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第2/2页)
“若今日只食下一颗,以公主的血脉之力,即便有银雪莲抑制,只需凝神调息数个时辰,亦可勉强与本体之气相融,可奈何……”
药师老儿摇摇头叹息。
我忍痛挠头,回想起今日登西冥宫邑冉回礼的‘花茶’,顿时醍醐灌顶。
好啊!难怪今日对所求之事应下的如此干脆,原来是想变着法儿的整人!
果然,那厮还当真是不会让人失望。
也许是我这情绪一时间过于激动,一股灼流自风池穴喷薄而出淌至迎**。
两股热乎乎的液流转瞬便于鼻口汹涌喷出,鲜红的鼻血溅得药师老儿一个措手不及。
他一脸茫然愣在原位。
突然间想起这老儿素来以‘爱洁’闻名,无故叫人遭此‘血灾’,委实愧疚。
于是,顾不得鼻间奔淌的‘热流’,忙怜悯地拾起榻上的灵蚕丝被,倘身欲替其擦擦面上的血迹。
却不料;
那老儿竟吓得一个惊雷后蹿。
这般年纪还如此敏捷迅猛,真是难为了他一把老骨头!
我不免多添了几分怜悯惆怅。
白柚慌忙往怀里掏出一块方帕,细细轻柔替我擦拭。
只可惜这鼻血压根没有停下之意,顷刻便将方帕浸了个透。
她一面轻咽落泪,一面急嘱侍婢去打水。
子知则扯着药师老儿袖口猛摇乱晃,急询止血之法。
老儿缓了好半天,终于回神。忙拱手一作揖,道:
“请公主屏气,内运一个小周天,再外运一个大周天。”
往他那鼓着青筋的额角,便可瞧出其很是隐忍。
我轻应了一声,如实照做。
老儿如释重负,连忙施诀掸去脸上的血迹。
果然,这一运气,体内的喷薄之感已全无。
鼻血亦止了下来,只是这灼热之感却依旧未减分毫。
药师老儿支胰俯首,斟酌半晌后,严谨写了张方子交予白柚,吩咐将药速速煎来。
许是因流血过多大恸,现只觉周身迷迷蒙蒙,眼睛瞧不清虚实。
几颗金星于隐暗中盘旋几转后,我不负重望地俯面倒了下去。
弥晕前耳边只闻得一阵嘈杂惊恐,心下不免暗叹;
又得惊动父尊了和紫云了!
邑冉,你等着,老娘跟你没完!!
继上次后,
我再一次梦到了那个古怪又惊悚的场景。
只是梦里一切都好似蒙着一层薄薄的纱,既真实又缥缈,叫人清晰又迷朦。
依稀是自己在廖落河畔,那里汇聚了各路鲜血。
沿着河畔的层层叠叠,不知堆了多少糜烂的尸首残骸。
双手亦沾满了通红的血迹,顺着手掌流到地上。
我慌乱擦拭,血迹却越擦越多,直至染红了全身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