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魏文侯用人与魏国崛起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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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末叶,周室倾颓,礼崩乐坏之势如汹涌洪流,席卷华夏大地,将往昔那秩序井然、尊崇礼义的时代彻底冲垮。周天子虽名义上仍居天下共主之位,然其威权早已旁落,政令不出王畿,恰似落日余晖,渐趋黯淡,难挽颓势。各国诸侯,久困于周王之制,至此纷纷摩拳擦掌,仿若挣脱牢笼的猛兽,觊觎着那至高无上的霸主桂冠,意图在这乱世之中,凭借武力与权谋,开疆拓土,成就不世之功,引领华夏新局。
彼时,齐国在经历田氏代齐的风云变幻后,虽坐拥鱼盐山海之利,财货丰饶,珍宝盈仓,却因政权更迭之初,内部矛盾丛生,各方势力角逐,忙于弭平内乱,稳固新生政权根基。朝堂之上,新旧贵族明争暗斗,政令推行屡受阻挠;市井之间,百姓亦因局势动荡,人心惶惶,无暇顾及生产。齐国欲振昔日雄风,尚需时日磨合。
楚国,地广千里,带甲之士百万,其疆域之辽阔、兵力之雄厚,本应在乱世中一骑绝尘,令他国望尘莫及。奈何旧贵族势力根深蒂固,仿若盘绕在国家肌体上的千年藤蔓,紧紧束缚着革新的步伐。这些贵族们,凭借世袭特权,垄断朝堂高位,贪恋土地财富,肆意兼并,致使民不聊生,怨声载道。当他国纷纷寻求变法图强之路时,楚国却因内部守旧势力的重重阻挠,空有雄浑国力,却难以舒展拳脚,在时代的浪潮中渐显迟暮之态。
秦国,僻处西陲,与西戎诸部混战多年,在血与火的洗礼下,民风剽悍,尚武之气弥漫。然而,远离中原文明核心区域,使其在文化、政治、经济诸多层面落后于东方诸国。文字古朴简陋,政令传达不畅;农耕技术粗放,土地产出低微;朝纲规制不全,治理略显混乱。东进之路,仿若荆棘塞途,每一步都充满艰辛,秦国亟待破局之法,方能跻身强国之列。
韩、赵、魏三家,脱胎于晋国,恰似新生雏鸟,羽翼未丰,却已置身于强敌环伺之境。周遭楚、齐、秦、燕诸强,虎视眈眈,犹如饿狼环伺,稍有不慎,便有覆灭之虞。且三家初立,内部领土划分、权力分配等矛盾纷至沓来,纠葛不断,内忧外患,令其举步维艰。
值此危急存亡、风云变幻之际,魏国,这片位居中原腹心之地的邦国,在魏文侯的引领下,仿若一颗蒙尘明珠,经岁月磨砺,终在乱世中绽放出熠熠光辉,开启了一条波澜壮阔、震撼古今的崛起之路。
魏文侯,名斯,乃魏桓子嫡孙,生于乱世,长于忧患,自幼目睹家国离乱、百姓涂炭之惨状,痛心疾首之余,一颗壮志雄心悄然在胸膛间燃起。他决意凭借非凡智慧与卓绝谋略,为魏国闯出一片朗朗乾坤,令其屹立于乱世列强之林。魏文侯其人,沉稳坚毅,仿若那历经千载风雨仍屹立不倒的磐石,任惊涛骇浪侵袭,兀自岿然不动;睿智果敢,身处纷繁复杂、瞬息万变的局势之中,总能于电光火石间洞察先机,做出最为精准的决断。尤为难能可贵者,乃其心怀四海,礼贤下士,深知人才乃立国之基、强国之本,在那个等级森严、尊卑有序的时代,竟能放下身段,以谦卑之心广纳四方贤才,其胸襟气魄,远超同时代诸多君主,仿若熠熠星辰,照亮魏国用人之路。
李悝,这位被后世尊奉为法家先驱的不世之才,彼时正隐匿于山林乡野,潜心钻研治国安邦之策。魏文侯听闻其贤名,如获至宝,遂亲备厚礼,不辞辛劳,翻山越岭,前往拜访。其诚意之至,令李悝动容,终出山应召,出任魏国相国一职,就此拉开一场震撼战国历史、扭转魏国国运的变法大幕。
彼时,魏国境内,旧制腐朽衰败,宛如一张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破网,漏洞百出,难以维系国家运转;贵族势力根深蒂固,仿若参天巨树,根系纵横交错,深入朝堂与民间。他们依仗世袭特权,肆意兼并土地,致使农民流离失所;垄断仕途,将贤能之士拒之门外,朝堂之上尽是碌碌无为之辈,政令不通,国家发展陷入僵局。李悝深知,欲振国势,非大破大立不可。于是,他宵衣旰食,殚精竭虑,在广泛考察魏国国情、民情之后,一部系统完备、影响深远的法典——《法经》应运而生。
《法经》共分盗法、贼法、囚法、捕法、杂法、具法六大篇章,仿若一张严密的法治之网,事无巨细地规范着社会万象。盗法,严惩盗窃财物之徒,护百姓私产,使市井之间盗贼敛迹;贼法,着重打击杀人越货、谋反叛逆等重罪,维社稷安稳,令宵小之辈不敢轻举妄动;囚法、捕法,精细规范囚禁、抓捕罪犯流程,确保律法执行公正高效,让违法者无处遁形;杂法,涵盖诸多社会乱象惩处,如欺诈、赌博、淫乱等,净化社会风气,使民俗归正;具法,则犹如一部律法总则,依据不同犯罪情节、性质,灵活量刑,确保刑罚得当,不偏不倚。《法经》一经颁布施行,魏国上下,仿若被一道严明的法治之光所笼罩,官吏奉公守法,百姓安分守己,社会秩序井然,为魏国的后续发展筑牢了根基。
