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替身皎皎明月光。 (第2/2页)
变化，真的很大。
南棠一边走，一边琢磨着嫣华说的这话。
她并不着急去青霄峰，而四处走走看看了解全新的重虚宫，顺便想想己“死而复生”的借口什么。
第一处去的，就十方古阵。
大阵已平，十方古阵恢复旧日的残破模样，不过南棠似乎还能听到风声传来的属于山灵花木的叹息，一声一声，似古老的歌谣。她缓步迈进古阵，伸手触向山风……
“喂！你什么人？怎么跑到这里头去？赶紧给我出来！”一急切的声音响起。
南棠回神转头一望，却见古阵之外来了群人。
这一群轻的凡人，面容青涩，眼里带着好奇与兴奋，正齐刷刷望向她这里，只有说话的男修站在这群小修士最前头，境界约在炼五层。
南棠指指己的鼻头：“你叫我？”
“废话！不你还有谁？你知不知道这什么地方？一新入门的凡人也擅闯进，没看这外头立着‘禁入’的石碑吗？仔细被门的上修发现，将你逐出门去！”男修没好道，又摇着手里的小黄旗催南棠出来。
南棠这注意到十方阵的石碑旁又立了新的石碑。她大意了，以前这里以随便进出的。
她很快古阵里退出来，群小修士又在男修的带领之呼啦围过来。
“你也这两天刚招进门的弟子吧？”他低头看她打扮。
她身上的衣裳与他身这新来的弟子一模一样。
“不……”南棠刚想解释，又被他顾的言语打断。
“门规森严，你一刚入门的弟子就别儿瞎跑，带你的师兄师姐没教导过你吗？行了，别解释，跟到面去，我领你了解重虚宫！”他挥挥小黄旗轻敲南棠的头，又指指身的队伍让她加入，“对了，我姓黄，你喊我黄师兄就以，不必道谢。”
在重虚宫，老弟子带新弟子参观门派旧习俗了，南棠己刚入门时也享受过，来也带过其他新弟子，因此想了想，她便笑着站到队伍里。
“看到了吧，这就咱重虚宫大名鼎鼎的‘十方古阵’，三十前虞南棠师叔就在这里以句芒春种开启古阵，召唤十方大山对抗魔物。你不知道一战有多惨烈……”领头的黄师兄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仿佛己曾经亲参加过场魔物攻门大战般。
四周的新弟子听得无比专注入神，时不时发出一阵惊诧唏嘘声……南棠耳边却只有不断被提及的己的名字以及南山觉师兄等人的名字，她捏捏眉心，有尴尬。
好容易等到黄师兄讲完这一茬，小黄旗一甩，队伍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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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棠跟在队伍最，听着黄师兄的解说，感受着这三十间重虚宫的变化，很多地方，都和她记忆不同了。
十方古阵一路走去，最终众人停在了青霄峰之。
“青霄峰，咱重虚宫第一大主峰，掌门的洞府就在上面，再过不久就会成为咱浮凌山新的供奉山君之地！”
黄师兄依旧热高涨地解说着，南棠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仰头望去——
青霄峰彻底变了模样。
峰尖被削平，左右有两宛如手臂似的山体长出，至山前合拢，这让整座青霄峰看起来像一双手合十，垂头长拜的人，而山上已另建了几座宫阙，云川和穹海都不见了。
“你看，青霄佛印内封的就当初带领魔物攻打咱门派的魔头邱缠心与入魔的秦凤安，上面的符咒来万筠脉尊加上去的。”黄师兄又道。
南棠慢慢走上前，站到黄师兄身边，遥望青霄，这里已经找不出半点昔日影子。
看着山体合拢的地方，南棠不觉想起当时景，有恍神。
黄师兄又指向另一处：“你再看，尊雕像，就门人为了纪念虞师叔而建的……遥想师叔当，风采照人，不惧生死以一人之力开启大阵，救全门，己却被邱缠心一箭穿心……”他说了几句，忽然发现南棠走到身边，便拉她一把，道，“你别挤上来，边也看得到，你……咦？你长得……”
