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纨绔儿子(五)合一 (第2/2页)
邵瑜指了指账面上邵嘉善从上面取的款子。
邵嘉善就像是一只蝗虫,一天能从账上取几次款子。
但偏偏邵瑜早就问邵嘉善,知道孩子虽花销大,却给自己定了规矩,他每七天取一次钱,且一次不会超二十两。
邵嘉善虽是个纨绔,但他实在是个非常节省的纨绔。
而小韩氏个账上记载的,邵嘉善有时候一天取好几次钱,仔细算起来,一个月就要两百两。
邵瑜本是出身贫寒,如今虽任职大寺卿,但实际上俸禄也并不高,他能有如今的家底,能够让公中一个月支出大几百两,全是靠着大韩氏当初经营有道。
大韩氏自己的两个铺子经营得好,她当初也为邵家打好了家底,邵家能么多年的富足生活,也全是因为她在时打好的基础。
但看着账本,原本大韩氏打的好好的基础,如今在小韩氏样复一的挪用中,也早就不负往的辉煌,小韩氏如此做法,完全是在杀鸡取卵。
邵瑜到位原配夫人,便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邵嘉善,他心只觉得可惜,大韩氏如此善于经营,为何邵嘉善却半点天赋也不曾继承。
邵嘉善此时还承受在巨大的打击中,压根有注意到父亲奇怪的眼神。
“你姐姐的嫁妆你要吃,公中的家底你也要啃。”邵瑜说道。
小韩氏却决不认,只咬死了那钱都是邵嘉善支取的。
一直在那垂头丧气的邵嘉善,此时忽抬起头来,说道:“母亲总是一边跟我抱怨家里有钱用,一边又偷偷给我钱。”
“我心里感激母亲,总觉得自己不仅帮不上忙,还一直在吃白食,所以我告诉自己,不能多在公中支取,七内最多取二十两银子。”
小韩氏到其中还有样的因由,但快她脸『色』就变了,说道:“账房的人,账房的人也偷了钱!”
小韩氏个当家主母从公中偷钱,面的人自上行效,如同商行里的孙掌柜一般,有了一个不正的上梁,他们小喽喽立马跟风捞了起来。
邵嘉善不曾多取,但账房为了捞钱故意给他记了多笔,如此以假『乱』真,倒是骗了小韩氏。
小韩氏甚至真的以为邵嘉善挥霍无度,因而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可即便般,她一个月最多从里面偷四十两,但账房里的人,显吃的比她还多。
小韩氏此时也顾不得自己的屁股不干净,而是朝着邵瑜说道:“账房的那人全都要换了!人贪墨!”
看着小韩氏如此气愤的模样,邵瑜叹了气,问道:“你个当家主母持身不正,明明是主持家事,但却失去了一颗公心,你班,也不怪他们会如此行事。”
小韩氏脸上一僵。
邵瑜又朝着邵嘉善说道:“你从公中一个月取八十两,你母亲取五十两,而每个月的支出是两百两,那么有七十两被账房的人吃了。”
“因而记在你头上的花销,一年便是两千四百两,我一年的俸禄也不么多,若不是靠着你母亲当年的经营,只怕家早就空了。”
邵瑜如今身处的时代,类似于宋朝,因而官员的俸禄表面不高,但杂七杂八的补助却多,因而一年来才会有么多钱。
邵嘉善听到父亲一年的俸禄才么点钱,心忽升起一抹歉疚来,他一个月花八十两,其实也多了。
“父亲,您拿着吧。”邵嘉善将从赌坊赢来的五千两全都交给邵瑜。
邵瑜有接。
小韩氏却急了,问道:“银子你从哪里来的?”
