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96章别人这样亲过你吗? (第2/2页)
“她想跟她回北美。”
“啊?!”文斯吃惊。
“她说她错了,去不该待那么苛刻,说想弥补,还说她才是血脉相连的人,留在闻家,到底只是个人……”
“你怎么能算人!”文斯脱口而出。
闻礼怔了怔,文斯的反应强烈到超出他意料,但也让他心里暖,原来他是在乎他的。
他摇了摇头,道“虽然姓闻,但无论从哪方面,都算不上闻家的人,她说得没错。”
文斯心里被狠狠捶了下,他很想告诉闻礼,爸爸姐姐都当他是闻家的份子,没有谁将他当人,但现在的立场身份,除了那句激动之下说出的话,的么事实都没法坦白。
“明白你的感受,不你应该同你爸爸姐姐沟通下,觉得他们不是将你当人的,你妈是故意想你回去,才那么说的。”
文斯安慰道,他是真的懂得闻礼那突然无家可归的感觉,妈妈那边变成家三口,爸爸这边则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父女两个,就算爸爸再怎么对他好,得知真相的闻礼终究会有背负恩情的感觉,而姐姐从前的态度摆在那里,也在程度上会让他产生怀疑。
“是吗?”闻礼果然叹了口气,“没那个自信。”
“你……”文斯恨铁不成钢,往常雷厉风行的霸总怎么今天变软弱了?他很想说点么,能让闻礼好受些。
而他也确实想到个切入点,“其实曾经也有自己在家里是人的感觉,刚刚说的,父母,即使到现在印象也很深,父母感情特好,但凡他们俩同时出现,相亲相爱的,就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小拖油瓶,他们都嫌弃,不待见。”
他笑着,“现在有多看得开,其实小时候心里就有多不平衡。记得那天,早自习才上了十分钟吧,们学校的教导主任到班里把叫出去,才知道他俩出事了。”
闻礼静静听他讲述,文斯语调稍慢,像是在说故事,“每天都是他们送上学,那天早上起晚了,妈因为有个重的晨会,怕时来不及,说可以上学,但他们还是送。”
文斯轻舒口气,“现在回想,好像只有上学被送放学被接的时候,才能感到自己也是被迁就的,但多可笑,就因为这点小心思,让他们送了,也是因为这个,送完再送妈去上班的路上,爸因为太着急,在十字路口辆违规左转的货车撞上了。”
说到最后这句,他唇角的弧度虽还翘着,其实已然有几分僵硬。
文斯以为自己的心跳还算平稳,但他感到手指被轻轻碰了下,抬眼才看见拍拍的脑袋搭在自己腿上,而握住他手指的是闻礼的手。
文斯尽力冲他笑了笑,没有抽出来,啤酒罐接触的两根手指都有些冰凉,分不清谁的更暖些,但放在起,渐渐地能感觉同时变得温热。
“没事,担心。”
文斯移开视线,看向电视机,电视换了另个台,这时仍旧在播放着电视剧,文斯听不到画面里那些人在说么,他的思绪有半飘回去。
“不当时确实是消沉了挺久的,不知道事故现场是么样子,只听老师警察说,爸妈最后刻都在尽全力保护对方,他们是在瞬离去的,走的时候很安详。
“这件事甚至上们当地的新闻,可点都不想看……所有人都在感怀惋惜那对年轻的夫『妇』,他们之鹣鲽情深的故事流传了很多年,所有周围熟悉他们的人都会说,他们如何恩爱,连死亡都分不开,他们得到的全都是祝福,祝愿他们在另个世界还能这样幸福地生活在起。
“没有人想到,还有……”
说到这里,文斯直看似明朗的笑里仿佛才带了些许苦涩,“真的很像个游离在父母感情之的孩子,所以那个时候,特恨他们……说不出理由的,就是恨,概是恨他们那么相爱,恨他们以爱之名将带到这世界,又把个人扔在这不管了,他们是全天下最狠心的父母。”
闻礼本来只是轻轻勾住文斯手指的,这时覆上他手背,手掌下的手背,随着字句跳动着脉搏。
文斯垂眸看向那只手,没他抽出来,闻礼就暗暗加重力道,文斯没有试图挣开,任由闻礼握着。
而闻礼问他,“其实你是自责吧?”