他看看雕像，又看看南棠，像发现什么新鲜事般道：“你长得有点像虞师叔啊。”
南棠终于看到就建在封镇邱缠心山掌之的雕像。
她的雕像？
雕像高约五丈，十分巨大，按照她启阵之时的模样所建，一手捧着南山觉的“春种”，一手伸向远空，仿佛正向邱缠心宣战般，身上的衣物与面容包括一头白发，都与当时的她一般无二。
“有点像呀。”旁边的小弟子围过来，无数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不过比起虞师叔的风采，还差得远了。”黄师兄却又道，“我提醒你，你千万别仗着与虞师叔有几分相像，就妄图让掌门与几位师叔另眼相看，修行还得一步一步踏踏实实来，别学有人的旁门左道，脑子动在不该动的地方……”
他话没落地，便听旁边传来一声冷冽女音：“黄师兄，你这么说话不妥吧？容貌长相实乃天生，怎么就变成旁门左道了？”
南棠与众人一起转身，却见人群外走来几修士，有两穿着与黄师兄一样，另三人则也刚入门的新弟子，而这三人之，站在最前面的女修却着实惹眼，连南棠也大吃一惊。
她生得非常像南棠……的雕像。
这白发女修，单论五官也许不像很像，但加上白发、雪肤、神拿捏这，便和南棠非常有七成相似了。
当然，三十前结丹未，面临天人五衰变得成熟的南棠。
这么一看，如今返老还童恢复青春容颜的南棠，反而与这雕像不太一样。
“天生还天刻意，己心里清楚！”黄师兄嘲笑了一句，推推南棠，又摇起小旗子，“走了走了！”
南棠离开前与女修一眼交错，女修只冲她冷冷勾唇，似笑非笑好似在讥讽她的东施效颦。
“位师姐……”南棠倒有好奇了，问身边的人。
“林师叔今外头招回来的凡人弟子田柔，听说资质很好，修仙的好苗子，野心也大，想拜入掌门或者萤雪师叔门，做他的亲传弟子，所以把己弄成这副模样……”旁边的人对她悄悄道。
“她想拜入他门，为何装作虞师叔？”南棠更不解了。
这两件事有关联？
“你真什么都不懂！虞师叔在掌门和萤雪师叔并一众师叔心里，什么样的存在？皎皎明月光啊！”人便解释道，“这么多，掌门和萤雪师叔都没收过一弟子，田柔虽然资质再好也未必能入他的法眼，所以剑走偏锋想了这样的办法，把己折腾成虞师叔的模样。”
“原来如此。”南棠闻言哭笑不得，己“死”了一回，倒死成了皎皎明月光？以前不这样的啊。
没想到有一天，她竟会成为她人模仿的对象，这让她想起三十前被眠龙修士『逼』到剖丹跳涯的女修缇烟，但这世间千种人，有人宁死不愿作他人替身，也有人为了眼前利益甘愿成为替身……
“好了，今日的游览就到此为止，大家准备准备，随我上华圣峰吧。”黄师兄突然止步转身道。
“上华圣峰做什么？”南棠又小声问身边的人。
“你不知道？今日咱这新入门的弟子上华圣峰测试天赋，内外分班以及面见掌门的大日子啊！”人诧异地盯着她。
这关乎他这弟子日仙途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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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圣峰的山道上，杜一壶和陆卓川正往山上走，旁边一队新弟子路过时停朝他二人抱拳行礼。陆卓川点点头算回礼，让他先过。
杜一壶盯着这群弟子最一人的背景道：“卓川，我好像看到了……老师。”
老师？
陆卓川蹙眉看看他，又随他望向前面。
里只有一群穿着新人衣裳，梳着道髻的小修士。
他敲了敲杜一壶脑门：“你在胡说什么？眼瞎啊？”老师都已经离世多少了！
杜一壶『摸』『摸』头，道：“嗐，大概长得有点像。你不知道，今这批新弟子里面，还真出了一长得和老师很像的，叫田柔。”
陆卓川轻嗤道：“冒牌货而已，再像也没用。”
他的老师，只有虞南棠。
无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