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一场惨痛的虐杀 (第2/2页)
“音音还在跟我怄气,我留着这里不利于她修养。她重伤受了委屈,怄气也是应该的。”
林特助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望着墨以深远走的背影,少了往昔的气场,平添上去几分落寞。
他早该想到的。
早在那天墨以深到达山城医院,在急救室里看到满身是血昏迷不醒,只吊着一口气的戚奈奈,墨以深就受伤了。
戚奈奈是外伤,墨以深是内伤。
这次,墨以深也许伤得不轻。估计他自己以前都不知道,戚奈奈于他而言竟有超乎生命的重要性吧?
住院三个多月,戚奈奈的身体基本上痊愈了。
病愈后,她就出了院。将近一百天,她只字未提绑架案的事,也从未提过阮知,更没追问过墨以深。
山城初雪的时候,墨以深和戚奈奈在家里包饺子。好像就与数年前在南城的樱园一样,两人对坐着,眼里都是对方的模样。
冰箱的冻库里还剩了三四十个饺子,小保姆一并都煮了。
她调好调味酱,端着盘子去了餐厅,摆了两副碗筷,这才走去客厅。
客厅里,液晶电视中的影视剧依旧在接着放映,戚奈奈还如之前一样盘腿坐在沙发上,认真研读着剧本。
小保姆正要往戚奈奈那边走,旋即就被从楼上走下来的墨以深叫住了。“饺子做好之后你可以去休息了。”
小保姆弯了弯腰,随后就离开了客厅。
随着身旁沙发下陷,戚奈奈的腰肢就被男人搂了过去,半个身子靠在他怀里。男人伏过身子,亲了亲她的脸,“保姆煮了些饺子,你晚饭吃得少,去吃一点。”
“我不是很饿。”戚奈奈一面回,一面认真地翻了页,继续看另一页剧本。
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平板就被身旁的男人拿走了。
戚奈奈一双手悬在半空,还呈现着拿平板时的那个状态。她缓了几秒钟,才轻轻吐了吐气,随后将盘着的腿放了下来,穿上了拖鞋。
她站起身,抬头朝墨以深笑了一下,“走吧。”
到了餐厅,戚奈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餐桌上,两副碗筷相对放着,中间位置是一个大的白瓷盘,里头盛着还在冒热气的饺子。
她还未拿起筷子,坐在对面的男人便给她连着夹了几个饺子放进她的碗里。戚奈奈凝着碗里的饺子好一会儿,才拿起筷子吃。
只是入了第一口,她便觉得胃不舒服,很是想吐。
“多吃几个。”墨以深说。
戚奈奈点了点头,头也没抬起来,继续认真地吃饺子。
墨以深见她这样子,倒还真以为她是饿了。他没什么食欲,便坐在对面饶有兴趣看着她吃东西。见她碗底空了,便又及时给她夹几个。
直到戚奈奈吃到吐。
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个,戚奈奈终于身子忍不住,整个人弯下腰将吃进去的饺子悉数吐了出来。因为太过于反胃,连晚上喝的半碗粥都吐了。
入了冬,她怕冷,成天脸色也不太好。重伤后,人都是疲惫的。
此时此刻剧烈呕吐,抬起头的那个瞬间,戚奈奈一张精致的小脸白得不成样子。在灯光下,惨如白纸。
墨以深推开椅子走到她身前,弯下腰拍了拍她的后背。随后又给她倒了杯水,“不想吃就不吃。”
戚奈奈接过他递来的水,喝了一口清了清嘴里的苦味儿。
她直起身,将玻璃杯放在餐桌上。她笑了笑,声音也是带有点点笑意的,“可能是饺子肉馅荤腥,腻了就有些反胃。”戚奈奈站起身,以她平视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胸口的位置。
她粗略扫了他一眼,说:“我困了,先睡觉了。”
戚奈奈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她转过身,看向墨以深,以报备的口吻对他说:“今天梁医生打电话来,说明天我妈有一场手术要做,我明天需要去医院一趟。”
“我陪你去。”男人往前走了一步,便走到了她身侧。
“墨先生忙,不用陪我了。”她开口后好一会儿,墨以深都没有说话。于是戚奈奈叹了口气,道:“随便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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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山城医院。
戚母做了一场不算太大的手术,手术时间大概两个多小时。
因为当年戚母是从高处坠落,虽然没有死,但多处器官损伤,有很多地方都淤积了血块,现在是一点点将那些血块都排出来。
戚奈奈在急救室外等了两个多小时,墨以深陪着她一块儿等着。
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期间两个人没有一句交谈,走廊安静得掉落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手术结束后,戚母就被转入了VIP病房。
梁医生:“戚小姐,您母亲脑部的血块暂时都排干净了,衰竭的器官也日渐在修复,相信这次手术之后,您母亲苏醒的可能性会增强许多。”
戚奈奈站在床边,认真地听着梁医生的话,而后转过身朝他道了声“谢谢。”
梁医生走后,病房里安静了一会儿。
戚奈奈弯下腰给戚母掖了掖被子,直起身子时,一并抬起头望着身旁男人的脸。她长着一张很乖巧的脸,认真说话的时候,那双眼睛溢满了诚挚。
“谢谢墨先生缴费让我妈动了手术。”
他觉得她不对劲,也察觉出了这份不对劲。
墨以深低头看着底下女孩的脸,“关于绑架案那件事,我跟你解释过了。莫北岩针对你,若是我选择你,阮知活不成。”
“我已经忘了。”戚奈奈说,“有关绑架案的事,我都忘光了。”
她又问:“我在播音圈工作赚的钱,可以存在我自己的银行卡里吗?”戚奈奈笑了笑,看起来单纯极了,“我想存点钱,日后我母亲发生点什么,我能自己医治她,就不用麻烦墨先生了。”
戚奈奈望着他,笑容愈发甜了。“所以墨先生,我自己工作的钱能自己存着吗?”
看着底下这张笑容盈盈的脸,墨以深的眉心狠狠蹙了一下,连带着左心房某处都隐隐疼了起来。
她说她忘了,也尽量表现得忘了,其实哪里忘了?
墨以深看了她两眼,随后点了点头,“你赚的钱,自然是自己存着。”
戚奈奈瞬间笑得更开心了,一双眼睛都弯了起来,“谢谢墨先生。”
墨以深觉得自己愈发无法正视她的笑容了,说到底忘不掉抹不去那几天记忆的,不是戚奈奈,而是墨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