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金梵砰—— 屏障发出一声巨响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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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屏障发出一声巨响。南棠还没从叶司韶就是自己师父裴玄熙的惊愕中回神, 就被这声音吓到，转头发现屏障外的天禄兽不再扒着屏障，而是退到甬道那一头, 再卯足劲以最快的速度撞向屏障，试图将屏障撞碎。

一次不行, 再撞一次, 两次不，便撞第三次……

南棠看得心疼，向叶司韶道：“让我同他解释一二, 免得他鲁莽冲撞您。”

“不必，让他撞吧，撞得碎算他本事。”叶司韶头也不回地继续朝前走, 不紧不慢地说着话，“你这小朋友紧张你。”

两人距离拉得有些远，南棠只得快步跟上, 也不回答叶司韶的话, 只静静地跟在他身边。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有多问题想问我？”叶司韶看闷葫芦似的南棠，问道。

“您是西琉月的主人, 有上万年的修为, 为灭劫期的大能者, 我师父只是眠龙浮凌山重虚宫的掌门裴玄熙，六十年前赴浮鲸海任山君, 现境界应该在元婴至化神期。你怎会是我师父？”南棠半垂的落在叶司韶背的梵天纹上，问道。

即便他说话的语气口吻, 乃至他微小的习惯，与裴玄熙一样，甚至于关于他们师徒的过往, 他也清清楚楚，但南棠仍旧无将他与裴玄熙视作同一人。

“裴玄熙是我，我不是裴玄熙，或者说……我不止裴玄熙。”叶司韶对这个问题早有预料，莞尔答道，“裴玄熙只是我的道心化身。西琉月的道，乃是太衍天道，需得入世修行领略七情六欲方得道心领悟，当时我面临境界突破，是以幻化修士入玉昆修行。”

“所以……裴玄熙是你在尘世化身之一？”南棠忖道，对西琉月的道略有耳闻，太衍天道高深莫测，乃是玉昆修仙界无上道之一。

“以这么理解。”叶司韶淡道，“作为裴玄熙时，我是没有叶司韶的记忆，但回归叶司韶，关于裴玄熙在尘世间的所有记忆和领悟，我有，但我不仅仅只有裴玄熙的记忆。这样，你明白？”

“明白！”南棠的疑窦打消七，只是略有不甘，“就是我们只有您这一位师父，你在外头能有多多的徒弟。”

这就好比做儿女的某天突然发现，自己的父亲在外头有别的身份，还有许多的“兄弟姐妹”。

叶司韶闻言是一愣，而忽然笑出声来。平心而论，他在重虚宫共收五个弟子，老大江止为人迂腐，一板一，虽有天赋为人无趣；老二夏淮修的无情道，好和他反；老三是个剑痴，除剑什么也不爱；老四生『性』敏感多心，极易钻牛角尖，处起来太累；只有这个小五，最得他欢心。

不太藏心事，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在他面前也从来没拘束过，自由自在的一个人，最能逗他开心，也是五个弟子里头，最叫他牵挂的一个。

“连师父的醋你也吃，你那小朋友受得你？放心，除你们五个，我没收过其他徒弟。”叶司韶笑够以，打趣道。

“五个？”南棠非常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数字，“六师弟不算吗？”

叶司韶含笑不语。

“师父。”南棠式喊出声，“你能够知道我们没死，能够追到此地顺利找到我们，是因为萤雪？你们之间，一直保持着联系？”

叶司韶还是不答。

“还有，萤雪之所以敢换回身上悲雪宗，无惧身追杀，是不是也因为师父？师父……你就是梵天界的人。”

自从叶司韶在地宫出现，南棠就开始怀疑。

萤雪曾提过，他初入玉昆就被梵天界的人抓住，而才被裴玄熙所救，以媚骨易作女儿身带回重虚宫藏匿，如今他敢以身堂而皇之地登上悲雪宗，无惧梵天界的追捕？这其中定有变故。

再反观叶司韶出现众人面前时，所有人非常惊讶，唯独萤雪，他毫无诧异，仿佛早知晓身的人是谁。

这唯一的解释就是，在裴玄熙离开重虚宫的这六十年间，萤雪一直与他保持着联系，并且知道他的实身份，而叶司韶也是萤雪有恃无恐登上悲雪宗的原因。

因为梵天界的人，不会再追捕他。

叶司韶没有否认南棠的质疑，只是道：“南棠，知道金『色』梵天纹在梵天界代表什么吗？”

随着这一句话，叶司韶脸上属裴玄熙的温柔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灭劫期修士莫测高深的气势。

南棠摇头，对于梵天界，所知甚少。

“梵天纹共有四种，黑紫金三『色』与无。无乃是梵天界至高无上的象征，广袤星宙，飞升的无限能，超越像的认知……再接来，就是金紫黑三『色』。黑纹为最低，金纹是最高。整个梵天界近千修士，金纹者仅有七个。”

叶司韶就是其中之一，仅次于无的怕存在。

南棠倒抽口气，从没想过，自己的师父，是玉昆修仙界最顶尖的修士，不仅仅超越六宗三海，甚至超越更加强悍的梵天界。

“放轻松些。”叶司韶拍拍的肩，“这道金『色』梵天纹，我也是近几十年才得到的，才能替萤雪说话。那孩子……”

他摩挲着背上的金纹，『露』出几分怜悯。

“少时苦。”

这不是南棠第一次听师父说这句话，但从前不懂，如今方知，这短短四个字的感慨包含的是萤雪千年寿元里最无回首的地狱。

“所以我将他带回重虚宫时把他交你照顾，因你是所有人中最细腻温柔的，『性』情也好，他当日又是女儿身，除你，没有第二人能照顾他。只是没想到，那孩子的心『性』竟那般古怪。”叶司韶缓步朝前踱着，言语间似有低叹，“你们师兄妹几人，就属你最让人愁，我本想着将你交托江止，也能放心离去，不曾想竟闹到那般田地。南棠，那些年委屈你。”

南棠垂头。三十年前的事，连记忆变得寡淡，但被叶司韶这么一提，那委屈好像又泛上来，就如同在外漂泊许久的稚子，见到许久未见的父亲，那早不在意的苦楚突然找到决堤的出口。

没说话，叶司韶便抬轻抚的头，一如六十年前那般。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没当日种种，又何来今日虞南棠。修炼修炼，炼的是身，修的是心。种种磨砺，也只是一种机缘。”

修心炼身，那是太衍天道的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