“……”文斯笑了,表情轻松地反问,“有么可自责的?虽然刚刚说得恨,但现在这么多年,早就看开了,其实回想起来,他们对也很好,只是他们之太好了,所以自己都忽略了那些细节,对而言,他们是全天下最好的父母,能享受到十年他们的宠爱,能亲眼见证他们婚姻生活的美满幸福,没么可遗憾的。”
“但你还是自责。”
“……”
“你自责,因为送你上学他们才遭遇了意。”闻礼直白又有些残忍地点出。
文斯喝了口酒,又抬手『摸』了『摸』拍拍的鼻子,“你非这么讲的话,从因果道理上,般人都会这么认为。”
“那如果按这样推理,他们会离开,也是因为他们生了你,还是因为他们两个结了婚,如果不遇到对方,他们兴许能活得更久,他们难道不是自找的?”
“闻礼!”文斯打断他,眼里的笑意敛去,烧着了怒火,对他能说出这冷血的话简直难以置信。
“你看,你生气了,你在维护他们,维护他们的感情,”闻礼认真地凝住文斯的眼睛,“你不认为这是他们的错,你只认为是你自己的错,说得对吧?”
文斯被他看得心头瑟瑟,飞快垂下眼,“就算你说得对,那又怎样呢?”
“你说你看开了,但你其实没完全放下。”
闻礼于平静的、类似说教的话激起了文斯的反抗,他也冷笑,反问,“是,没放下,但那又怎样呢?能改变既事实吗?”
“不能。”
“所以……”
“所以你说这些,”闻礼看他,“是为了告诉么道理?”
文斯呼吸滞,他浑身的芒刺仿佛突然被强行卸去,不期然望进闻礼的眼睛,那双幽黑的瞳孔似乎突然变得无限广阔,不知不觉将人致密地包裹起来。
闻礼已经替他解释了,“你刚刚是想跟说,你觉得自己没能享受到父母足够的爱,但这么些年也看开了,而且回忆让你更加清楚地看到,他们也是很爱你的,只是早些年被恨意蒙蔽,所以失去后才想珍惜,是这样吗?”
“……”文斯无言。
“你或许还想说,关于爸姐是怎样看待的,从细节里找答案,不只看表面?”
文斯撇了撇嘴,“你都说出来了,那还能说么?每个人的人生经历都不样,也不是很了解你家里,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说说,也没有劝你原谅你母亲的意思,只是不想你因为她而难。”
“那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闻礼问,“你想安慰?”
“算、算是吧,”文斯小扭地回答。
闻礼握住他的手忽然松开,文斯还没意识到他做么,就见闻礼朝他靠近,下子心脏快跳,而后整个人就被拥住了。
文斯浑身僵硬,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摆,就这么直挺挺被他抱着,十多秒后反应来,正想推他,就听闻礼在他肩膀处闷道,“你不是安慰吗?”
好吧,文斯默默把手放回膝盖上,既然安慰人,那就摆出点安慰的样子来,抱下也不会少二两肉。
会,他拍了拍闻礼后背,“喂,难了,男子汉丈夫,多点事。”
“如果还是很难呢?”闻礼低,“她坚持去北美,姐可能也是希望回去的,那……”
“你姐绝对不会想让你走的!”文斯下意识抢答,顿了顿马上补救,“走不走都是你自己决,谁也不能左右你。”
“那你呢?想走吗?”
文斯又次被杀个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他刚刚那句表态其实就已经表了他全部想法。
只是如果作为姐姐,他可以答得很快很坦然,但作为文玟,这话不知为何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他不答话,闻礼又问,“你是在安慰吗?”这句话的重音在“是”上面,语调怀疑。
“当然是在安慰你。”文斯辩解,但哪有他这样,安慰人结果自己还在神游,确实有点不走心的意思。
他强作镇地咳嗽两,而闻礼稍微放开点,垂眸看来,“你确?”
文斯以为他嫌自己安慰得不好,“那你让怎么安慰?”
“嗯,考虑下……”闻礼的脸忽然靠近些,带着审视的目光更加紧密地看住了文斯的眼睛。
温暖的呼吸好像于接近了,对面那双瞳孔中隐隐有么东西,在无形中束缚来,文斯眼皮跳跳,无意识后退,发现只能靠往沙发后背。
闻礼终于缓缓开了口,“那可以点实质上的安慰吗?”
