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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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见高拱走进中堂,抱拳施礼道:“玄翁,曾省吾已陛辞,今日就途赴任。”
“喔?好!”高拱道,“曾省吾有军旅才,家乡又距川南不远,风土人情有近似处。他到那里,可施展一番。你转告他,要像殷正茂、张学颜那样,好好做,做出政绩来,照样升他的官。”说着,就有几分得意,“殷正茂、张学颜经常书函不断,请示方略。他也同样,随时可向我请示方略。”
在高拱看来,随着曾省吾陛辞离京,曹大埜弹劾他一案掀起的风波,算是止息了。此前,他曾奏请宽宥刘、曹,皇上御批:“此辈朋谋诬陷,情罪可恶,宜重治如法。以卿奏姑从宽,大埜如前旨,奋庸降一级调外任。”吏部接旨,念及曹大埜乃巴县人,将其调往离家乡较近的陕西乾州做判官,刘奋庸则降一级调湖广兴国知州。今日曾省吾又乖乖离京,足以证明没有人能够撼动他。是以他特意向张居正解释了一番,表达他不再介怀的和解之意。
张居正低头窃笑,口中道:“自当经常向玄翁请示方略。”他顺手拿起一份文牍,走到高拱书案前,“玄翁请看看这个。”说完转身往外走,去文华殿看视太子。
高拱一看,是苏松巡按御史李贞元的奏本,奏报审勘徐阶三子一事。只见上写着:“戍其长子璠、次子琨,氓其少子瑛,家人之坐戍者复十余人,没其田六万亩于官。”
“真是像阴魂一般纠缠不散!”高拱恼怒地把奏本往书案上一丢,“刚说可以消停了,麻烦事又来了!”他知张居正特意让他看,必是有话要说,就又把奏本往外推了推,“待叔大回来再议。”
午时,张居正回到中堂,高拱劈头问:“徐老三子,判重了吗?”
“罪有应得!”张居正道,“若不是存翁之子,定然还要重于此。”
“那还有甚说的?!”高拱一脸怒容道。
张居正道:“记得玄翁说过,天理就是人情。以人情论,存翁在政府十余载,士林谓之一代名相,国之元老。若三子系罪,竟至充军,士论何谓?居正乃存翁弟子,不能为恩师进一言,何以自处?玄翁当国者,本与存翁有嫌,此案一旦公之于众,士论谓玄翁何?玄翁固无报复之心,而必落报复之名,如此,谁能获其益?”
高拱闻听“报复”二字,越恼怒,黑着脸道:“叔大,记得我给你讲过,为人之理,始于立心;立心之本,在于忠信。苟有不实,便欠光明,便为心害。丈夫心事,当如青天白日。你在给我的寿序里说,‘再入政府,众谓是且齮龁诸言者,公悉待之如初,未尝以私喜怒为用舍’,可我听说,你常常提醒徐老,说高实未忘情也,端赖你从中调和。你怎么能这样?嗯?!”
“玄翁,”张居正面红耳赤,刚要辩解,高拱打断他,以居高临下、师长教训弟子的口吻道:“寿序里,你还说‘北虏款关求贡,中外相顾骇愕,莫敢,公独决策,纳其贡献,许为外臣’,可你给李幼滋书函里怎么说的?都是你的功劳,还说三计只用其一!怎么能这样做人,嗯?!”
张居正额头上冒出虚汗,思忖片刻,道:“挑拨之言,玄翁若信之,以之责居正,居正夫复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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