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绿江当他把她推远时,她就真的离 (第2/2页)

“你是不敢回答吗？”

“她有什么不敢回答？”身后传来另一道沉稳男声。

宁嘉循声望去，韩霖正好从车上下来，反手将车门关上，缓缓朝她来。

“韩霖……”

他伸手握住了她手，轻轻拍了拍她手背，递给她一安慰眼神。

宁嘉话这样咽了下去。

从他眼底，她看到了信任。她心里那点儿不安，莫名如烟般散去了。

“你先上车，我跟沈律师说点儿体己话。”韩霖拍了拍她后背，目光朝一旁车辆示意。

宁嘉咬了下唇，点了点头。

看着她上车、将车门关上，韩霖才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沈霁。

只是，脸『色』已不复刚才平和：“沈霁，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说话？三番两次，我已经很容忍你了。”

沈霁望着他眼底讥诮，面上一阵火辣辣疼。

像是凭空被人甩了一巴掌似。

他怔怔地望着眼前人，忽然明白——其韩霖早知道了。他那些不经意试探，落在他眼里，如跳梁小丑一样可笑。

他一直按兵不动，看着他做戏呢。

“……你什么时候知道？”

韩霖没有回答这题：“你不觉得你很没意思吗？一已经不爱你、不属于你女人，你还在这儿千方百计地死缠烂。你一点都不觉得丢人现眼吗？”

他话轻飘飘，落在沈霁耳中却尤为刺耳。

这像是一种宣誓主权，语气里，信誓旦旦轻蔑。好像无论他做什么努力，都是徒劳。而对付，只是作壁上观。

沈霁深吸一气，努力让自己气息平稳：“你们不过是机缘巧合才在一起，她跟我，是多年交情。”

韩霖嗤笑出声，瞥一眼他故作镇定表情，像是看一白痴：“‘多年交情’？你认识她才多久？要不要掰掰手指数一数。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吗？”

沈霁被他毫不留情话气得面『色』涨红。

更有一种说不出难堪。

这人人前一直彬彬有礼，没想到撕破了脸后，说话这么不客气。

偏偏他说是事，他根本没办法反驳。

早在他和宁嘉认识很多年以前，韩霖和她认识了。那是他无论如努力，都没有办法企及——

——光阴、岁月，以及对彼此了解。

韩霖冷笑：“我劝你还是规矩点吧。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还来劲儿了。要较起来，你以为你还能在君江作威作福？别忘了，我们认识时间也不短了。”

沈霁被他这句话激得瞬间清醒。

两人认识也有几年了，又是多年合作伙伴，他那些腌臜事，韩霖多少知道一点。在场面上混，谁屁股底下干干净净？如果他要整他，他吃不了兜着。

他垂在身侧手握成了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究是没有开。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韩霖上了车。透过车玻璃，他弯腰细心地给宁嘉系上安全带，又『摸』了『摸』她脑袋。

车子绝尘而去，只留下他一人在原地。

那么静静站着，看着他们一道远去。

那一刻，他觉这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人，孤零零一人。

他不明白，为什么变成这样？曾经，宁嘉也像一条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沈老师”长“沈老师”短，他赶她都赶不。

直到后来，他和宋书萱在一起，她也不出现了，还屏蔽了他朋友圈。自此，好像消失在了他世界里。

不是没有后悔过。

但是，当时他一败涂地，恨不得自己像鸵鸟一样缩起来，离她越远越好。

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落魄一面，也不想努力地在她面前掩饰。那样，只每一天都过得无比艰难。

说他自私也好，自卑也罢，她这样从小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女孩子，可能永远也理解不了他内心这种困顿和挣扎。

可是，他没有想到，当他她推远时，她离开了。

哪怕他现在东山起，功成名，她也不愿意回到过去，甚至不想多看他一眼。有些东西，过去了好像也回不去了。

如果那人是别人，他觉得自己还有一丝胜算。可是，那人是韩霖。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边，初春风徐徐吹在身上，没有暖意，只有彻骨寒凉。一丝一缕，侵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