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艾莉莎的面具 (第2/2页)

她摘下面纱，露出那张充满疲惫的面容，低声说道：“虚无，你为什么选择了我？如果我的选择注定带来毁灭，那你让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核心的光芒微微闪烁，仿佛在回应她的质问，但依旧没有明确的答案。

虚空圣堂的平静仅仅是表面现象，内部的暗流正在酝酿一场不可避免的风暴。艾莉莎知道，净化派、调和派和宿命派的分歧已经逐渐从理念转化为行动，而她能做的就是在这场风暴到来之前找到平衡的可能性。

在圣堂的一个隐秘区域，卡西乌斯召集了净化派的核心成员。他站在一幅全息星图前，指向联盟舰队的活动区域，语气中透着压迫感。

“化身大人的犹豫已经让我们错过了太多机会，”他冷冷说道，“联盟舰队正在逐步控制原点之柱，而我们却只能在这里等待虚无的指引。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虚无的意志将彻底被践踏。”

一名信徒站起身，目光中带着一丝疑虑：“卡西乌斯大人，化身的力量与核心连接，她是虚无的代言人。如果我们反对她，是否会冒犯虚无？”

卡西乌斯目光一沉，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虚无需要的不是代言人，而是行动者。艾莉莎已经不再适合这个位置。如果我们不采取措施，圣堂的命运将被她的优柔寡断彻底毁掉。”

他指向星图上的一个点，那是调和派正在秘密研究的星火遗迹坐标。

“调和派的计划已经危及我们的使命。他们试图借助联盟的力量来实现所谓的‘平衡’，但这是对虚无的背叛。我需要你们阻止他们的行动，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在圣堂的另一侧，调和派的长老索拉正在为探索星火遗迹做最后的准备。他召集了几名心腹信徒，低声说道：“卡西乌斯的压迫让我们别无选择。如果我们继续留在圣堂，只会被净化派的狂热彻底吞噬。”

一名信徒担忧地问：“但化身大人并未允许我们离开。如果我们行动被发现，恐怕会被视为叛徒。”

索拉神色坚定：“艾莉莎的犹豫让我们陷入困境，但我相信，她并不真正反对我们的目标。她只是在试图维持圣堂的表面平衡。而我们必须为虚无寻找更深层的答案。”

他指向一艘小型探索舰：“今晚，我们将悄悄离开圣堂，前往遗迹坐标。如果我们能找到关于虚无核心的更多线索，也许能为圣堂带来转机。”

与此同时，宿命派的雷恩和他的助手正在实验室中研究暗紫色装置。这块来自星火遗迹的装置正在释放愈发强烈的能量波动，其符文与虚无核心的频率逐渐趋于一致。

“它的反应越来越强烈了。”助手小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雷恩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观察着装置表面的符号流动。他的目光中透着一种深不可测的神秘感。

“化身大人知道这个装置的真正用途吗？”助手试探性地问道。

雷恩缓缓摇头，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化身大人不需要知道太多。宿命派的任务是等待虚无的意志显现，而不是试图干预它。”

助手迟疑道：“如果装置的能量失控，会不会对圣堂造成威胁？”

雷恩微微一笑：“威胁从来不是问题，关键在于，我们是否准备好迎接它。”

当夜，调和派的探索舰试图悄悄离开圣堂，但他们的行动被净化派的巡逻队发现。一场突如其来的冲突在圣堂的外围区域爆发。

净化派的信徒包围了探索舰，卡西乌斯亲自带队，冷冷地命令：“所有人立刻下舰，交出遗迹坐标的所有数据，否则你们将被视为叛徒处理。”

索拉从舰上走下，目光直视卡西乌斯：“你才是真正的叛徒，卡西乌斯。你的狂热正在毁掉圣堂的未来！”

卡西乌斯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圣堂的未来属于虚无，而你们的行动是对虚无的背叛。我不会允许你们离开。”

双方的信徒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一触即发。

就在双方即将爆发冲突的瞬间，一道威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住手！”

艾莉莎从一艘飞船上走下，身披黑银长袍，虚无核心的光辉映衬在她的面纱上，显得神圣而不可侵犯。

她的目光如利刃般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冷冷地说道：“你们的所作所为，是为了虚无的意志，还是为了你们自己的私欲？”

卡西乌斯上前一步，语气依旧强硬：“化身大人，这些叛徒试图将圣堂的秘密交给联盟，他们的行动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我们的使命！”

索拉反驳道：“我们只是在探索真相，而不是像净化派一样一味追求毁灭！”

艾莉莎举起手，打断了他们的争论。她的声音冷静而坚定：“虚无的意志不容你们篡改。任何试图分裂圣堂的人，都将受到核心的裁决。”

她转向索拉，语气微微缓和：“星火遗迹的探索将由我亲自批准，但不是现在。在圣堂恢复稳定之前，没有人可以擅自行动。”

然后她看向卡西乌斯，目光冰冷：“而你，卡西乌斯，我会记住今晚的事情。你的行为让我开始怀疑，你究竟是忠于虚无，还是忠于自己的野心。”

冲突暂时平息，但艾莉莎清楚，这只是更大风暴的前奏。净化派、调和派和宿命派之间的矛盾已经无法通过简单的命令解决，而虚无核心的波动似乎预示着一场更深层的试炼正在到来。

