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聘:顾兄英年莫早逝 第196节 (第2/2页)
良久,赵彻开口打破沉寂,突兀的问:“行远可有听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
“殿下为君,无论何时要臣赴死臣都绝无怨言,但唯沈柏一人。”顾恒舟铿锵有力的回答,顿了一下,继续道,“唯她一人,不可退,不可弃。”
这是镇北军在面临强敌时常用的一句话,以血肉之躯守护国疆,纵使热血流尽,也不能撤退,更不能放弃。
于顾恒舟而言,沈柏便是他不容侵犯也不能撤退的领地。
短短几个字,说出来轻飘飘的,但其中蕴含的分量有多重,赵彻和顾恒舟都心知肚明。
赵彻了解顾恒舟的脾性,知道他这样的人不动情则已,一动便一发不可收拾,亲耳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被震撼。
赵彻没有显露出来,继续问:“若这代价是让镇国公交出兵权,顾家世代为农,再不得入瀚京,你也愿意?”
顾恒舟没想过自己如果不打仗还能做什么,他没有立刻回答,迟疑了片刻说:“我愿意。”
就算不带兵打仗,凭他的本事,应该饿不到她。
赵彻哑然。
在他问顾恒舟的时候,他也在心里问自己,如果让他放弃太子之位,和沈柏归隐山林过布衣百姓的生活,他愿意吗?
赵彻不知道答案,至少不能像顾恒舟这样很快给出肯定回答。
他不想放沈柏走,却也不想过那种平庸无为的生活。
赵彻抿着唇一言不发,顾恒舟也知他心中纠结想了想说:“殿下,女子本弱,过去十五年她承受了许多不该承受的东西,如今终于恢复女儿身,我会尽我所能让她过得平安快乐,殿下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以后一切,我替她担着。”
第166章 我和你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沈柏被小贝送回女眷区,凉亭里,苏潋秋已经拜了苏刘氏和楼氏,正乖顺的坐在苏刘氏旁边和苏刘氏说着话。
苏潋秋的生母早亡,如今被接回来,记在苏刘氏名下,是正儿八经的苏家嫡女,苏盈和苏萱不仅位分低了,还变成了庶出,心里有多恼恨郁闷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苏潋秋和苏刘氏相处得很不错,苏刘氏面上笑意很深,旁边的侯夫人也都笑着向她道喜。
沈柏扫了一眼,走到孙氏旁边坐下。
孙氏一直心不在焉,见沈柏回来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问:“怎么去了这么久?没闯祸吧?”
孙氏胆小,对沈柏的印象除了闯祸就没有别的了。
沈柏因为被顾恒舟当众承认是心上人,心情好得不行,没跟孙氏一般计较,取下面纱淡淡道:“放心,没闯祸。”
早上没吃多少东西,折腾这么久,沈柏还真有些饿了,她先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开胃,然后端起碗筷专注的吃饭。
动作虽然快,但并不粗鲁,完全是按照叶嬷嬷的教导来的,而且她吃饭很安静,吃相也好,叶嬷嬷有心想提点一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沈柏很快吃掉两碗饭,准备让丫鬟添第三碗的时候,叶嬷嬷轻轻咳了一声。
姑娘家家的,饭量这么大,传出去也是会让人笑话的。
沈柏已自觉担负起世子妃的重任,记起要收敛,放下碗筷,捏着绢帕小心擦嘴,而后弯眸,露出一个乖巧可爱的微笑说:“我吃好了,大家慢慢吃。”
寻常人家宴后男宾多半会凑到一起四处逛逛,找点东西玩儿,女人们的生活就单调多了,吃了饭,喝一杯清茶解腻,坐下来就是闲聊。
虽说都是些高门贵府的夫人小姐,这谈论的话题也不是什么风雅之事,还是东家长李家短。
沈柏懒洋洋的听着,只觉得无趣,这些人顾忌着身份,说话总是藏着三分,还不如西街两个寡妇坐在一起唠嗑来得好,沈柏听得直想打哈欠,正昏昏欲睡,突然听到有人提起太后。
睡意瞬间消散,沈柏打了个哈欠,眼皮没掀,耳朵注意分辨刚刚那个声音。
李德仁和四皇子一派都倒了,原本三足鼎立的李家、姜家和吕家顿时只剩下两足,谁都看得出来,恒德帝这是要为太子登基扫平道路,李家之后,姜家和吕家虽然不至于被连累满门,只怕也会被慢慢削弱势力,这个时候,抱对大腿就很重要了。
所以众人的目光都放到苏家和顾家上面。
这次苏潋秋一直在帮恒德帝诊脉,虽然众人不知道苏家在这次宫变中承担了什么样的角色,因为苏潋秋,苏家算是立了一功。
顾恒舟就更不用说了,远烽郡一战让他镇国公世子的名声大震,这次又从谌州带兵阻止了这场宫变,日后前途无可限量,说句不好听的,恒德帝故去之后,新帝最倚重的大臣就是他。
京中适龄的女子很多,顾恒舟如同一颗个大皮薄还倍儿香的蟠桃摆在桌上,任谁看了都要馋得流口水。
既然是和顾恒舟有关的八卦,沈柏自然听得津津有味,眼下的情况是,姜家和吕家都想抱上顾恒舟的大腿。
姜琴瑟虽为嫡女,但名声已毁,比起有太后这个亲姑母的吕青青自是落了下乘。
众人言谈之间俨然已经把吕青青当做未来的世子妃看待。
沈柏一直按耐着性子听着,然而直到她们转入下一个话题,沈柏也没听到关于自己的只言片语。
所以她这个唯一被顾兄承认是心上人的姑娘,并不在世子妃的人选之列?
顾兄都承认了,你们凭什么不认?
沈柏腹诽,楼氏过来找孙氏聊天,见沈柏一直紧挨着孙氏,笑盈盈的说:“沈小姐往日见惯了瀚京的世子哥儿,还没见过这么多姑娘吧?”
小爷见过的姑娘可多了去了。
沈柏在心里嘀咕,面上笑道:“之前我是男儿身,自是不敢唐突诸位姐姐。”
楼氏欣慰的拉起沈柏的手,活似和她一见如故,叹着气说:“这些年可苦了你了,女扮男装一定很累吧?”
也没多苦,每天好吃好喝的有人伺候,还能上房揭瓦,不用学规矩,倒是比做女子容易多了。
沈柏笑而不语,楼氏更来劲儿了,捏着绢帕把眼角揉红,心痛不已的说:“可怜的孩子,这些年也没个手帕交,都没人能凑一块儿说两句体己的话,今儿来的都是家世清白、品性纯良的好姑娘,你也去和她们说说话,交几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