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强硬你和以前一模一样 (第2/2页)
“那个怀玉也可以。”
“你觉得呢?”扶游终于转头看他,“我觉得他有可能是我的救命恩人,‘投桃报李’任务,你觉得怎么样?”
这也是秦钩对他说过的话,秦钩说晏拂云救过他,为做任务,所以他要立晏拂云做皇后。
秦钩被他这样噎一下,不再问。
他坐在扶游脚边,一言不发。
终于到驿馆,扶游背着书箱下马车。
回到房间,扶游点蜡烛,回过头:“你不是要在外面守着吗?进来干什么?”
秦钩往后退几步,退到外。
*
翌日一早,扶游要进宫献诗。
因为秦钩的缘故,扶游难免对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皇帝有点冷淡。
“秦钩”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扶游,我做错什么?”
“陛下不有错。”扶游淡淡地应一句,然后拿出竹简,准备献诗。
“秦钩”坐在他身边,乖乖巧巧地听他唱诗。
他这样,扶游忽然有些不自在来。
原本是不该迁怒他的,毕竟他什么也不懂,被控制中心创造出来,就为弥补一个世界的漏洞。
扶游抬手,『摸』一下他的脑袋。
“秦钩”低着头,竟然没有什么反应。
扶游有些奇怪,抬头看他。
很快的,他为自的想法感到羞愧。
他怎么变得和秦钩一模一样?所当然地以为、要任务者做出动作,周边人或事就一要做出回应。
他不应该这样想。
扶游红脸颊,看着他,认真道:“对不,我是今天有一点烦,不关你的事,是我的错。”
“秦钩”一下:“我知道,我不是真傻。”
他目光清明,是一瞬,很快就偏过头,避开扶游的目光。
然而,这一天,“西南王”也像往常一样,早早地就来养居殿,蹲在外面听采诗官唱诗。
他就在正口蹲着,里面有什么动静,他立刻就能知道。
再加上他是个疯子,太后也没说他什么,没有人敢管他。
临近傍晚,扶游要出宫,秦钩也在外面做好准备,备好马车和点心,准备迎接他。
扶游也很烦恼。
皇帝抱着枕头,伸出一根手指,碰一下他紧蹙的眉头。
“扶游,我带你从后殿出去,好不好?”
扶游抬头看他,“秦钩”:“不要难过,我生来就是让你高兴的。”
扶游晃晃神,应一声:“嗯。”
他站身,提书箱,跟着“秦钩”去后殿。
扶游已经被皇帝送出宫,秦钩在养居殿口等着。
他不敢进去。
昨天晚上,扶游很生气。
他要是再进去,扶游更生气的。
可他是不想让扶游待在花楼里,花楼不是什么好地方,那个小倌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知道扶游很好,正是因为扶游很好,他才喜欢扶游。
可他单知道扶游很好,却不知道别人也看得出扶游的好,别人都喜欢扶游。
他已经很努力地在认错,他都给扶游当小狗,扶游为什么是不肯和他新开始?
秦钩想不明白。
不知道过多久,天『色』渐渐暗,秦钩好几次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每次都不敢。
直到天全黑,秦钩才察觉过来不对。
他从来英明睿智,偏偏在扶游的事情上犯糊涂,连着栽跟头。
秦钩站身,推开殿。
皇帝正坐在地上,手里捏着两个小木槌,叮叮当当地敲着编钟。
再没有别人。
秦钩问:“扶游呢?”
皇帝一言不发。
秦钩明白过来,转身步离开。
*
扶游回到驿馆,收拾好东西,把隔壁那个帮过他许多的老人家带上,准备另找个地方住。
“唉哟,到没有?这天气冻得很。”
扶游扶着他:“马上,马上,到!”
