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流沙 (第2/2页)
“去寺院为开机祈福?”
“不算是。去求平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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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冬翰在生日的前一天,收到一份礼物。
鲁秘书拿进来,告诉他,是从国内带过来。
送来的人应该是温董的司机,温董到这边出差,顺便带来。
不用想,是温笛给他的生日礼物。
肖冬翰打开外包装纸,很精致的礼品盒。
两样礼物,一平安福袋,一副袖扣。
盒子里还有一张卡片。
【三一岁生快。愿余生,平安喜乐。——温笛】
肖冬翰把那行祝福语,一字一字,在心里默读遍。
他拿下眼镜,按按鼻梁。
拿下来,秒后又按按。
他拿起机,给她打电话。
温笛那边是晚上,她正在电脑前改剧本。
肖冬翰清下嗓子,“礼物我收到。”
“一点小礼物,你喜欢就。”
“最珍贵的。”他顿下,整理情绪才话,“许愿祝福之类的,你不是不准。还专门去给我求一来。”
“我又信,觉得它会准。”
肖冬翰跟她聊别的,“你呢,现在在哪?”
“在家。过天我二姑妈给两表弟办升学宴,等忙完升学宴,我就去北京,开机前要忙的事很多。”
肖冬翰听到她点击鼠标的声音,不知道是看剧本,还是在那『乱』点,“温笛,你忙吧。有事打我电话,我这号码,不会换的。”
“。”
肖冬翰等她挂电话,他关屏幕。
鲁秘书等老板把礼物放进保险柜,他才汇报,肖宁上月在国内的华东区,营收下滑3%。
肖冬翰戴上眼镜,敛起所有情绪,“直接跟严贺禹抢吧。”
严贺禹之前怕出狠,温笛会不高兴。
他之前怕不择段后,温笛以为他故意打压她前任。
现在,谁都不有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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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之后,温笛也没收到肖冬翰的行程报备消息。
他像两世界的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
爷爷『奶』『奶』从来不提肖冬翰的只言片语,也不会多问她为什么又要。
唯一的变化,家里的粉菠萝也看不。
可是怕她触景伤情,收起来。
升学宴后,她订隔天的高铁回北京。
这次是母亲送她去高铁站,临走时,爷爷『奶』『奶』给她收拾一些零食装箱子里,想吃的时候不用现买。
他还拿她当小孩。
去车站的路上,赵月翎抓过女儿的,假装欣赏她新做的指甲,轻轻拍拍女儿的背,“要是难受,跟妈妈。”
温笛扬扬唇角,“还。妈你不用担心。”
赵月翎哪不担心,“我就怕你以后,可也不想恋爱。”
温笛提前让母亲有心理准备,“还有这想法。不打算在感情上耗费时间,趁着年轻,多多赚钱。”
赵月翎对女儿的感情和婚姻不强求,只要不消沉,搞事业也行。“缺钱的话,跟妈妈。”
“我有钱,不够的话,找你融资。”
到车站,离别时,温笛抱抱母亲,“妈,对不起。”
“跟妈妈对不起干嘛。”
“老让你『操』心。”
“已经很省心吧。”在赵月翎的眼里,女儿的所有缺点都不值一提。
坐上北上的高铁,温笛找出耳机『插』机里,单曲循环一首慢歌,又从包里拿出眼罩戴上。
心里很空。
什么都无法填满。
昨天表弟给她发一封邮件,标题是“失眠症克星”。
她点开附件,是奥数题集锦。
这小孩。
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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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知道温笛的是沈棠,然后是秦醒。
秦醒本不想跟严贺禹,但这事也瞒不多久,他问严贺禹:【你知不知道温笛?】
严贺禹不知道,但有预感。因为这段时间,肖冬翰疯狂抢占华东区的市场。
他想去确定一下他没,又打消念头。
不想让秦醒有心理负担,他:【知道。】
秦醒:【那就。】
随即又发来一条:【其他我不知道。】
是告诉严贺禹,不要打听温笛的其他消息,他不会透『露』。
严贺禹没回。
他盯着秦醒的消息看两秒,抄起车钥匙往院子里走。
“诶,哥,你去哪?马上吃饭。”
“你吃。”
他头也没回。
严贺禹发动车子,还没开到院子门口,他突然一脚刹车踩下去,人也跟着往前倾下。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温笛。
他跟她,跟其他陌生人一样,没有联系方式,不知道哪天在哪遇到,或许,也遇不到。
他挂上倒挡,车子一路退回到停车位。
严贺禹停车,到扶箱找烟。
之前秦醒开他的车,扔两包在里面。
烟和打火机都有,他拆一包。
院子里只开展小地灯,光线昏暗。
白『色』烟雾袅袅,车窗外,烟头闪着猩红。
严贺言在不远处站会儿,“诶。”她踱步过去。
严贺禹偏头,“外头热。”
“你也知道热啊。”
车熄火,空调没开。
严贺禹:“抽完下去,你回屋。”
严贺言靠在后车门,晒一天的车,到现在还是热乎乎的。
她在吃冷饮,院子的闷热,暂时忍受。
“是不是,温笛和肖冬翰订婚?”不然哥哥不会这么失控,突然跑出去,汽车开又倒回来。
“。”
“啊?”
