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假装咸鱼第75天】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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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咸鱼第75天】
威士忌里若有似无的麦芽糖酒香,在一室的醇热气氛里,蓬勃地发酵着,喷薄着,氛围正酣然。
两人隔着一扇云母屏风,身影影影绰绰,良久,辛禹没等来寇泽的回复,不禁睇眼过去,瞅到他那边,在晦暗的光影里,男人燃了一点星火,仔细留神,火光里头,是一枝引了火的香烟,几分钟后,他将香烟掸熄在了池壁上的烟灰缸里,烟火在空气里划出了长长的一道弧,如夏夜里的腐草生流萤一般,格外惹眼。
须臾,她听到寇泽吩咐静守一侧的侍人:“请将屏风撤掉吧。”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绵久,澹泊的音色,将夜色挥发得极为浓稠郁韫,她心上起了巨大的震颤,及至屏风撤走之时,身体都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池水上溅起了不轻的剔透涟漪,于一片升腾氤氲的水雾里,寇泽转过身,清晰地看到了少女的面容,看到她被月色勾描的轮廓,在盛夏里头,是清扬婉兮的赧然之色。
两人的视线对撞上,寇泽淡淡地笑起来,有些忍俊不禁:“躲那么快干什么?”
辛禹从一座固定的纱云石背后,探出脑袋,矢口否认:“没有躲,我就是纯粹地,透一下气,透气、而已……”
她刚刚说了那样的一番豪言壮语,本就是借着酒精的催化,以及屏风的遮挡,才有勇气说出来的,但没有料到寇泽会撤掉屏风,两人相处的空间进一步缩小,她始料未及,因而又变得娇赧了几分。
本欲用洒脱、潇洒的口吻和仪姿,来一以贯之地应对他,但感情这件事,偏偏是不随理智走的,在事业方面的从容清醒,在感情方面,就不能很好地继承,她不可能做到在任何时候,都一贯地笃定从容,在一些方面,气势方面是会弱下一截,时而久之,她也会接纳自己的弱势。
寇泽笑着,笑声在夜里波动起来,朝着她招了招手:“过来。”
辛禹抿了抿唇,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指腹紧焐着烫热的石面,她可不太敢过去,总感觉是入虎穴,似乎只消她一过去,就是万劫不复。
寇泽依然笑,笑罢,正色道:“那我过去好了。”
他没有给她犹豫踌躇的机会,伴随着一阵簌簌的蹚水声,雾气在低空之中被男人推开,他的面容和身体的轮廓,在砂白色的洗练水汽里,逐渐凸显明朗起来,这让辛禹有一种非礼勿视的感觉,她百感交集,下意识阖上了眼眸。
朦朦胧胧间,男人的蹚水声近了,近在耳屏前,辛禹沉寂已久的心跳声,在体内一点一点地苏醒,她屏住了一口呼吸,手指静静蜷拢起来,足踝的筋部微微泛着软痒,竟有些站不稳。
月色被一层叆叇的云掩住了,是以,两人的周遭忽明忽暗。
寇泽沉寂地站在少女的身侧位置,看见她光洁的额头,紧张地渗出了一层薄汗,在一些药草香气的蒸腾之下,汗珠密集地集中在她发杪处。
她身上,还有着幼龄少女的青涩与稚拙,但面容上,有成年女性的轻熟与知性,这让她介乎在一种,少女与女人的过渡地带。她还是很娇气的,这样的娇气,平时不会显山露水,但唯独在他面前,这一份娇憨,就会凸显而出,到底,她还是个初来打拼事业的小姑娘,一翕一动,都会激起男人天生的保护欲。
就很折磨寇泽。
他数次想要揽在她皙白肩膊上的手,既及指尖触着她发丝时,皆会有烧灼之感,最后以失败告终。
她还太小了,什么都不懂,上一回,乌镇的古寺山厝里,光是一个简单的抚眼吻,便会让她灵魂出窍半天。
晌久,男人定定靠在了凉冷的石面上,缴械投降。
辛禹虽没睁开眸,但听到了他一记类似于低叹的吐息声,不一会儿,她睁开眼,看到了男人徐缓离开的背影,是有些沉寂与挣扎的。她看到了寇泽背部上的伤口,掩藏在浴袍之下,一条淡红色伤痕,从轩挺的脊椎骨处旁逸斜出,有些淡着了,但别样的灼眼。
夜浴完毕,回到酒店里,迫近深夜,窗外有蝉叫,辛禹吹干头发准备回房,下意识朝着客厅看了一眼,寇泽还在书桌前处理新邮件和工作,辛禹拿起手机,翻了几下小某书的高分追求笔记,锁定了一条,深记于心,轻轻走到书桌前,叩了下桌面,寇泽抬眸看着她,放下了笔电,温笑:“怎么还不睡?”
