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糟了! (第2/2页)
顾衍一口咬定弃之牙号的失火事件与他无关,他本人与弃之也无恩怨纠葛,只是因为近来没有收到合适的香料,与弃之在香市上发生过一次口角而已。
“提辖明察,小人冤枉。”顾衍大呼冤枉,“小人一向遵纪守法,不曾与人结怨,只是小人家中仆从不知为何与那弃之结怨,与小人全无干系。”
顾家的掌事沉默地跪着。
“是否遵纪守法,这要两说。”赵新严命人把那掌事收押,并未当着顾衍的面审案,“顾衍你做过什么心里清楚。”
“赵提辖,方婆婆是我香坊的调香师,住在我家中,奉以上宾之礼,自然不能当成一般的奴仆。”顾衍继续喊冤,“难道小的家中还不许留客了?”
“那你告诉本官,他二人的过所为何会在你夫人的房中?”
“这要问我夫人,小人什么都不知道。”顾衍推得一干二净。
赵新严知道问不出什么来,“既然如此,方氏母子今后的去留由他们自己决定。他们要回你顾家,或是另居他处,都与你无关。”
“方氏是我的调香师。”
“可有雇佣的文书?”
顾衍暗自咬牙,“自然是有的。”
“若是雇佣关系成立,本官也管不着。”赵新严把话撂下,“但这当中若是方氏有半点异议,本官都会一查到底。顾衍,非法禁锢他人可是触犯律法,而且方氏母子是军户,叶临风一直藏身于你家中,而没有充入军中,这可是死罪,你也要连坐。本官看了他的过所,他已经十八了,是该充军的年纪。”
顾衍一愣,“他原都这么大了,我以为他还是个孩子。”
赵新严命人把顾衍送走,他转身去了大牢,把那个姓黄的顾家管事提了出来。黄管事对纵火烧毁弃之的牙号一事,供认不诲。
但对于犯案的动机,他声称自己倾慕于一醉酒坊的菩萨蛮莲姬,但莲姬心系于弃之,对他从不曾理会。他也不是非要纠缠,可是多年来弃之对莲姬始乱终弃,未曾想过要娶莲姬过门,现下却又与沈家寡妇勾搭上,住进沈家偏院,还与杜且出双入对,俨然忘了他与莲姬多年的感情。
赵新严无话可说。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借口。感情纠葛,谁也无法说清,也无迹可循。
赵新严把这些话带给弃之的时候,弃之倚在榻上冷冷地笑出声来,“从来没有听过这号人物,但借口找得极好。顾衍完全置身事外。这是早该预料到的,他认为我不会还击,但他也不会傻到无所顾忌。”
“你的目的也不是治顾衍的罪。”赵新严十分清楚,弃之闹上这一桩,目的在于方氏母子,“你明知道顾衍想找你的痛快,可你开牙号却十分高调,还未开业却把大批的香料搬进去。而这些香料,明明放在码头的仓库更为稳妥,那里有人日夜轮流看守。”
弃之艰难地扯动唇角,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查过了,你租的那个店铺,前堂没有问题,后室已是年久失修,摇摇欲坠。而你的租期只有一年,并没有长租的打算。”
弃之叹了一声,“我知道瞒不过你,也没想瞒你。但我也不知道顾衍这次会用什么方式打压我,我只想能有一个机会能进顾家,把顾家上上下下都摸一个清清楚楚。这样才能把方氏母子弄出顾家。”
“为了给杜娘子找调香师,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她也不是非要挖走顾衍的调香师,只是那日与方氏遇到后,她一直愤愤难平,其间见过方氏两次。我怕被顾衍发觉,他会生出事端,对杜娘子不利。”弃之始终看在眼里,“总归,娘子要开香坊,顾氏是劲敌,能让顾氏更换调香师,并没有什么不好。”
赵新严没有苛责的意思,“我只是要提醒你,你与杜娘子并非同路人。她出身士宦,其父杜少言乃是集贤殿大学士,其外祖乃是皇商,思凡楼的当家,非富即贵。她若是肯向家中求助,区区五万贯,还请债务不成问题。”
“可她没有,不是吗?我也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尽我所能帮她而已。我不过一介牙人,人微言轻,但还是能顶些用。”
赵新严没再劝,嘱咐弃之好好养伤,便离开了。
可他还刚回知府衙门,大牢的看守惊慌失措地来报,叶临风不知发的什么疯,把方渐蓉掐死了,而叶临风受不了母亲已死的事实,撞墙自尽。但被狱卒拦了下来,眼下在昏迷当中。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