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公主与郡主 (第2/2页)

“此事蹊跷，女娲娘娘自会分辨。”重黎终于开口了。

老者不依不饶，双眼阴鸷，那里写满了欲望与贪念。

“大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您不秉公，恐怕难以服众。”

狂风肆虐，烟雾被吹散开来，重黎下意识回头，对上了一双倔强又清白的双眸。

那双眼睛的主人，竟是卿月。

卿月一颤，心忽然如旷野，风声四起。

华清宫外，怜挲不知何时坐在她对面，凤眼正睨视着她，带着一丝疑惑。卿月吓了一跳，一瞬间险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本想回忆方才的梦，却对上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卿月，你竟然在这睡着了，连我靠近都不曾察觉。”怜挲的语气平静，与以往的刁钻大相径庭。

卿月揉了揉肩颈，心想着，她此刻来找自己，多半没安好心。

大婚前夕，卿月不想惹是生非，便也心平气和道：“不知公主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明日你便成婚了，到底还是你有福气。”

怜挲轻轻往后一靠，她怆然叹息，表情似经历了什么沧桑一般。整个人的气质也与之前判若两人，卿月这才仔细打量起怜挲，她今日的穿着好清淡素雅。

卿月不明其因，挑着眉问：“公主何出此言？”她见惯了怜挲嚣张跋扈的样子，忽然温和下来，还真有些不适应。

“你不必防着我，明日便是你们的好日子，我没有恶意，只是觉得忽然间失去了很多东西。”

“卿月，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怜挲的双眼几乎含着泪圈，在这样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里，卿月看见了自己于心不忍的表情。她想，虽不知怜挲今日打的哪一出牌，但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拒绝了。

爱而不得的男子即将与别人成婚，换成谁心里都不会好受。卿月全当怜挲是为情而伤，反正长夜漫漫，自己又闲来无事，就开导开导她吧。于是，卿月说道：“公主有什么烦心事，尽管说。”

只见怜挲一瞬间便声泪俱下：“我终于明白父帝为何喜爱你，他可以爱屋及乌，因为他爱惨了嫦娥。而我，父帝不爱母神，所以也不会对我爱屋及乌。”

卿月被怜挲此番话弄得一头雾水，她大脑有些转不过来，道：“等一下，我不明白公主什么意思。”

怜挲却一阵惨笑，神情凄然，她说：“我不是什么公主。卿月，你可知道，我根本不是父帝的孩子，我身上没有父帝的血脉。”

这段话实在清晰，卿月愣在原地，反复质疑方才听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