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他以命赌自由 (第2/2页)
“那你救他!救他!不管送哪里,不管到哪里去,就保他一命!”哭着求着,何姿扑通一声给段月盛跪下,足足表了诚意,苦苦哀求。
“虽然没答应王清越的赌注,但我可以娶你,可在嫁给段月年,救王清越,你选一个。”
“救清越。”
“我娶你!”
“不不不,你救清越,你救清越!我求你救清越!”
段月盛没说话,直直看着何姿愣了神。
得到消息来何家之前,段月盛去见过段湛,说要娶何姿。
段湛纳闷他的态度转变之快,没拒绝,只是转而又提起了王清越这一茬事。不阴不阳几句对话试探下来,最终,段湛要段月盛处死王清越。而最开始,这一人选是“名正言顺的”何家姑爷段月年。逃不脱谁是何家姑爷就时刽子手这个人设,段月盛被委以重任,也没任何推诿便接了这重任。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接这个烫手山芋。
见到段月盛的第一面,王清越就笑着说“我赢了。”小命什么的他都不在乎,他要的只是替何姿得到她想要的,如今段月盛一来,毫无疑问是妥协。
血,是段月盛去牢房里见王清越时沾上的。处死王清越时,他并没亲自上手,衣裳上的血是溅上去的,也有抱着王清越说话时不小心沾到的。
“见你之前,我去看过他了。”说着,段月盛抬起手,于是何姿看见了他衣袖上的血。“王清越说,他赢了。”
无法接受这个消息,何资眼前一黑,整个人立即失去力气昏过去倒在了床上。
段月盛漠然看着她,不知在思虑着什么,沉默半晌,才转身离开。他离开时顺道喊了人,于是不一会儿,几个婆子急匆匆跑了进来,边喊着,边去查看何姿的情况。
君子桀骜,却似贼人夜行,来无由,去无踪。
婚礼赶着吉时,按照流程举行完毕,但有些事,是在第二天才爆发的。连何家和段家以及参加婚宴观礼的许多人都不知道,新郎在最后关头换成了段月盛,所以没人能注意到,新郎穿在身上的喜服并不合身。
视线移到段家。天色已晚,烛火闪烁,满室光芒。匆忙布置的婚房就像早早就开始预备好的那样,不见一点慌忙印记。
段月盛站在窗棂处,漠然望着外面随着灯火摇曳忽明忽暗的夜景出神。
新娘子坐在床上,十分安静,让人无法不怀疑,如果没人去打扰她,她就会一动不动如此坐到天荒地老。
冷淡吹散了红色铺垫的和从外面传进来的喜气热闹,这场婚事与同穿着喜服,已是夫妻之名的两人无关,待在同一间屋的也像是两个陌生人。冷淡得像处于两个世界,中间还隔着不可跨域的茫茫大海,两人并未说话。
心事太多,此夜,就这么坐着过去吧。
北部花好月圆夜,新婚佳人喜,南方的城市,曾经的青山绿水遍地疮痍,淌过麦浪绫罗的大地赤地千里,饿殍盈野,瘟疫盛行,山川藏尸骨百万。
绝望之地,还有一丝希望未绝望之人。杨宝儿抬头望着悬空猩红月,口中不时念念有词“没意思”,这是初始,她感觉到了深深疲累。
大婚第二日,北城的街头巷尾开始议论起了这桩婚事,最让众人纳闷的是新郎身份,于是话题中心不外乎是新郎是段家大公子段月年还是二公子段月盛?有人说新郎就是段月年,也有人说最开始与何家订亲的就是段月盛,但最后一个猜想很快就不被人所认同,缘由是大家认为段月盛放养在外,刚回段家不久,而段月年是正房长子。
最开始没谁去解释什么,只是流言蜚语多了,难免回传入当事两家人耳里,几天之后,大街小巷便有了一种更可靠的说法:何姿已为段月盛夫人。在这消息传出来的同时,何姿毫无遮掩,大张旗鼓地同段月盛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