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武王伐纣之牧野风云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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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王姬昌既薨，周国缟素，然其子姬发，志承父业，心向伐纣，虽临丧父之痛，而其眸中坚毅如磐。姬发常于静夜默思：“商纣暴殄天物，虐害黎庶，致天怒人怨。孤必继父志，解苍生倒悬，兴周室而安天下。”其言语间，凛凛英气四溢，众臣闻之，皆感其志，忠心愈固。

姬发左右，贤才济济。太公姜子牙者，钓于渭水之滨，姬发闻其贤名，亲往谒之。见子牙独钓，钩直无饵，姬发奇之，乃询其故。子牙曰：“愿者上钩，此钓非为鱼，乃钓天下之君也。”姬发与之语，子牙论及天下大势，治国用兵之策，如江河滔滔，绵绵无尽。姬发大喜，拜为太师，军国重事，咸决于其谋。周公旦性睿敏沉毅，善筹划，每与姬发议事，洞中肯綮；召公奭则公正严明，精于庶务，辅姬发整饬内政，条理井然。诸贤一心，共佐姬发，为伐纣大业悉心绸缪。

姬发既得贤才，遂兴利除弊，整军经武。于军事，练卒选将，汰弱留强，令士卒朝夕演练，阵法娴熟，戈矛锐利，弓弩劲强。姬发尝入兵营，与士卒同操，身先士卒，士卒皆感其恩，勇锐倍常。又使工匠造兵器，熔金铁，锻利刃，制坚甲，务求精良。政治之上，姬发布仁政，轻徭薄赋，劝课农桑，民皆安业，仓廪渐盈，周国日盛，民心归附。姬发复遣使四方，说诸侯以伐纣大义。使者或入齐之境，见齐侯，陈商纣之恶，述周室之德，曰：“商纣酗酒好色，重刑厚敛，民不聊生。周主仁厚，欲救民于水火，君侯岂忍坐视？”齐侯初有犹疑，使者再三相劝，终悟大义，乃率师从周。又如使于楚地，楚君性豪爽，闻使者言，奋然曰：“纣无道，当伐之，吾楚愿为前驱！”于是庸、蜀、羌、髳、微、卢、彭、濮等诸侯，皆应姬发之召，会盟于周，军势大壮，旌旄蔽日，戈戟如林。

诸事既备，姬发亲率大军，东向伐纣。其军出行，如长龙蜿蜒，然途多艰阻。或遇山川险阻，悬崖峭壁，飞鸟难度，姬发命士卒攀藤附葛，凿石开路，虽艰难困苦，而军无怨言。值风雨骤至，泥泞满道，士卒衣甲尽湿，姬发亦冒雨前行，振臂高呼：“此天以小厄试我等，越之则大业可成！”众军闻之，士气如虹。又有士卒思乡情切，姬发知之，亲抚其背，慰勉曰：“壮士离家，皆为解民困厄。待平纣乱，凯旋而归，荣耀加身，岂不美哉？”士卒感泣，遂奋勇向前。所过之处，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皆颂周军之德，盼商纣早亡。

既至牧野，周军与商军对垒。牧野之地，平旷无垠，极目千里，唯见营帐连绵，戈矛耀日。商军虽众，然多为纣王驱役之奴隶、战俘，衣甲不整，面有菜色，皆怨纣之虐，心无斗志。周军则阵列严整，甲胄鲜明，士卒肃立，气宇轩昂，纪律森严，令行禁止。姬发立马阵前，望商军阵，谓诸将曰：“商纣失德，众叛亲离，此天亡之时也。我等为正义而战，必克敌制胜！”诸将皆落，声震四野。

然而，牧野之战爆发。周军依太公之谋，先遣精锐为锋，如利箭离弦，直刺商军阵心。商军仓促迎敌，然阵脚已乱。周军勇士奋不顾身，挥戈舞戟，杀声震天。一将名曰南宫适，勇冠三军，挺戟冲入商军，左冲右突，商军遇之，如波开浪裂，纷纷辟易。其麾下士卒，亦皆奋勇，紧随其后，锐不可当。商军虽众，然乌合之众，不敌周军之勇，遂渐呈败象。

值此际，商军中有奴隶兵丁，久苦纣王苛政，见周军正义之师，顿萌反正之心。一人高呼：“周军仁厚，吾等何苦为纣效死！”言罢，掷戈于地，伏地请降。众奴隶兵丁闻之，纷纷响应，倒戈相向，商军大乱。周军乘势进击，商军溃败如潮，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纣王于都城之中，闻牧野兵败，如雷轰顶，然犹不肯束手就擒。妲己于侧，泣涕涟涟，纣王怒曰：“此皆汝等误我！”妲己惶恐无言。纣王欲集残军再战，然众叛亲离，无人应命。姬发率周军攻入都城，城中百姓夹道相迎，欢呼之声，响彻云霄。纣王见大势已去，遂登鹿台，衣抱玉衣，自焚而死。火光照耀夜空，商之六百年基业，至此烟消云散。

姬发入都，登于高台，宣告周朝建立。其言曰：“上天垂怜，周室代商。孤当以民为本，施仁政，兴礼乐，致天下于太平。”百姓皆跪伏，山呼万岁。于是，周朝开启新篇，华夏历史，亦由此步入新朝。

然周之代商，非一朝一夕之功，实乃累世经营。姬昌在位之时，便已积善累德，礼贤下士，广纳贤才，周国于西陲之地，渐成一方强国。姬昌推演周易，穷天地之理，明人事之变，为后世所敬仰。其治下之民，安居乐业，风化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为周之兴盛奠定坚实根基。

且说周军之兴，亦与周之文化息息相关。周人重礼，礼者，天地之序也。自天子至于庶人，皆有礼仪规范。军礼之中，出师有名，征伐有道。姬发伐纣，以救民于水火为号，此乃正义之师，合乎礼义。故诸侯响应，百姓拥护。而周之军制，亦井然有序。五人为伍，设伍长；五伍为两，有两司马；四两为卒，卒长领之；五卒为旅，旅帅率之；五旅为师，师帅统之；五师为军，军将主之。各级将校，职责分明，指挥有度，此皆周之文化与军事制度融合之体现。

再看商之灭亡，亦非仅因纣王一人之恶。商之末季，祭祀奢靡，常以大量人畜为牺牲，耗费民力物力。且贵族阶层，骄奢淫逸，兼并土地，民多困苦。又刑法严苛，动辄残人肢体，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纣王继位之初，亦曾有振作之意，然终为权力与欲望所腐蚀，沉湎酒色，宠信妲己，荒废朝政，忠良见疏，奸佞当道，致商之大厦将倾。

当牧野之战前夕，周军之中亦有不少轶事。有一老卒，名唤赵福，年逾五十，本已解甲归田，然闻姬发兴兵伐纣，毅然重披战甲。其家中儿孙皆劝其留家养老，赵福却言：“商纣之恶，甚于虎狼。吾曾受先王之恩，今周主举义旗，吾虽老迈，亦当尽绵薄之力，若能亲见纣灭，死亦瞑目。”其孙儿赵启，年方弱冠，亦随祖父从军。祖孙二人，于军中相互扶持，成为一段佳话。行军途中，赵福常给赵启讲述周之先君事迹，及往昔之战例，传授战斗经验。赵启聪慧好学，虚心受教，武艺与谋略皆日益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