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春华郡主今儿咋样了?——好像是林不 (第2/2页)
另一头,一队身着鳞甲,手持长矛的侍卫迈着整齐的步子,出现在了京城的某条街道上。
鞋底踏在积雪上的“咯吱”声,以及铠甲碰撞的声音异常整齐,街边茶楼的二楼雅间里,窗户突然被推开了,似有什么人从里面向外望了一眼,又匆匆关上的窗。
侍卫们停在茶楼前,得益于这场大雪,街上的行人并不多,零星的几名百姓看到了这么多官兵,也忙低下头,匆匆行路。
被官兵一路护着的一顶软轿停在了茶楼门口,轿梁压低,门帘掀开,一位青年男子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只见他身披银『色』大氅,将衣服尽数裹在里面,头戴白玉冠,横『插』着一根白璧无瑕的发簪,由发冠两侧垂下两条暗黄『色』的丝绶,那对丝绶极长,顺着耳际一直垂到胸口。
男子的唇边留着一抹胡须,下了轿子后便负手而立,任凭鹅『毛』大雪飘在他的身上。
一名侍卫躬身立在男子身边,低声道:“殿下,就在这里,小的亲眼瞧见的。遵从殿下的命令,并未惊扰,立刻就去禀报了。”
男子点了点头,这才迈开步子向内走去。
此人是谁?正是当今圣上的嫡亲侄子,破例被赏了一字亲王的——宁王高怀。
太子薨逝,皇亲国戚皆奉旨入京吊唁,宁王刚从内廷出来,今日晨起便入宫面圣,叔侄二人聊了大半日。
皇帝痛失爱子,悲痛不可自持,又因朝廷一下子没了储君,他再看哪个皇子都觉得他们意图不纯,根本没有因为太子的薨逝而悲伤,心里高兴的紧,偏偏要到自己的面前惺惺作态。
便下旨不见任何人,却又悲伤难释,便想起了自己兄长的遗孤:宁王高怀来,想从这个亲侄子的身上寻求一份亲情慰藉。
宁王的父亲靖王,虽然从某种角度讲是被皇帝给『逼』死的,但也不知道这些年宁王高怀做了怎样的运筹,不仅破例袭承了一字王,还赢得了皇帝的诸多宠爱,皇帝对他不仅没有芥蒂,反而时常召见。
在燕国,即便是王爷之位也非永固,随着皇朝的更迭,诸多王爷的封号也会随之改变,以辨别亲疏。
一般而言:只有皇帝的同辈兄弟和成年的子嗣会被封为一字王,再远一辈便会改封为二字王,虽然是一字之差,封地和俸禄上也会有所体现。以此类推到了三字王的时候便走到了“王爷”的最后一代,三字王的后代只能称之为:郡王,郡王之下便是国公,公国再下为侯,至此便也出了“五服”,算不上是什么正牌的皇亲了,封地也会被朝廷收回九成,只留下极少的一部分用作府邸的基本运转。
宁王之父为靖王,虽然皇帝换了封号,却仍赐高怀一字王的尊荣,对高怀这一脉而言,都是莫大的萌荫。
是以高怀在内廷的身份很特殊,即便是皇子也对高怀礼遇有加。
今日,高怀从内廷出来,碰到了正要入宫的姑妈——永乐公主。
永乐公主是当今陛下的亲妹妹,当年夺嫡异常激烈,永乐公主为了帮助如今的陛下成功上位,自请下嫁给前朝的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副将,并随夫君到疾苦的边陲生活。
说起永乐公主的这位夫婿,据说是位奇人,曾有一位高人预言:他会成为一代帅才,当今陛下笃信数术之说,“牺牲”了自己的妹妹。
结果确如预言那般,没过几年永乐公主的夫婿便手握兵符,有了他的支持,才让当今陛下的太子之位一锤定音。
当今陛下登基后,将自己的妹妹赐封号为“永乐”。
永乐公主满面愁容,告诉高怀:周舒又不见了。
周舒,是永乐公主和大将军周溪的独女,封号春华郡主,是当今陛下的亲外甥女,宁王高怀的堂妹。
只可惜,这位小郡主小时候受过严重的惊吓,心智永远停在了十岁,不过周舒的身手完美地继承了父亲,时常会神奇般地逃脱严密地看守,溜出去玩儿。
永乐公主如此说,显然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从前在边陲倒也无妨,边陲的百姓都认识这位小郡主,不会伤害她。
可如今到了礼教森严的京城,周舒又跑丢了,永乐公主心急如焚,陛下召见又不能不来,看到了宁王高怀,犹如见了救星。
周舒自从被刺激后,心智并不稳定,发病时:非要亲厚者,或者熟人才能安抚。
高怀和周舒的关系倒是不错的。
宁王安慰了自家姑妈一番,出了宫便将手下人都派了出去,一位孤身少女在京城这个地方,很好找。
于是便有了之前那一幕……
宁王跟着侍从来到了二楼雅间,在门口温声细语地哄了好一阵,雅间内却没有一点儿声音。
高怀心下疑『惑』,说道:“小舒儿,你再不出声怀哥哥就进来了啊?”
还是没声,宁王推开了雅间的门,屋内却空无一人,一阵冷风夹着积雪刮进来,雅间的窗户开着。
宁王暗道“糟糕”,周舒逃跑的身手高怀早年就见识过,所以才会带了这么些个侍卫过来。
他快步走到窗前,探出身子一看,只见窗子外面窄窄的回廊上有一排小小的脚印,宁王不顾侍从的劝阻翻身上了回廊,顺着脚印走到茶楼一侧,脚印不见了。
往下一看,地上还有一排小小的脚印,深深浅浅地消失在路的尽头,从这个胡同出去就是另外一条大路,足迹再难寻觅。
宁王高怀无奈扶额,吩咐道:“顺着脚印给本王找,找到以后暗中盯着,不要去惊扰,速速回报本王。”
“王爷,属下以为,这么找如同大海捞针,何不张贴告示,让各处店家接到落单女子便来禀告?”
宁王双目一凛,冷冷道:“你以为她是谁?张贴告示?算你想得出!小舒儿是姑父姑母的心头痛,你怕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郡主的心智不全了?”
“王爷恕罪,小人这就去。”
……
另一边,两条街外的云来客栈,一位妙龄少女面戴轻纱,身披斗篷,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进了门,一屁股坐到了大堂内的某张桌子前。
店小二和掌柜的对视一眼,这位姑娘梳着未婚发式,又以轻纱覆面,却孤身一人,这……实在是不好招待啊。
他们两个男子,怎么敢冒然和没有家人陪伴的未婚姑娘搭话?
看这位小姐身上穿的虽然都是素『色』,但十分华贵,京城的达官贵人多如牛『毛』,万一是哪家小姐,他们这些个外男若是污了小姐的声誉,说不定要被治罪的!
掌柜的和店小二万般为难,店小二压低了声音问道:“掌柜的,怎么办?”
那姑娘弯身『揉』了『揉』脚踝,眼眶泛红,怒道:“人呐?”
掌柜的打了个哆嗦,却往后退。
“你……你去。”
“小的可不敢,您也知道,小的上有高堂……”
“不成器的东西,去请姑爷来做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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