小韩氏只觉得自己似乎所有的运气都耗费在重生上了,她姐姐眼光独到,经营有方,因而钱财滚滚,但她却大部分时候,都是投什么亏什么。
若不是因为她个人私账亏空太大,小韩氏也不至于要每个月从公中大笔的捞银子。
“钱哪来的,善儿说得清楚,但你公账上的钱去哪了,你说的清楚吗?”邵瑜问道。
小韩氏的问题,何止是记在邵嘉善的那账目,她还立了多别的目花钱。
她立目,手底的人自也干净不了。
“大半夜的,虽让人清梦不好,还是将人请来吧。”邵瑜说道。
快,大管家和账房上的那一批人全都被请了进来。
账房的一群人早就被扣押,而大管家却是从被窝里挖出来的,此时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大管家作为小韩氏的心腹,此时在主院外面看到么多账房上的人,顿时心叫了一句不好。
邵瑜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大管家,账上的事你不可能不知道。”
大管家慌『乱』一瞬后,快就冷静来,紧接着便是有条不紊的诡辩。
邵瑜一边听着,一边不停点头。
小韩氏邵瑜点头,心中不禁升起一抹期盼,只觉得自己今说不定还能安全关。
就连邵嘉善,此时也被大管家唬住,只当大管家说的全是真的。
大管家邵瑜神态放松,他也跟着放心来。
只是邵瑜听完了他全部的诡辩之后,却不紧不慢的一句一句反驳,直接将大管家反驳得哑无言。
而此时,赵忠也已经带着人,开始去人家里抄家。
整个邵府,一夜都不□□宁。
天边渐亮,所有人全都一夜未眠。
而此时主院里也摆满了东,全都是从人家中抄出来的。
大管家此时丝毫不看身后自己的私藏,而是朝着小韩氏说道:“夫人,老奴待夫人忠心耿耿,月可鉴。”
小韩氏此时自身难保。
大管家她丝毫不为所,又说道:“夫人,老奴当年可是给您立大功的。”
小韩氏立马面『色』一变。
大管家威胁有用,接着说道:“宋家小姐当年与夫人也是手帕交,怎么么多年都不联系您了?”
大管家事说得如此直白,小韩氏如何能不知道他说什么。
小韩氏正慌『乱』,邵瑜却凑来,似是好奇一般问道:“宋家小姐,是宋七小姐吗?”
大管家和小韩氏的面『色』顿时都不好看起来。
邵瑜接着说道:“说起来,位七小姐,似乎在传出责打辱骂人之后,婚事就变得十分艰难了,最终只能急匆匆嫁了一个外地的武官。”
“老爷你……你知道?”小韩氏不敢置信的问道。
邵瑜点点头,说道:“当时不懂,如今难道还能不懂吗?”
小韩氏脸上一白。
紧接着,她最不听的话,一字一句从邵瑜嘴巴里吐了出来。
“夫人当年是为了‘照顾善儿’,不惜献出自己,更甚至还要毁了宋七小姐的声,当真是用心良苦。”
小韩氏立马说道:“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邵瑜轻笑一声,看向一旁的大管家,说道:“夫人如今都自身难保,你还是办法自渡为好。”
随着小韩氏的倒台,跟在她身后挣钱的猢狲,既了依仗,也了坚持去的底气,再加上邵瑜的刑罚威胁,软骨头快就将事全都招了出来。
邵瑜全程有避着邵嘉善,甚至还有要教导之意,手把手的教他如何御。
小韩氏的手脚不干净,因而跟着她的人也全都不干净,小韩氏不知道人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但人却清楚小韩氏做了什么。
随着一桩桩一件件的事被招供,邵嘉善看向小韩氏的眼神便渐渐少了温度。
若仅仅是贪墨公中的银钱,邵嘉善还可以欺骗自己,小韩氏只是太贪心,但如今招供出来的,还有多别的事。
比如小韩氏让身边的丫鬟去勾引邵嘉善,目的是在让邵嘉善小小年纪耗空身子,也可以用样的方式,防止邵嘉善娶一个高门贵女。
邵嘉善虽喝酒赌钱又出入声『色』场所,但他却还有开窍,若非他还不通爱,只怕早就被小韩氏一套组合拳打的找不着北,如今成在内宅里厮混。
邵瑜也,先放纵小韩氏,慢慢让她『露』出马脚。