严贺言夺过他里的烟,在石子上灭烟,“那你抽什么烟。以后别抽,温笛不怎么喜欢烟味。”
严贺禹推开车门下去,走步又退回来,次拉开车门,弯腰,把扶箱里的烟都拿出来。
温笛应该不会坐他的车,但他还是把烟拿走。
严贺言回客厅,今天爸爸在家,不容易休息两天。
“爸爸,今晚我陪您喝一杯。”
“吧,要爸爸赞助你什么。”
“攒着,没想。今晚高兴。”
严鸿锦话,“行,记着。”
严贺言倒三杯酒,给哥哥倒一杯温水。
一家人在餐桌前坐下来,严鸿锦瞅着儿子的水杯,“还胃疼?”
叶敏琼:“不是胃疼,他现在哪儿都疼。”
严鸿锦不是拿儿子开涮,是心实意关心,“实在不行,你去做做心脏彩超。”
严贺言笑出声,“爸,他心脏离康复近一丢丢,不过也不,万一人家不答应他,他心脏直接开裂。”
严贺禹睇一眼妹妹,“话。”
看在她以前经常关心他的份上,他没别的。
叶敏琼看向女儿:“什么意思?”
严贺言开心地抿一口酒,“温笛跟肖冬翰。”
严鸿锦终于明白,为什么女儿要开酒庆祝。
在严贺言刚才那句话后,饭桌上沉默着。
严鸿锦语重心长跟儿子:“这都年,你还没过去这坎。你要想追你就追,我跟你妈不管你。要是管多,你心里头一辈子留遗憾。人有没有下辈子,谁知道。”
叶敏琼『插』话:“关键不是他追不追的问题。”
严鸿锦:“我知道,是他追不上。”
这两年儿子在江城下多少功夫,他还是知道一点的,但人家姑娘就是不回头。
“你愿意倒贴,你就贴,但我看哪,倒贴也悬。”
“......”
严贺言乐不可支,乐完,还是替严贺禹两句:“爸,我哥现在改不少,应该还是有点希望。”
严鸿锦点头,开玩笑:“改之后有点像我。”
“哈哈。”
严贺言笑出来,嘴里的酒差点喷。
严贺禹后来一句话没,沉默吃饭。
他不知道温笛现在是什么样的状态,是不是很难受。
翌日晚上,他加班到七点,今天时间早,路过影视公司楼下,秦醒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他让司机拐过去。
秦醒在研究剧本,眼快看瞎。
他办公室的门从来不关,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他抬头。
“严哥,你今天不忙?”
“忙完。”
秦醒起,要去给他倒水。
严贺禹:“我自己来。”
秦醒没跟他客气,又坐下。
严贺禹经常来他办公室坐坐,从去年九月份开始,一直到现在,只要在北京,不加班没有应酬的时候,都会过来。
有时坐上二钟,有时也待上一两小时。
他书柜的书,严贺禹都看不上,还自己买本带来,每次过来,都是看书打发时间。
他知道,严贺禹是为偶遇温笛。
但一年下来,他一次也没遇到过。
今天又完美错过。
温笛在半小时前刚走。
严贺禹倒一杯水,到书柜拿书看。这本书还是五月份时,他在二书店淘的,带到秦醒这里来,断断续续看一本半。
他拿过上次只看一半的书,坐回沙发上。
“你动我书的?”
严贺禹抬头看秦醒。
秦醒一头雾水,“没啊。怎么?”
严贺禹:“上次看到一半左右,现在书签夹在28页。”
秦醒眨眨眼,只有一可,“那是温笛看的,她今天来公司找我,当时我在开会,她可闲着无聊在书柜里找本书看。”
因为他从来不看书,所以温笛以为那书签是随意夹在书里的。
严贺禹没动书签,还夹在28页,他往后翻找自己看到哪页。
这么久,他跟她唯一的联系,可就是这本书,这书签。
不知道下次,她还会不会接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