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宠令 第55节 (第2/2页)
三人又说了阵,两人第二天都还有早朝,便自觉散了。
却说北戎的节庆不及中原别致,但三月一过,也是接踵而至安排得甚是密集。
李勖又被请到行宫几次,面对一些有心之人的「不情之请」,拒绝了,也就当是忘了。
马车来,马车往,什么时候回来,小院的灯火永远为他亮着。
这日难得清闲,李勖准备驾马车带林风眠出去玩。
“今儿什么日子?”她问。
“本王带你踏青去。”
算算时间,也该寒食节了,戎人不兴祭扫,他们遂计划带上美酒佳肴,遥祭祖先,然后信马由缰,兴尽乃回,想来极惬意。
李勖捏着她的手拉至自己跟前,看着她温声道:“那天我替你梳发,今天换你来为我梳可好?”
林风眠眨眨眼睛:“好啊……”这有多难。不无纯熟地绕到身后,左手执冠,右手执梳。
半炷香后:男人头发原来这么难料理的吗=o=
莫说将发束对折自碧玉冠掏出,这过程中头顶的碎发不能乱不能松,冠与后脑又要严丝合缝,极麻烦。
废了好大劲儿,终是完成,一炷香早化成了灰。
“咱们去哪里?”车上,林风眠兴奋地问。
李勖惯是心有成算,这次出行,早在两日前便计划好路线,因以不慌不忙回答说:“碣石山。”
“好耶!出发!”
谁知一到地方两人便傻了,说好的山呢?怎么成湖了?
问那撑船的老汉,老汉放下长长的船桨,道:“二位就有所不知了,曾经这里是有坐碣石山的,只是沧海桑田,几百年过去,反倒成为一片湖水。”
林风眠有些气馁:“那就不要叫自己「山」来误导游人嘛。”
“姑娘怎知几百年后它不会变回山呢?”老人笑了两声,撑杆而去。
李勖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将行程由爬山改为钓鱼。
给了附近的渔民些银钱,成功弄到了工具,朝湖中央撑去。
‘“王爷,你看!”林风眠指着一处岸边刻字的石头,“上面写的什么?”
李勖默读片刻,石碑残缺不全,但标识却是他在一簿古籍上见到过的,标识与文字互相作证,几能说明此处原是古老邦国的国界,这石碑,是界碑。
林风眠听后,思索片刻,细腕轻轻晃动琉璃酒杯,笑道:“看来这壶酒有去处了。”
一壶浊酒,尽入湖腹,遥想无名国度,或曾壮丽如斯。
她望着湖水出神,喃喃道:“碣石湖啊碣石湖,我这壶酒能跟你换口饭不?”
然而湖面纹丝未动。
她又道:“瞧我们王爷俊不?你若肯赏我们口饭,我就让他给你笑一个。”
李勖「噗嗤」一声被逗笑,恰在此时,湖面荡起巨大涟漪,大鱼上钩了。
月亮如水,两人围着红泥火炉吃鱼,最终汤也喝光,回到家中仍是意犹未尽。
“我们过段时间还去成吗?”
晚上,林风眠坐在李勖的大腿上,撒娇问道。
望进她明亮的大眼睛,什么要求,他都会应的。
哄她睡下,李勖打水洗了两把脸,将发冠卸下,就也准备上塌睡了。
不料想象中的头发没有像往日一样通顺地垂到肩上,好奇之下,执梳一通,打结了……
原是白日她见疏了许久也梳不通,气急败坏将缠在一起的头发埋了起来……
又看了眼抱着狗子做梦的她,睡得可香呢。
第61章 赤奴
林风眠睡了一觉, 醒来见天还是黑的,李勖未在身旁,却是坐在院中, 膝边脚下俱是打南边传来的书信。
“王爷怎么还没睡?”
他回过头来,看到扒在门框的林风眠,笑了下, 道:“醒了?睡不着。”
“嗯……”她瓮声瓮气地,捡起地上的信, 看了几行,说得莫不是南国琐事, 落款乃沈摘相印。
这几月,沈摘没少干实事, 如今而立之年的他, 愈发显官威了,便是这北戎境地,也偶能听说丞相改吏治的事迹。
他,正在一展拳脚吧。
“本王觉得好寂寞。”李勖忽道。
林风眠怔了下,放下信,小声道:“王爷等着。”李勖好奇,望着她消失的方向, 给自己沏了杯水。
不一会儿, 人出来了,单只余光轻扫,已让他一口茶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