但他在吃面条之前,忽看了邵嘉善羡慕的望着邵嘉良带的那个食盒,邵瑜当即就明白,邵嘉善心里还是非常尊敬小韩氏的,甚至是拿小韩氏当亲生母亲看待。
长痛不如短痛,邵瑜选择了短痛,此时将所有的真相,全都在顷刻摆在了邵嘉善面前。
哪怕此时邵嘉善备受打击,但一旦他扛去了,邵瑜才敢相信他还能站起来。
小韩氏偷偷卖了大韩氏多嫁妆,她做一切的目的甚至都不是为了钱,而是要抹掉大韩氏在个家中的痕迹。
除了与邵嘉善有关的事,小韩氏还背着邵瑜做了多事,比如放贷,私底借着邵瑜的声势在外捞钱。
邵嘉善虽不学无术,但却知道事不能做。
小韩氏此时眼看着邵嘉善的眼神也有慌『乱』,她张开嘴巴,解释,但事实却完全容不得她解释。
所有知的人,对于她曾经做的事,全都是径,她有辩驳的余地。
邵瑜快将群贪墨的奴仆送官。
如此短短一天之内,邵家就送了十几个人进大牢。
为了解决母子之的事,邵瑜身子还请了一天假。
此时只剩一个主犯小韩氏,还在等待邵瑜对她的最终处置。
“你之前觉得钱不重要,一家子和睦才更重要,你的法好,但却只会害了所有人。”邵瑜说道。
邵嘉善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要是有规矩却不完全遵从,一开始只是违反其中一条,但慢慢的,她就会失去对份规矩的尊重。”
“你以为她只是贪墨公中财务,但谁能到,她一个深宅夫人,竟还干起了帮人调停的活计。”
小韩氏此时说道:“虽是调停,但双方都满意,我确实借了老爷的头,但却并未给老爷造成什么损失。”
“双方都满意吗?”邵瑜盯着小韩氏,说道:“太明县王家与孙家产生争端,你跑到其中拉偏架,如今孙家一家子七人都被王家人打死,孙家人满意吗?”
“当地县令只当王家是我邵瑜的亲戚,因而给王家高高举起,又轻轻放,如此,他王家确实满意。”
小韩氏听了一愣,她到居还有回事,立马说道:“张妈妈跟我说……我只当他们是因为一块田地归属所起的争端。”
小韩氏倒也不至于丧尽天良到了那个地步,但从她开始破坏规矩起,就是一个坏的开始。
谁不要钱呢,小韩氏要,她身边的人也要,身边的人围了能有好处捞,小韩氏吃大头,她身边办事之人吃小头,出了样的事,自是用尽心思隐瞒。
小韩氏心有一瞬的内疚,但样的绪,却能困扰她久,快她就又开始找角度为自己辩解了起来。
“此事可能还有蹊跷,老爷真的有认真查证吗?王家知礼和善,说不得只是一场误会。”小韩氏说道。
邵瑜冷笑一声,说道:“个案子证据确凿,今就会送到府衙重审。”
小韩氏第一时却道:“此案不能重审,若是牵扯出咱家来,后果不堪设。”
“夫人此时着家里,当初怎么不怕自己会牵连家中?”
小韩氏说不出话来,但她还是怕事会影响邵瑜,进而害了她的儿女。
“此事是我主导复审,即便有牵连,也最多只是削官夺职。”邵瑜说道。
削官夺职,听到四个字,小韩氏却是比自己事发还要难受。
她心着,若是邵瑜真的因此出事,那她为儿女安排的远大前程怎么办?
邵瑜要的就是样的效果,他可不在意什么官职。
但一招却狠狠的掐住了小韩氏的命脉。
“那人不都是草民,老爷何苦么在意他们的『性』命?”小韩氏质问道。
邵瑜却不再她,而是看向邵嘉善,问道:“你也觉得草民都命如草芥吗?”
邵嘉善摇了摇头。
邵瑜接着说道:“上头的人贪墨,面的人就会跟着,快养着的就不再是自己人,而是一群吸血虫,个家都会被他们吸空。”
“我知道你不在意钱,但你却不知道爱财之人,为了钱到底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来,仅仅是五百两银子,你母亲就接害死了七条人命。”
“仅仅我知道的只有么多,若是不被我知道的,那还有多少呢。”
门外此时忽传来响声,似是什么东掉落在地。
邵瑜打开门,看了门外站着的邵嘉良兄妹俩。
两人此时全都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屋里形容憔悴的小韩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