她独自站在冥思殿内，摘下面纱，露出那张疲惫而冷峻的面容，低声说道：“虚无，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我是否还能承受你的低语？”

虚空圣堂的年终仪式是信徒们一年中最神圣的时刻。所有派系暂时放下分歧，聚集在主大厅内，通过庄严的仪式向虚无核心表达虔诚。然而，今年的仪式气氛却异常紧张。

净化派、调和派和宿命派的成员分别占据了大厅的不同区域，虽然表面上保持着平静，但暗中早已剑拔弩张。艾莉莎站在大厅的高台上，俯瞰这片因分裂而破碎的信仰，她知道，这次仪式不仅是圣堂传统的延续，也是她最后一次机会去挽救它。

大厅的穹顶刻满了复杂的虚无符文，当仪式开始时，穹顶中央的虚无核心释放出柔和的蓝光，将整个大厅笼罩在一片奇异的光辉中。

艾莉莎站在核心前，身穿黑银长袍，面纱遮住了她的面容。她的声音低沉而庄严，在大厅中回荡：“信徒们，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不是为了彼此的争论，而是为了虚无的意志。”

她的目光扫过大厅中三大派系的领袖，语气中透着警告：“虚无从不需要分裂，它的低语是统一的。然而，你们的行为正在将圣堂推向毁灭的边缘。”

就在艾莉莎准备继续讲话时，卡西乌斯站了出来。他的动作引发了一阵骚动，许多净化派的信徒立即将目光投向他。

“化身大人，”卡西乌斯的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您说虚无的低语是统一的，但我们如何知道，它的意志真的被您完全理解？您一直阻止我们采取行动，但虚无从未教导我们要忍耐。”

大厅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艾莉莎的回应。

艾莉莎抬起头，目光直视卡西乌斯：“你认为虚无需要什么？是你那狭隘的毁灭愿望，还是你试图通过力量控制它的愚蠢野心？”

卡西乌斯冷笑：“虚无是毁灭，也是重生。如果我们不利用它的力量去改变宇宙，那它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艾莉莎的声音冷若冰霜：“虚无的意义从不需要由你来定义。它的力量更不需要你的干涉。”

在卡西乌斯挑衅后，调和派的长老索拉也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丝决绝：“化身大人，我们的确不该干涉虚无的意志，但也不能忽视星火文明的遗产。我们需要答案，而您对调和派的压制只会让我们远离真相。”

艾莉莎目光转向索拉，语气微微放缓：“星火文明的遗迹确实重要，但在圣堂分裂之前，我们不能冒险分散力量。如果遗迹中真的有答案，那它也需要一个统一的圣堂来接受。”

索拉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但如果我们等得太久，答案可能会被其他力量夺走。”

大厅另一侧，宿命派的代表雷恩始终保持沉默。他安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仿佛事不关己，但艾莉莎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中透着深深的洞察。

“雷恩，你怎么看？”艾莉莎突然问道。

雷恩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宿命派相信，虚无的意志自有其显现的方式。我们的职责是等待，而不是干预。”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这让其他派系的信徒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艾莉莎环视整个大厅，感受到分裂的气息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浓烈。她知道，仅仅通过语言已经无法挽回局势，她必须做出一个非同寻常的举动，来重新夺回信徒们的信任。

她缓缓摘下面纱，露出那张既美丽又布满疲惫的面容。她的双眼深邃如虚无的核心，既冰冷又带着无法掩饰的痛苦。

大厅内一片哗然，许多信徒低声议论：“这就是化身的真面目？”

艾莉莎举起手，制止了众人的议论。她的声音更加低沉：“是的，我并非完美无缺。我不是虚无的主人，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化身。我只是一个被虚无选择的人，带着它的意志前行。”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但你们都错了。虚无不是一件武器，也不是我们争斗的工具。它是一种平衡的力量，既可以创造，也可以毁灭。而现在，它需要的不是你们的分裂，而是你们的统一。”

就在艾莉莎的声音落下时，虚无核心突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蓝光，将整个大厅笼罩在光辉中。所有的信徒都被迫闭上眼睛，当他们重新睁开时，发现核心的光芒变得异常强烈，墙壁上的符文开始流动。

“这是虚无的回应！”雷恩低声说道，目光中透着震惊。

核心的光芒逐渐凝聚成一个影像，那是一个模糊的未来景象：

圣堂内部燃烧着烈焰，三大派系的信徒彼此争斗，虚无核心逐渐黯淡。

在另一幅画面中，联盟舰队与虚无信徒的力量在裂隙附近交战，整个星域陷入混乱。

最后，一个全新的裂隙出现在画面中，其内部涌动着未知的能量，仿佛在孕育着某种新的存在。

艾莉莎注视着这些影像，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这是虚无的警告。如果我们不能团结一致，真正理解它的意志，那么圣堂的命运只会是毁灭。”

仪式在一种压抑的气氛中结束了。虽然表面上三大派系暂时平息了争斗，但艾莉莎知道，这只是短暂的平静，风暴的中心仍在酝酿。

她站在冥思殿内，凝视着核心的光辉，低声说道：“虚无，如果这是你的考验，那我是否还能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