件的李之罔还是故作沉思,缓上一阵道,“我与赵伯一样,觉得素丹小姐也是这样,被那何冰所胁迫,非是她本意。如今素丹小姐已逝,我也甚为忧伤,便只能继承她的遗志活下去,只是这身上的伤势愈发严重,几无好转,恐只能随了素丹小姐的后尘。”

听了李之罔的话,赵章脸色好些,笑眯眯道,“如今素丹已去,小友自然不能如此,当长活于世,为素丹澄污清垢,不辱她身后之名。这样,我赵家愿为小友治好逆花针伤,再赠元养丹三罐、复神散三瓶,外加链沫两千,小友觉得如何呢?”

李之罔作出为难的样子,缓缓摇头道,“素丹小姐的名声自然重要,但这何家怕也不为多让,赵伯所供不少,但恐怕还是不够。”

赵章却似咬死了般,笑道,“赵家只能提供这么多,小友若不愿,老夫也没办法。至于那何家,乃是外来户,恐不会遂了小友的愿。”

李之罔还没调查过何家,不清楚赵章意欲所指,况且此时他不能失了气势,否则一丁点都拿不到,遂道,“那赵伯请回吧,我时日无多,且留我独享最后时间。”

“这...”反倒是赵章有些慌了,他赵家在毗湘城由来已久,家族名声受不得半分污点,可李之罔的话已算是直接回绝。家主已命他一定要解决掉此事,他不能去赌,便道,“上面的条件不变,元养丹和复神散改为五罐,链沫改为三千,小友觉得如何?”

“赵伯请回,在下头疼渐加,不能久谈。”

“七罐,四千!”赵章咬口牙,狠狠道,“再多真没有了。”

做人要见好就收,李之罔自然是知道这个理,再要更多说不得对方就翻脸了,便顺着道,“赵伯大人有大量,在下自不能无赖耍蛮,便依赵伯所言,以结两家之好。”

“如此甚好,那便由老夫先为小友疗伤。”

赵章乃是赵家的长老,修为深厚,医治赵素丹留下的逆花针伤不在话下,数个时辰过去,李之罔就感觉到胸口一直积压的沉重感大有缓解,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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