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农业之于国家,犹如命脉之于身躯,重要性不言而喻。李悝目光如炬,深知欲富国,必先强农。于是,他大力推行“尽地力之教”。他不辞辛劳,亲率一众官吏、农官,足迹踏遍魏国山川田野,依据各地土壤肥沃贫瘠、水源远近多寡等实际情况,因地制宜,悉心指导农民种植作物。于肥沃之地,劝勉多种五谷,精耕细作,力求高产;于贫瘠之所,则倡导种植耐旱、耐瘠作物,充分挖掘土地潜力。
为防谷贱伤农、谷贵伤民,李悝又独具匠心地创立了“平籴之法”。每至丰年,粮食产量大增,市场粮价恐跌,官府便依平价大量收购余粮,囤于仓廪;待到灾年,粮食歉收,物价飞涨之际,官府则开仓放粮,平价售予百姓,平抑物价。如此双管齐下,魏国农业生产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仓廪充实,为国家的军事征伐、文化昌盛提供了坚实的物质保障。《汉书·食货志》有载:“是时,李悝为魏文侯作尽地力之教,以为地方百里,提封九万顷,除山泽邑居参分去一,为田六百万亩,治田勤谨则亩益三升,不勤谨则亩损亦三升。地方百里之增减,辄为粟百八十万石矣。”此古籍记载,恰为李悝“尽地力之教”成效之有力佐证。
乱世之中,军事力量犹如一国之脊梁,唯有强军,方能御敌,方能开疆。魏文侯慧眼独具,在一众武人之中,相中了吴起与乐羊两位不世出的军事奇才。
吴起,这位在兵法韬略上造诣极深、近乎传奇的将领,初入魏国时,却因杀妻求将一事,备受争议与诟病。彼时,流言蜚语仿若阴霾笼罩,众人皆对其侧目。然而,魏文侯并未被世俗的流言蜚语所蒙蔽,他透过表象,看到了吴起那卓越超群的军事才能,毅然决然地对其委以重任。吴起感念魏文侯的知遇之恩,自此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他受命在西河之地,精心训练出一支精锐无双的劲旅——魏武卒。魏武卒的选拔标准,严苛至极。参选之士,需身着全副甲胄,背负强弩长箭五十支,手持戈矛剑戟等长短兵器,携带三日口粮,且须在半日之内,疾行百里路程。如此高强度的选拔,确保了入选者皆体魄强健、耐力惊人。而这些精锐之士,在吴起的严苛训练下,更是精通各种战术阵法,无论冲锋陷阵、攻坚守城,皆无往不利。
在与秦国的屡次交锋中,吴起率领魏武卒,屡建奇功,威震敌胆。阴晋之战,五万魏武卒对阵五十万秦军,兵力悬殊,仿若螳臂当车。然吴起毫无惧色,他巧用谋略,充分利用魏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之优势,灵活指挥部队分进合击。魏武卒们仿若猛虎下山,以一当十,冲锋陷阵,杀得秦军丢盔弃甲,大败而逃。《吴子·励士》中记载:“于是武侯在庭,设坐庙廷,为三行,飨士大夫。武侯曰:‘今日庙廷设坐,为谁?’夫曰:‘为子起。’武侯曰:‘子起,为谁?’夫曰:‘为吴起。’武侯曰:‘善。’乃令起复就坐,而群大夫起,为吴起庆。”此段古籍文字,生动展现出吴起在魏国之威望,以及阴晋之战后众人对其的敬重,经此一役,魏国声威大震,河西之地尽入囊中,为魏国向西拓展疆域,打开了一条宽阔通途。
乐羊,亦是魏文侯麾下一员能征善战的猛将。中山国,这个地处魏国东北方的弹丸小国,虽疆域局促,然凭借地势险要、城防坚固,多年来一直负隅顽抗,令周边诸国头疼不已。魏文侯权衡再三,力排众议,任命乐羊为主帅,率军征伐中山。乐羊深知此役艰巨,亦感恩魏文侯的信任,临行前立下军令状,不破中山,誓不还朝。
围困中山国的日子里,长达三年之久,乐羊面临着重重艰难险阻。中山国军民拼死抵抗,其顽强斗志超乎想象;敌方又使出离间计,散布乐羊拥兵自重、意图谋反的谣言,一时间魏国朝堂之上议论纷纷;国内更有诸多质疑之声,质疑乐羊的作战方略,质疑他为何久攻不下。但魏文侯不为所动,他坚信乐羊的忠诚与能力,始终坚定不移地给予支持,源源不断地为前线输送兵员、物资。《战国策·魏策》记载:“乐羊为魏将而攻中山。其子在中山,中山之君烹其子而遗之羹,乐羊坐于幕下而啜之,尽一杯。文侯谓睹师赞曰:‘乐羊以我故而食其子之肉。’睹师赞曰:‘其子之肉尚食之,其谁不食!’乐羊既归,文侯赏其功而疑其心。”由此可见,魏文侯虽对乐羊有所疑虑,但仍能以大局为重,坚持用人不疑,终于,苦心人,天不负,乐羊瞅准时机,发起总攻,一举攻破中山都城,凯旋而归。这一战,不仅彰显了乐羊的坚韧不拔与卓越谋略,更淋漓尽致地展现出魏文侯用人不疑的非凡气度,令天下贤才纷纷侧目,为魏国的人才汇聚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向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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