“听说你用appleairpods,可以分享一下歌单吗?我最近也在学着用一些音乐设备听音乐,但是,还不太上手。”
寇泽定定看了她一眼,峻挺的眉宇掠过一丝探赜意味的深意,视线如细密的工笔,描摹着她的面容,斟酌着她的言辞,静了一会儿,他说:“虽然现在在用苹果的音乐耳机,但我并不经常更新歌单,如果你要用的话,可能裨益不大。”
“这样啊。”辛禹感觉自己准备翻车了,不是说小某书的攻略笔记百试百灵的么,怎么她就偏偏碰壁,而且,因为问的很突然,感觉他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但没有揭穿。
“不过,我以前经常用mp4听歌,电脑上有备份的歌单,不介意的话,可以分享给你。”
辛禹忐忑的心悄悄纾解开了,忙把手机递给他,寇泽找了usb传输线,将电脑一份文件里的歌单整体打包好,传输到了她手机上。
辛禹取回手机,心跳如悬鼓,半坐在沙发上:“我可以现在就听一下吗?”
寇泽眸底笑意益深,“当然可以,以后想问什么事,都可以直接问。”
是看出她想要交换私人歌单的意图了,辛禹搂住了沙发上的柴犬抱枕,脸埋在了柔软的棉絮里,可能是夜色太温柔,他的音色形成了莫名吸引人的张力,在她耳屏上交织,碰撞,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
寇泽的歌单里,听歌还分有阶段性的,小学听得是披头士和滚石乐队比较多,中学时代接受高雅音乐的熏陶,见闻洗染,德彪西、肖邦、施特劳斯等大家的交响乐曲,慢慢变多了,音频竟然是黑胶唱片的刻录版本,到了大学,他可能比较忙碌,听歌的时间在慢慢变少,歌单也渐渐不更新了,但是,她发现自己在《爱声梦幻祭》里演唱的几首歌,出现在了最新的歌单里。
他不仅把她的歌,放在了车载音乐里,还保存在了mp4的备份文件——他真的很用心啊。
辛禹耳根微灼,视线低垂着,听着他的歌时,无意间,在他打包发送过来的文件里,发现了一些相册,是他大学时期去欧洲国家研学的照片,他将照片分享给他,应该是默许她去观阅的。
辛禹打开了文件夹,看到了照片里,一个面目俊朗的少年,剪着利落硬朗的平头,穿着素净的白色衬衣和黑色亚麻长裤,跟一群年纪相仿的异国学生,手捧着白色蜡烛,穿过一条小巷,家家户户都手捧着蜡烛,夜色被万千烛火,照彻得亮如白昼,背景是很有情调的欧式小镇,一只顶着圆滚滚肚皮的黑猫跟在少年脚前,箭塔和橘黄色平房在远景的位置,一位房东打扮的白肤贵妇,在顶楼演奏手风琴,气氛看起来格外的浪漫与热闹。
这是七年前拍摄的照片,那年寇泽也是差不多二十岁出头,跟现在的她一样的青涩,脸上有锐落的棱角与锋芒。
这应该是镇上在过与蜡烛有关的节日,家家户户都没有开灯,人人都手持着蜡烛,辛禹往后翻阅几张照片,慢慢从这些照片里,拼凑出寇泽在留学时的岁月,他那时,很可能没再靠家里的经济接济,少年鲜衣怒马,一身傲骨,选择在学校附近换宿打工,还和房东和那只黑猫合过影,跟邻居玩过一种名曰『whist』的桌牌,登山瞻仰小镇上的飞鸟与落日,与同学们一起,开着吉普车去遥远的地方做课题田野调查,去不知名的剧院看一场黑白胶片纪录片,加入ngo做志愿者活动,等等等等,生活斑斓而充实。
某一瞬,辛禹看到了一张照片,是一份亲自手抄的花体十四行诗,巴勃罗聂鲁达的一首情诗,字迹看起来很娇美,像是出自女生之手。
是他年轻的时候,收到的情书吗?
