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死于话多 第56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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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久没看到自家大人大开杀戒的样子了,冬荣跃跃欲试的提着铁棍,抵着地刺啦刺啦的往前拖,吩咐人从东往西,将屋舍的砖墙全部拆了,都是干惯这种活的人,只见威严的衙门不多时就响起轰鸣声,秦源吩咐手底下人的折身回来,望着灰尘漫天的两处废墟,顿感头疼。
他怎么就忘了,纵使性情大变,但骨子里的暴戾是改不了的,那群刺客得藏好了,否则落到这位手里恐怕凶多吉少。
走到霍权跟前,他语气好转,“矿山那边我已经派人去了,此次我是偷偷来章州见你的,你别说漏了嘴...”
身旁的人目视前方,神色寡淡的应了声。
侧脸冷峻,一如多年以前。
秦源拍拍他的肩,“聂煜会没事的...”说着,他顿了顿,“谢谢你,我既认下你这个朋友,断不会背信弃义,你想让我做什么直接说。”
他恨聂凿设计陷害自己是真,却也感激聂凿给了他机会,父亲死后,军心涣散,又遇敌国多次挑衅,要不是聂凿出现及时,边境早就乱了,偷盗官银是死罪,却也解了边关将士的燃眉之急,为南境创造了多年太平,他道,“事后我会亲自回京请罪,偷盗官银是我一人做下的,和其他人无关...”
“叶陆两家做的事,你为何要往自己身上揽?”
霍权的声音不高,但铿锵有力,“收买当地官员挖暗道,打矿山主意的是他们,跟你有何关系。”
夜色仓粮,秦源突然心有灵犀,挺直了脊背,“是啊,关老子何干!”
霍权笑了。
无论聂凿当初是何目的,但对秦家人没有坏心,所以哪怕撺掇秦源偷盗官银,却也留了手,无论朝廷查与不查都查不到秦源头上的,因为挖地道的人不是秦源,霍权说,“老将军是个铁血汉子。”
很多夜里,他都幻想他爹是个好人,是个令人敬佩的铮铮汉子,尽管他遭人欺凌,但百姓们会为他说话,会替他讨公道。
可惜很多年里,这些事情都不曾实现。
他想,如果是秦源,百姓们会还他公道吧。
若他能做那个人,霍权觉得自己何其有幸。
不知为何,知道聂凿是太后所生后,他突然就明白聂凿做的那些事情了,或许手段不够高明,但也是为了自己亲人,历朝历代,夺嫡无不以流血终结,亲娘是后宫嫔妃,为了扶持亲娘膝下的皇子他没有更多选择,很多时候,不是你不争不抢别人就会给你活路的。
他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第49章 完结
底下的人动作快, 偌大的衙门不多时就成了废墟,推墙挖土后,总算找到了藏在衙门后厨的暗道, 暗道占了半面墙的位置,不是拆墙根本想不到贼人会在后厨这种地方挖暗道。
冬荣率先进去,进去就看到角落撕裂的布料。
上等的杭绸, 是聂煜的衣服料子。
霍权也看到了, 当机立断,“冬荣,你率四十人守着,往里放火, 其余人去城外支援。”
不管夜袭他的人是谁,必须抓住。
“是。”
秦源见识过聂凿手段, 毫不怀疑刺客跑不掉了, 就是担心他们拿聂煜相威胁, 不由得面色凝重, 只听霍权又说, “火小些,等煜儿出来再说。”
秦源震惊,“聂煜没落到他们手里?”
霍权踢了下脚边墙上腥红的印迹, 轻轻点头。
秦源这才看到墙上的圆, 圆里有几个点,问霍权什么意思, 霍权冷然道, “他的脑袋还在。”
秦源:“......”
冬荣照霍权吩咐, 往里丢了几块快熄灭的柴棍,如霍权所料, 不多时里边就传来咳嗽声,伴着稚嫩的童声,“冬荣,冬青,是你们吗,别烧了,我快被熏成腊肉了...”
当聂煜的声音响起,冬荣激动不已,疾步走进去,很快就抱着衣衫凌乱的聂煜出来,聂煜掩着口鼻,满脸嫌弃,“冬荣你是不是文盲啊,我都留了记号你们怎么还放火烧啊,把我熏死在里边怎么办?”
“大人吩咐的。”
“胡说,爹爹舍不得熏死我。”
“大人知道你会出来,命属下少放些柴棍,你看地上的柴棍都快熄灭了。”
聂煜低头一看,确实如冬荣所说,皱巴巴的小脸这才有了笑,问冬荣,“我爹爹呢?那群人沿着暗道逃了,他们说改天还会刺杀爹爹,你快保护我爹爹去。”
“煜少爷别担心,大人跟秦将军待着,没事,就是你,失火后看不见你,大人急得团团转呢。”
聂煜小脸花了,手破了皮,任由冬荣抱着,说道,“我闻到油味儿就醒了,聂青说有刺客,我出去一看,果真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人,他们穿着护卫衣衫,定是被刺客收买了,我就跟着他们来了这儿,这儿是哪儿啊...”
“章州衙门。”冬荣回了句。
把聂煜给其他人,让他们抱着聂煜去找大人,哪晓得聂煜不撒手,一脸戒备望着面生的护卫,“冬荣,我跟着你吧。”
他怕面前的人被刺客收买,那样他就没命了。
霍权和秦源已经回了宅子,总兵和钱知府还关押在柴房,听说宅子走水,两人皆以为是来救他们的,面上露出希冀来,哪晓得左等右等不见人,好不容易门拉开,却是要命的阎王,两人啥时腿软,总兵大人梗着脖子问,“聂凿,你想干什么?关押朝廷命官是重罪,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霍权冷笑,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和聂凿有多像。
他拽起总兵衣领,语气冰冷,“杀人灭口干什么,留你们还有大用处呢,你们怕是不知道今晚来的是什么人,那人带着城郊营的兵刺杀我,从章州衙门的暗道退出去的...”
钱知府下意识矢口否认,“你乱说,他们根本没有暗道。”
“后厨大得跟练武场似的,钱知府,瞒谁呢。”
钱知府瞬间面如死灰,总兵大人呸了句,“聂凿,别想套我们的话,城郊营的兵符在我手上,没我的命令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你三言两语就想把脏水往我城郊营身上泼,他日回到京城,我定要参你一本。”
“我就是御史,还怕你一个没读过多少书的莽夫不成?”
秦源隐隐觉得这话熟悉,像在哪儿听过,很快就被霍权接下来的话转移了注意,霍权说,“是与不是,待会自有定论,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住家中父母妻儿的性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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