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母子俱亡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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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你都喜欢……那就好。”

空气似乎变得沉重，里面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气息。

南宫胤接过皇后手里的筷子，压下了心底的翻涌情绪。

他简简单单地说：“我本也不挑食，在军营里的时候，挑食就只有挨饿。”

“我什么都能吃，为了活下去。”

“能吃的都可以吃，不存在我喜欢还是讨厌的。”

南宫胤的语气是很平静的，至少说绝对没有要刻意卖惨还是如何，他只是像一个陌生人一样，用最冷静地态度陈述自己的过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皇后的心不断地往下沉，她的脸色苍白，眼睛泛红得厉害。

军营。

她怎么忘记了呢？

他很小的时候就去军营了……

皇后怔了怔，哑声道：“你……在军营里一定吃了很多的苦。”

“那些日子，一定很苦吧。”

她的眼睛更红了，里面有泪水在闪烁，好似只要再说一句话，皇后就要哭出声来。

那些日子，一定很苦啊。

可是，她的儿子全部都挨了过来。

哪怕身后空无一人，她的儿子还是这么顽强的走到了今天。

皇后心中很痛，但越痛越清醒，她的儿子让她骄傲。

他就算是一个人，也依旧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南宫胤微微摇头，“习惯了，也就不觉得苦了。”

“而且，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只要在军营里出人头地，建功立业，我以为就可以换来母后的喜欢，我怎么会觉得苦呢？”

皇后微微闭上眼睛，眼角有泪流了下来。

这一句话，说到了她的心里。

他去军营历练，都是为了向她证明，只是希望她看到他优秀，从而多看他两眼。

她……

可是啊。

她都做了什么呢？

他每次出征，她都恨不得他死在战场上。

他这么拼命，只是为了证明他自己。

皇后的泪不断的落，声音本就嘶哑，现在已经虚弱而哽咽了。

她好像被往事的沉重而痛苦而压得直起腰，她整个人都苍老下去，背脊佝偻。

她面如死灰，有气无力地道：“恨本宫吗？”

南宫胤没有犹豫地回答。

“以前恨。”

“现在，不恨了。”

皇后突然就痛哭流涕，她像个疯子一样又哭又笑，泪水铺满了脸庞。

她鬓边的白发，也衬得她是那么的苍老羸弱。

以前恨。

现在不恨了。

他该继续恨的，不能因为她心慈手软的饶恕了他，他就不恨了。

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原谅自己呢？

他不应该原谅她。

“所以……能告诉我，为什么么？”南宫胤整理了情绪，呼吸凌乱。

皇后再次睁开了眼睛，通红的眼，望着他。

“你想要知道什么？”

“我想要知道，为什么你会改变主意，一直以来你不是就最希望我死的吗？你的心里，不是只有太子一个儿子吗？我对你而言，只是累赘，只是灾星，只是拖累。”南宫胤低垂着头，一字一句地道。

喉咙间翻卷起了刺疼的哽咽感，他用力的咽下去。

此话一出。

空气寂静，连窗外狂啸的风声都停止了。

皇后攥紧衣袖，克制不住地就要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