老人家抬头望着挂满彩绸宫灯的花楼:“……这可使不得啊。”
他说着就要抬脚往里走,扶游连忙拉住他:“不是这家,是隔壁。”
两个人进一家客店,进去的时候,老人家不住地回头朝花楼张望。
扶游按住他:“您稍微正经一点吧。”
其实扶游老早就想从驿馆里搬出来,驿馆那边的条件不是很好,住过的人无数,墙是漏的,窗是破的,被褥都是『潮』『潮』的。
是刚来的时候没什么钱,住不更好的地方。
这几天他进宫献诗,拿些赏赐,就盘算着要出来住。
这位老人家帮过他不少,扶游不能放下他不管,就把他也带上。
马上就到雪的时候,天气越来越冷的。
而且这家客店有两层楼,住在楼,不有人爬窗户。
扶游要两间客房,先付住到过年的银钱。
等安顿好老人家,扶游便去隔壁花楼。
昨天夜里,扶游在天香楼一掷千金,为怀玉砸一个金冠,楼里人都知道。
今天倒好,他一来,楼里人全都着跑着迎上来,想着要是能入他的眼,再得一个金冠。
扶游被围堵在中间,手足无措,无助得很。
他一抬头,看见怀玉站在楼上走廊处,连忙朝怀玉招招手。
怀玉,气势汹汹地冲下楼梯,把“狂蜂浪蝶”全部推开:“滚滚滚!不许跟我抢,有本事自找一个去。”
人群里有人道:“怀玉,你急什么?抢得到也是我们的本事,你这也太霸道。”
怀玉叉腰,有和他们对骂的架势:“关你屁事!你抢得到吗?凭你那个鸡爪子弹琴?哧,你自不觉得好吗?和我同一年琴,得跟鸡爪风一模一样,扶小郎君最爱听我弹琴,你吗?你吗?”
他抱住扶游的手臂,脸颊贴着他的头发——怀玉比他高一些来着,站来没办法靠着肩膀,就能靠着。
他软下语气:“扶小郎君,可算是想我,都好几天没来,是不是把我给忘?”
这是花楼里的人常说的话。
扶游有点别扭,伸出一根手指,戳着他的肩膀,把他推远一点,轻声道:“你不要这样,怪怪的。”
“是。”怀玉直身子,瞧见他薄红的脸颊,“你害什么羞?你不是小倌。”
扶游用手背碰碰脸颊,问他:“你可以出吗?”
“怎么?”上楼,到房间前,怀玉推开房,“有聚,要带我出去唱小曲?”
“不是。”扶游想想,问道,“你想出去玩吗?”
怀玉背对着他,整挂在衣桁上的衣裳:“倒是可以出去,你现在是我们楼里的香馍馍,你有要求肯照办。不就是出去住嘛?我收拾一下。”
“好。”
扶游坐在案前,撑着头等他。
来皇都好几天,被秦钩缠着,也没有出去玩过。
他自一个人也没意,正好怀玉来。
扶游这样想着,怀玉问他:“小郎君,昨天晚上那位,是你的元配?”
“不是。”扶游道,“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可一直缠着你呢。”怀玉笃道,“他爱你啊。”
上辈子怀玉也是这样说的。
扶游顿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或许秦钩真的爱他,但是秦钩整个人就像是一片有荆棘和砾石的荒原,要小黄雀飞进去,他就掀一阵狂风,卷沙土,直到将小黄雀绞死为止。
扶游确实没有什么力气再和他抗争,那就干脆不要管他好。
扶游出一儿神,怀玉忽然问:“小郎君,我穿哪件衣裳好?帮我挑一挑。”
扶游回过头,看一眼。
“……你每天都穿纱的吗?你不冻吗?”
“我有这样的衣裳。”怀玉抛一件纱衣,盖在脸上,“你不喜欢吗?”
扶游诚实道:“不喜欢。”
他想想,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要穿这样的衣裳,不要用这样的腔调,我帮你赎身的。”
怀玉愣一下,纱衣落到地上:“你这个人好得不像是人,像来救我的小神仙。”
*
秦钩找到扶游的时候,扶游正和怀玉在外面逛街。
灯火如昼,街市熙攘。
他们在布摊子前面,扶游在啃鸡腿,怀玉抱着两匹布,往身上比划。
“这个怎么样?这个怎么样?这个有点老。”
扶游点头或者摇头,发表自的意见。
秦钩步上前,可是没等他靠近,怀玉放下那两匹布:“那是算吧,有点难看。”
布匹后边,怀玉身上穿着的,是扶游的衣裳。
秦钩觉得自要疯。荒原狂风卷砂石,这次要绞死的,不是扶游,而是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