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第239节 (第2/2页)
沈柏心里有了盘算,打了个响指,冲牢房里面喊道:“邱大人应该都听到了吧,还不快来把案犯押入牢中?”
埋伏在四周的官兵立刻涌出来,他们看不到魂灵也看不到顾恒舟和沈七,只看到沈柏突然出现,大概知道她和卫如昭在跟缘君斗法,最终以缘君吐血落败收场。
缘君都败在两人手下,这些人看沈柏和卫如昭的眼神相当敬畏。
邱大人亲自送沈柏和卫如昭回驿站,第二天一大早,宫里来人,召沈柏和卫如昭进宫。
缘君供认不讳,邱大人向慕容麟汇报了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慕容麟对沈柏和卫如昭的态度热切了许多,约莫是没有想到,他们身为昭陵人,竟然比南襄的制香师还有能力。
卫如昭话少,全程几乎都是沈柏在和他聊。
旁边伺候的宫人被慕容麟屏退,不过表面上看这里只有三个人,实际上旁边还坐着顾恒舟和沈七。
沈七黏沈柏得很,随时随地都想挂在沈柏身上,现在沈柏得了东方翎给的铃铛,随时都能看到顾恒舟,顾恒舟索性不躲了,一直守在沈柏身边,顺便防备着沈七一时兴起闯出什么祸事。
沈柏极会打官腔,借着这件事说服慕容麟打开南襄和昭陵之间的商贸往来,等这个话题聊得差不多了,沈柏话锋一转,提起制香术的利弊。
慕容麟喝了点酒,原本跟沈柏相谈甚欢,听到沈柏转了话题,脸上笑意微收。
制香术在南襄国已经存在两百余年,东方家受到诅咒隐世,这件事并没有宣扬出去,便是慕容家也不知道东方家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东方家曾经的辉煌是真的,慕容家虽然成了皇族,但至今仍受限于东方家,慕容家的人说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
之前制香术被东方家垄断,现在没了血脉联系,其他人也可以研习制香术,慕容家当然比任何人都更希望能够了解制香术的奥秘,能够摆脱东方家的桎梏,完全的掌控南襄。
沈柏现在对制香术提出质疑,破坏的可不是一个两个的利益,还有整个慕容家的利益。
沈柏知道慕容麟在想什么,缓和了语气,想试探一下慕容麟的底线在哪儿,然而刚说了没两句慕容麟就沉沉道:“听说昭陵自古都有女子不得主张外事的规矩,沈小姐来南襄数日,不会连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都忘了吧。”
慕容麟的语气不大好,带了警示,沈柏见好就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温和笑道:“君上说的是,方才是我越矩了。”
沈柏不再说话,饭局顿时变得压抑起来,慕容麟只吃了几口就起身离开,沈柏也不着急,慢悠悠把桌上的好吃的好喝的都吃掉,然后才和卫如昭一起出宫。
过了两日,慕容麟让宫人送来同意南襄国和昭陵互通往来的文牒,暗示沈柏收拾收拾该启程回京了。
人家都下逐客令了,沈柏也没厚脸皮的硬留下,请慕容轩吃了顿饭,给瀚京写了信,带着茶白在南溪城中买了些特产然后就准备启程回昭陵。
然而启程前夜,南溪打了一夜的旱雷,第二天一大早,慕容轩亲自来驿站请沈柏和卫如昭进宫。
慕容轩的神色凝重,眸底满是急切,沈柏也没拿乔,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和卫如昭一起进宫。
慕容轩直接把他们带到了慕容麟的寝卧,南襄国君的寝殿相当奢华,到处都镶嵌着夜明珠,窗户是琉璃的,阳光透进来,色彩斑斓,然而殿中却弥漫着一股恶臭,还隐隐有细微的痛吟。
沈柏被熏得皱眉掩鼻,慕容轩走到床边急切道:“你快来看看我父王!”