“么啊……”
文斯茫然扯动嘴角笑了下,闻礼直直凝着他的那眼神让他阵心慌意『乱』,只得垂下眼睫,想暂时避开。
拍拍趴在他膝盖上,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尾巴摇啊摇的,文斯正对它说么,刚张了嘴,不想个蜻蜓点水的柔软触感落下来,正好浅浅扫上唇。
文斯愣,好几秒才反应来,他被亲了,而且还是亲的——
鼻翼仿佛残留着那独特的热度,做出这举动的人也未负罪潜逃,他就在近前,很近很近,文斯脸上刷得红透,熟透的桃子似粉红粉红,“你……你干么……”
“季明景这样亲你吗?”
这音低沉中带着诱哄,隐约的危险感,平时不太样,文斯光听着,脑子里就片浆糊,但这问话,还是让他立即反驳,“怎么可能,们是借位!”
“是么?”闻礼低低笑了,鼻尖亲昵地碰到起,在文斯唇边道,“那人呢?”
“——”文斯刚答,意识到不对,“为么告诉你?还有,你突然……”话音未落,文斯脸更红了。
闻礼见他强忍慌『乱』又怨气十足瞪着自己,“就算是给你的安慰吧,怎么样?有效果吗?”
文斯怒了,这算哪门子的安慰,而且有这么安慰人的吗?再说他也不需安慰。
可他居然硬气地回答,“不怎么样,效果般。”男人争强斗胜的心理又开始作祟,文斯忽略了,这句挑衅放在此刻此景,实在太不合时宜。
而它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闻礼又次亲了上来。
不再是刚才若有似无的碰触,而是撬开他还没来得及锁上的防备,长驱直入,真切实在的、好像连语言呼吸都全部夺走的深吻。
“唔……”
文斯开始还在奋力挣扎,很快呼吸都不接上了,脑子里山车样眩晕,不会视野里全都是随处『乱』窜的星星。
“换气。”嗡嗡作响的脑中,听到个音。
文斯好不容易换上口气,第反应就是控诉,“你、你说的安慰,刚刚明明都已经安慰了!”
他所谓的“”,其实也就是蚊子哼哼样。
闻礼没想到文斯到现在还是这脑回路,惩罚『性』地在他唇角轻轻咬了下,“刚刚那是安慰你,现在该轮到你安慰了。”
说完他再度吻住了他,“们……互相安慰。”
温热的呼吸源源不断拂脸颊,蛮横而缺乏技巧的探询,生涩不容抗拒,这次的吻深长又霸道,充满强势,但闻礼手掌温存地覆在文斯脊背处,像是让他放松,轻轻抚触着。
文斯被他这动作害得左手发软,啤酒罐掉了,他听见拍拍短促地叫了,它甩动脑袋,把漏出来的酒『液』洒得到处都是。
罐子里还有部分直接淋在腿上,裤子那处片都浸透了,冰冰凉凉的,文斯刚动动,手腕就被某人抓住,强行按在身后,啤酒罐在地上发出咕噜响。
被酒打湿的地方,某陌生的感觉随着这个愈发炽热的吻窜升上来……
文斯仿佛察觉到么,心慌到无以复加,他用力挣动,被闻礼扣紧腰身,愈发紧密地压入柔软的沙发里。
拍拍在旁边叫唤,『毛』茸茸的脑袋拱来,嘴里呜呜咽咽,表达被忽略的委屈,文斯慌『乱』中推住闻礼。
可闻礼只短暂离开他嘴唇,含糊道,“管它……”
然后,霸道地继续着仿佛不知餍足的亲吻。
文斯觉得自己真是个笨蛋,怎么好好的安慰会变成这样?他想不通,但也的确已分不出心去想。
脑中不知何时只剩片空白,他明明还在担忧着某些事,此时此地完全都顾不上了。
闻礼说了,这是互相安慰,那就是互相安慰吧。
好像心情确实会变得不样,心跳鼓噪着,很紧张不止是紧张,有点像小时候骑在父亲脖子上吃棉花糖的那感觉,又不完全样。
但都是甜丝丝的,像蘸着手指上洁白云朵似的的糖花,想这样直『舔』着,轻易不肯咬口,因为只小口小口地吃,它就永远也『舔』不完那样。
这感觉,在父母离世后,文斯曾经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体验到。
不成想,竟然真的被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