竟然还特地拍摄下来。
像寇泽这样气质的人,学生时代,一定非常吸引人,也不乏追求者吧。
辛禹看着这一张照片良久,想到寇泽的交代,他说过的,有什么事,不妨去直接问他,猜来猜去,也不太好。
于是乎,她轻咳了一声,趁着他去厨间倒水的时候,得闲了,状似云淡风轻地问:“你以前,有收到过情书或者告白吗?”
寇泽浅啜了一口温水,半靠在冰箱前,看着她的面容,浅浅地笑出来:“嗯,有过,怎么了?”
辛禹撇开视线:“原来如此,那也很寻常,谁没有过几段情感经历呢。”
寇泽放下了水杯,定定地微俯住身体,视线近距离直视着她,“你看起来,很在意这件事。”
辛禹似乎被拿捏住了把柄,退了一步,故作沉静地反驳:“没有,我是随口一问。”表面上多风平浪静,心里,就越是抓耳挠腮,她想暗捶自己一顿,真是逊毙了,连打直球的勇气都没有。
今日一整晚她都在犯蠢,不行,她要回去专心睡觉,明天认真工作!全心全意搞事业!
刚想走,肩膊却被男人硬实的手掌摁住,他伸出手,把她的头发轻轻揉乱了,手背摩挲着她的面部,维持着这个细腻温柔的动作,唇角有些弧度:“在乱想什么,以前,都在忙学业和工作,并没有那份闲心,而现在的话……”
他也不怕坦诚。
及至那句话落下,辛禹的吐息猝然一滞,寇泽的声音如烈火灌入耳畔,入肠入肺,烈火燎原,教她心绪模糊成了一团浆糊,神识彻底乱了。
——“辛禹,你是我的初恋。”
今夜第二次暴击,他真是直球最佳选手。
辛禹捂住了下半张脸,匆遽的拿起手机照片,遮掩在自己的面前,一面挡住自己的表情,一面硬邦邦地说:“一个女生给你写的情书,你还特地拍下来了。”
“这一份情书,是当时同课题组的的师妹,写给我的一位叫卢卡斯的室友,他很激动,怕暑期临别前将情书弄不见了,特地做个电子版的备份,用以纪念,那时他没有相机,就借了我的mp4,拍下传输到他的电脑上。”
辛禹稍稍瞠住了眸,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子。
气氛凝滞,她心口一阵碎大石般的钝痛,暗恨自己不该胡思乱想。
辛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在床上懊悔地打了几个滚,欲要捶床,可能动静有些大了,她甚至听到他在客厅里的笑声。
辛禹:“……!!!”
啊啊啊。
她蒙被捂脸,身体速速卷成了蚕蛹,开启装死模式。
脑海里回荡着『初恋』两个字,它们存在感太强烈了,致使辛禹到后半夜才勉勉强强地歇下去。
翌日,用过早餐,寇泽带着她登上了归国的航班,下午,他将她送到了江城乌镇的剧组,目送她走到片场里,才先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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