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幼妹四处化缘——向哥哥姐姐要钱(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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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幼妹四处化缘——向哥哥姐姐要钱(一)
到维也纳落脚一些时日了,龙凤胎善湛善思在楼上生病了,华妍在照看。
俞灿想办法筹钱,做兼职医师助理,想请保姆,也想让华妍读书,可孩子生病了离不开华妍,而自己学业压力、生活压力以及阿瑗姐的死,如同阴云笼罩心头。
俞灿难得扣上钢笔帽,拿出毛笔,蘸了蘸松烟墨,信笺上金箔压的忍冬花纹在台灯下忽明忽暗。
在国外无助时给二哥俞晖的写信:
哥哥,我想你了!
维也纳的冷雨敲着玻璃窗,里间突然传来窸窣响动,惊得笔尖在";二哥哥";的称呼上洇开墨点。
";昨夜又梦见阿爷家的千工拔步床了,你在雕花隔扇外给我剥松子糖......";毛笔尖悬在纸上,隔壁面包房飘来新鲜出炉的焦香,混着楼上摇篮里飘来的奶腥气。
俞灿咬着唇把";龙凤胎";三个字咽回去,笔锋急转:";学校冬季制服要订两套,使馆参加活动做的饭菜没有易叔做得好,玛德琳老师说我的解剖学图谱也该换新——";
墨迹未干的谎言被突然爆发的啼哭撕裂。
俞灿慌忙扔下笔冲进楼上卧房,双胞胎中的妹妹正攥着褪色的棉绸襁褓踢蹬,那抹残破的赤色像极了表姐被带走那日巷口的晚霞。
华妍抱起善思哄着,俞灿沾湿手帕放在善湛的头上。
华妍说:“灿小姐,您快回学校去上课吧,这里有我。”
“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照顾两个孩子?”俞灿答。
华妍把哭声减小的善思放进婴儿床,轻轻摇着,另一边拍着善湛,对俞灿说:“可以的,你快回学校吧,这几天住校吧,小孩子晚上吵闹,小姐要睡不好的。”
窗外传来敲打声,俞灿下意识指尖触到藏在梳妆匣底的勃朗宁手枪时,华妍说:“灿小姐,可能是送牛奶来的工人。”
俞灿叹口气点点头,下楼去煮牛奶。
继续写信:";二哥,我这次成绩有点点下滑,已经很努力,先别告诉大哥好不好?下次灿灿一定好好考过!
另外,灿灿还需要五百法郎,巴黎美术学院要办写生旅行,同学都去了,灿灿也想去。";俞灿坐在满地玩具中间续写,掏出钢笔继续写,钢笔尖勾破了单薄的纸。
窗台上长姐上月寄的汇款单还在,落款处";俞氏实业";的朱印旁洇着可疑的深褐,像极了那天香港闸北码头枪战时的血迹。
信末照例画了只圆滚滚的松鼠,就像俞灿缠着俞晖买糖炒栗子时总要画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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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晖此时正在上海俞氏纺织厂打理事务,不日即将返回北方(俄罗斯)继续读研究生。
收到信后,俞晖会心一笑,忙回信:
灿妹如晤:
刚拆了你画松鼠的信封,正逢沪上初雪压断了纺织厂电线。眼下借着应急灯的绿光回信,倒应景得很——你小时总说二哥像《浮士德》里擎着磷火的梅菲斯特。
松子糖随信附上两匣,另托利顺昌号捎去新制的桂花糖。
听闻巴黎美术学院写生旅行多往北欧,特让梅姨那件银狐斗篷改小,夹层里缝了五十枚鹰洋。
汇款单须迟半月,近日法租界查抄日货牵连甚广,俞氏实业往汇丰银行走账颇费周章。
你提及玛德琳嬷嬷要的解剖学图谱,倒让我想起上月在霞飞路旧书店见着套1873年版《格雷解剖学》。
书脊烫金已斑驳,内页却夹着张泛黄的产科手术图,铅笔标注。已差人海运至巴黎,权当圣诞贺礼。
另,使馆饭菜既不合口,何不尝试自己做做?我写了几个你爱吃的食谱,若是有时间,自己尝试一下?好不好?
不想尝试也无妨,我联系到之前在英国庄园有位玛丽阿姨不知道你还记得否?
她在家中庄园时,同长姐学了几道菜,灯影牛肉,倒有几分家传机变。我已电报联络,请她去照顾你,每月工钱从二哥账上支取,你只管使唤便是。
学业之事不必苛责,但切不可怠惰。当年我在日本读工程,还因蒸汽机图纸画反闹过笑话。
期中、期末考试要好好准备,长兄会查问一二。
钢笔尖勾破纸的毛病总改不掉?上月往瑞士订的铂金笔尖该到货了,另附六支派克墨水,红蓝两色最宜标注血管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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