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话起前因 (第2/2页)

乍闻此问，秦王心中有些不解，但随即明白，这件事只怕又与自己那位太子兄长有些关系，可对于太子为何独使陈子云此人带兵前来，自己却当真不甚了了，于是便说道：“我初时以为太子遣他来暨阳是为了与我等争功，但如今想来，只怕所想不确。”

霍无忌听顾霄霆这般说，面上神色变更，颇有几分怒气出现，先是恨恨地呸了一口，继而才道：“我这位太子表兄哪里还会有这等心思，他让陈子云前来，摆明便是要拉二表兄你下水的！”

顾霄霆闻言先是一怔，脱口问道：“下水？区区一个陈子云，还能如何将我坑害不成？”

看秦王神色似是当真并未想到那一层，霍无忌叹了口气，又说：“二表兄此言，当真是高看了太子表型，也太高看了陈子云。

“你可知，当日太子表兄在北宁郡大败，损失惨重之下，便觉得北戎之兵乃是天下第一流的强兵猛将，他根本便不相信你能在初到暨阳之余，出兵将完颜宗辅和耶律川所部击溃。”

顾霄霆此时心中似乎明白了一些，便接口道：“依你所言，他是因为觉得我等将士不能胜过北戎，于是方才下了教令，命我等主动出击，一旦我等落败，他便趁机要追责我等么？”

听秦王这般说，霍无忌先是点了点头，后又摇了摇头，续道：“何止如此？表兄当知，常言说兵败如山倒，便是说在两军交战之际，只要己方兵马有一部先行溃败，那么其余各部迫于形势，自然也会多半随之败退。

“太子表兄打得便是这等主意，他既觉得北戎兵马着实难当，却还特意抽调地方厢军，点了陈子云这等从未亲临战阵又手无缚鸡之力的主将，便是想着其部遇上北戎将士之时，必然一触即溃，到了那时，即便其余各部不被败兵裹卷，也必然阵脚大乱。”

他适才所言，涉及焱朝太子顾霄清不为人知的私下之谋，可当他说到这里，目光扫处，却见秦王顾霄霆、霍山侯杨君爱，以至岳万里、叶珏、越朗等人面上都无惊讶之色，只有越盈歌脸上才有几分惊讶之情。

心中疑惑之下，霍无忌止住话头，将自己目光转到秦王身上，瞧着这位表兄如今仍是沉静如水的神情，不由得问道：“二表兄，难道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

顾霄霆见霍无忌眼中惊疑不定，摇头道：“你方才所言，我此前并未听任何一人提起过，可是对于这位太子兄长的心思嘛......却未必不能事先猜到一二。

“只是我曾听府中刘道和先生说过，这位陈子云也算得上是一个腹有韬略之人，所以才特意点他所部为今番出征的前锋军，若他当真名副其实，又是真心助战，我自然便不能让他吃亏，但若他能耐不济，那便是北戎各部坑害了他，跟我可没有什么关系。”

霍无忌听秦王说到此战之具体部署，竟是当真以陈子云所部作为前锋，心中先是生出不解之思，但他转目而见叶珏脸上颇有几分自得神色，随即便有些明白了秦王如此安排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