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臣节 (第2/2页)

“是分忧，还是分权？”高旭毫不遮掩地揭开现实，赤裸裸地质问道，“是为君分忧，还是把持政权，凝结文林来抗衡武鸣王府？”

“微臣惶恐，皇上息怒！”

高旭继续道：“朕并不否认，自内阁设立至今，的确在处理政务上矜矜业业，鲜少出错。可如今内阁首辅空悬，整个内阁运作趋于停滞，可朝中政务照样处理得当。既然如此，内阁本是可有可无，那你们来说服朕，为何还要留着内阁不动？”

“兵权集中于武鸣王府，已经养出狼子野心的武鸣王。怎么？你们文林也想反吗？”

他气势迫人，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一句句质问将底下的文臣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他们的确无法理解高旭在内战爆发前裁撤内阁的用意，可他们也知道内阁被拆得七零八落，内阁把持的事务决策权或是分散到心腹手中，或是牢牢握在高旭手中，早就被掏成空壳。就算今日保住了，来日内阁也还是要退出历史的舞台的。

于是，见高旭如此坚决，他们只能用无声地抗议，来表明自己的态度，任由他执意裁撤内阁。好让日后受到陆家后人质问时，他们能问心无愧。

齐秋阳身为陆之林的得意门生，只是随着大流跪下求情，却没有开口说任何求情的话，就像是早就窥见今日的结局一般，也就无波无澜了。

高旭透过珠链打量着齐秋阳，试探性问道：“齐卿以为如何？”

“皇上圣裁。”齐秋阳恭恭敬敬地叩首行礼，话锋一转道，“最初陆首辅设立内阁是为了牵制摄政王专权，劝说其还政于主君。如今已失去其效用，无人能制衡强大的武鸣王府，自然没有必要让内阁存续下去了。”

他话里有话，既在讽刺高旭过河拆桥，又在质疑高旭没有能力抵抗武鸣王府的威胁，可在明面上谁都挑不出错来。

高旭闻言只是扯了扯嘴角，噙着一抹琢磨不透的笑容附和道：“齐卿所言甚是，如此裁撤内阁，缩减朝中用度的事便交给户部去办吧。务必做到划分全责清晰，切勿再养出逆贼来。”

冷彧的身子大不如前，咳嗽着应声道：“臣定不负皇上所望，还朝堂一派新气象。”

高旭摆摆手，示意他起身。冷彧原本就是跟着大流跪下，并没有要为保留内阁求情的意思，在别人俯首贴在地面上的时候，他也是跪得挺直。得到高旭的示意后，更是毫不犹豫地起身站好。

“齐卿关心武鸣王府的威胁？”高旭轻笑一声，像是根本不在乎当下的危机，“倘若武鸣王真的要反，起兵围京，众爱卿是打算支持武鸣王府讨个公道？还是恪守君臣之节，与朕共进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