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为她画眉 (第2/2页)
不忘同他调侃:“只要在傅老师身边,哪怕是冬天也会觉得热。”
“主要是心热,心静自然凉,可是我心里不静,总是想一些非礼勿言的东西。”
“要不傅老师帮我降降火?”
傅砚清无奈笑笑,总觉得自己拿这小朋友没办法。
江时亦将各种他不认识的瓶瓶罐罐、通通摆弄一遍之后,才将一瓶指甲油递给了他。
“你帮我涂。”
随后想也不想的,便将自己才洗过澡、粉嫩的小脚丫搁置在他的大掌上。
傅砚清接过指甲油,顺势坐在床边的茶几上,握着她的脚。
她的脚趾头不算长,脚掌嫩滑饱满,乳白色的牛奶果冻般充满弹性。
傅砚清需要竭力克制自己,才能驱散没来由的无数欲念。
他低头涂得很仔细,宛如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让江时亦惊讶的是,他居然没有把指甲油涂出去。她自己涂的时候,要么涂得很厚,要么涂得歪歪扭扭。
而傅砚清却涂得均匀、平整,手法娴熟,甚至可以跟美容院那里——给人专门做美甲的女孩子相媲美。
下一秒,她已经抽回了自己的脚,“哼”了一声,不肯再理他。
面对小姑娘突如其来的脾气,傅砚清非常冷静,被宠坏了,自然就得负责任。
“为什么突然和我生气了?”
江时亦有理由怀疑,这个老男人曾别的女人涂过脚趾甲,不然不可能涂得这样好。
“你做过什么,你自己知道。”
只要一想到,他这双唱戏的手,曾经也这样握过别的女人的脚,低头细心为她描画着。
甚至他将头埋的那样低,鼻翼甚至可以碰到那姑娘的脚边,便觉更气了。
“可以提示一下吗?”他有些茫然,又无辜的摸了摸自己鼻子。
还剩半瓶的指甲油,在他手里,跟他承受一样的责难。
“色狼!你肯定也为别的女人这样做过!”
“我没有。”傅砚清矢口否认。
见识过她的小暴脾气,便决定用实际行动进行解释。
很快在找了张宣纸,铺在茶几上。
打开指甲油的盖子,一只手撑着茶几,一只手用剩下的半瓶在纸上涂抹。
江时亦瞥了一眼,就看见他在纸上花了一朵娇艳的玫瑰。
花瓣形状自然,色彩浓淡适中。明明他的手上只有一个颜色的指甲油,却涂出了光影渐变的感觉。
“傅老师,您会画画?”
江时亦起身走过来,拿起那朵玫瑰仔细瞧了瞧。
她虽不懂绘画,却也有这方面的常识。很多人想要画到这种程度,必须先用铅笔打底,标出花瓣的褶皱和明暗层次,再用专用的画笔勾勒出花瓣的形状。
而傅砚清只用指甲油的小刷子,就画到了这种程度,可见他在画画上的天赋,绝对不比他在唱戏上的天赋差。
沉浸在巨大的惊喜中,冤枉了他,忘记了道歉。
傅砚清也没跟她计较,只宠溺笑笑:
“小时候很喜欢画画,不过后来父辈要我传承京剧,便将绘画放下了。”
只要她不气就好了,他不舍得惹她生气。
“傅老师,您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江时亦将那张画拿起来,放在阳光下看了又看。
莫名又有几分心疼,如果不是被父亲和爷爷逼着唱戏,也许他现在会是一位出色的画家。
“不是谋生的手段,感觉没什么用,便没有说。”
他做到了,努力将国粹艺术传承了下去,让后辈能够听到,不辱傅门。
但也失去了在艺术上更进一步的可能性,现在再拿起画笔,只能画一些简单的静物。
永远无法像那些精研几十年的大师一样,在色彩或线条上注入蓬勃、活泛的情感。
“傅老师,对不起,我不该冤枉了您。”
江时亦乖乖跟他道歉,“您如果再这样宠下去,把我宠坏了怎么办?”
“既然决定要你在我身边,自然要对你好。”他让她重新坐在床上,低头完成另一只脚。
“宠坏了也好,这样你就不会跑掉了,因为只有我能受得了你。”
见识过这小孩气性有多大,便不舍得再惹她哭。
他希望她在自己身边的每一天,都是快快乐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