循声望去,慕容麟躺在宽大的床上,前几日还好端端的人,这会儿身上的皮肤已经完全溃烂,臭味就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走得近些,还可以看见那些溃烂的皮肉上有白色的类似蛆虫的生物在蠕动啃咬。
这种场景,沈柏只在战场上那些堆成山的死尸上见过。
沈柏有点反胃,问慕容轩:“都这样了,你们为什么不请御医来为君上诊治?”
慕容轩皱眉说:“御医来看过了,但父王的脉象没有任何异常,御医试了很多种方法都不能为父王止疼,父王年轻时受过伤,落下旧疾,后来缘君来了南溪,为父王治好旧疾,便再也没犯过了。”
脉象没有异常?
沈柏问慕容轩:“你看不到吗?”
慕容麟疼得受不了,在床上打滚,慕容轩和宫人一起帮忙把他按住,急切的问:“我什么都看不到,沈柏,你看到了什么?我父王是不是被邪祟附体了?”
慕容轩刚说完,慕容麟便失控的吼叫:“杀了我!快杀了我!”
应该是痛到骨子里了,才会让一位国君说出这样的话。
沈柏听得不忍心,试着抬手晃了晃,腕上空荡荡的,铃铛没有动静,说明没有魂灵在这里。
沈柏看向卫如昭,卫如昭抿唇,神色也不轻松。
沈七把脑袋埋进顾恒舟怀里,似乎被这一幕吓到,顾恒舟淡淡的说:“这是制香术的反噬,时间至少已经超过十年,虫已入骨,无力回天。”
顾恒舟的声音平稳,语气平静到极点,如同没有感情的铁面判官,直接宣判了慕容麟的死刑。
慕容麟还在不断地让别人杀了自己,发现周围的人都无动于衷,开始自己撞床头,慕容轩没见过慕容麟这样,急得眼眶发红,死死的抱住慕容麟,求他保持冷静。
闹了一会儿,慕容齐端着一碗药从外面进来,直接走到床边给慕容麟灌下去,慕容麟喝完很快昏死过去。
慕容轩松了口气,失力的跌坐在地上,期盼的看着慕容齐问:“皇兄,你找到可以治疗父王的药了?”
慕容齐面色凝重,没回答慕容轩的话,沉沉道:“你在这里守着父王。”说完看向沈柏和卫如昭说,“请沈小姐和卫先生移步。”
慕容齐带沈柏和卫如昭去了议事阁,他让宫人都退下,进门之后,直接屈膝向沈柏和卫如昭跪下。
他好歹是一国储君,这一跪,分量可够重的。
沈柏连忙伸手去扶,慕容齐却执意跪着不动,朗声道:“请沈小姐和卫先生救救我父王,我愿签下和书,此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南襄都愿与昭陵互通商贸,和睦友好,绝不向昭陵发起战事,若是昭陵有难,南襄定会出兵相助!”
慕容齐到底是储君,虽然也很担心慕容麟的安危,却不像慕容轩那般慌乱无措,给出的条件满是诚意,却无半分谄媚,即便是跪着,也依然有一国储君该有的风范。
“大殿下请起,我等绝非趁火打劫之辈,这件事若是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和舅舅绝对倾力相助。”
沈柏坚定地说,抓住慕容齐的胳膊将他拉起来,慕容齐这段时间对沈柏的了解多了一些,也知道她虽然是女子却有着男子的担当,起身后歉然道:“我听父王说前些时日沈小姐曾当面质疑过制香术的利弊,当时他有些不喜,还催促沈小姐赶紧回昭陵,他年纪大了,又一直身处高位,对沈小姐有怠慢之处,还请沈小姐不要见怪。”
慕容齐不认同慕容麟的说法,只差直白的说慕容麟年纪大老糊涂了。
“大殿下言重了。”沈柏连忙说,而后问,“我方才听说国君曾被旧疾困扰,后来被缘君治好,再也没有发作过,眼下缘君刚入狱,国君就犯了病痛,缘君当年可是用制香术为国君治疗病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