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谋划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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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呢?”
此声虽冷清但却饱含情谊,李之罔的手都不禁顿了顿,他抬头看去,一个女子正向他走来。
身形高挑,模样冷峻,长有流沙一族特有的暗金色长发,穿着蓝红相间的袄裙,清白面纱挡住妙颜,只露出两只慧眼,手中还摇着柄竹扇,这便是李之罔对这女子最初的印象。
“阁下是?”李之罔不敢抬头,默默作画,生怕来人是路议的故人。
“你且说愿不愿意为我画上一幅。”女子幽幽道,“数千年不见,你好像没什么变化。”
“画得。”
当李之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自己怎会鬼使神差地便答应下来?
那女子眉眼未动,发出银铃般得笑声,便坐在一旁不再言语,只盯住画板,不时暼眼李之罔。
又画了一幅画像,忽得有人窜出,对李之罔耳语道,“大家,那方才的管事带了数位健仆正过来,许是来寻麻烦的,且走吧!”
“啊!”李之罔瞳孔微缩,他这是撞上狠骨头了。
“莫慌,且继续画,我帮你。”二人声音小,但那女子还是听到了,回道。
看来似友非敌,李之罔强自镇定,继续画起来,没多久,那管事便带着五位健仆气势汹汹出现。管事没有上来就动强,仍是拱手道,“大家,夫人愿出五千龙尘,只求一幅画像。”
李之罔不知那女子深浅,也不敢托大,和气道,“管事劳心,但某乃义信之人,实不愿如此。”
“何出此言。”管事道,“大家尚未收取龙尘,便不算得失信,事实上,全凭大家一念而已。”
“这...”李之罔出世尚浅,还未变成反复无常出尔反尔的无耻小人,最终还是摇头不应。
“那就别怪老夫了。”管事挥挥手,身后健仆拔出兵器便冲将上来,一时周围人都各自散开,生怕遭了无辜横祸,唯有那女子举着扇子站定原地。
并没有太过玄妙的招式或者神通,但五个健仆都倒地不起,而那女子还是一动不动,似乎这对她只是一场闹剧,她回身问道,“还画吗?”
这时李之罔才注意到女子是多么的不凡,她穿得普通,但却始终都充斥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这甚至比他见过的齐雨思和沈惜时还要猛烈。来不及细想,他赶忙道,“画,为何不画?”
这次是那管事碰上硬骨头,悻悻地派人把受伤健仆搬走后,便再没来自找麻烦,而李之罔也彻底沉浸于画作中,日暮之际,又是完成十数幅。他看看天色,再过阵许是要下雨,遂拱手向诸人道,“天时不早,今日到此结束,尚未绘像者明日可再来,某却是要收拾归家了。”
当然,这仅是他的托词,明日或许就有人在岱隍观蹲守,他不可能以身犯险。
见此,诸人也就散了,岱隍观前便仅剩李之罔和那神秘女子。他边收拾画具,边道,“阁下现在可以告诉在下身份了吗?”
“嗯?”女子屈了屈眉,似乎难以理解对方为何不认识她,“王治,才不过数千年,你便将我们当时并肩之事忘得一干二净?枉我当时还帮你解了神炎灼烧之痛!”
王治?这莫非便是路议的真名,看来对方是将他当做了路议。既然如此,更不能相认,李之罔遂道,“多谢阁下方才相助,但在下真与阁下不熟,想来是阁下认错了。”
“好。”女子骤然变得冰冷,灵动的眼眸立时黯淡下去,“便算我白认识你,你我割袍断交,再不复从前情谊!”
说罢,女子便走远了,只见随着她的踏步,整个岱隍观山脉都颤动起来,很明显,女子正处在极度的愤怒中。李之罔摇摇头,心想其真是喜怒无常,刚想收回目光,便见那女子忽得回身过来,一道风刃将将擦着他的左肩呼啸而过。
女子制造出的动静极大,把岱隍观的道士都给惊了出来。
李之罔被热心道士扶起后,往身后看去,只见一条裂缝沿着他站的方位不断延伸扩大,足有数十里远,目光尽头处的一座小山更是直接被劈成了两半。
他惊魂未定,拒绝掉道士的帮助后,赶忙蹲下大口喘气恢复心神。幸亏那女子没有杀他之心,否则他现在连骨肉都没了。休息一阵,李之罔终于想起他还要做的一件事,那便是将邪首剑拿回来,赶忙趁着日头还没消失,钻进了岱隍观。
为了确保没人发现邪首剑的存在,李之罔昨日游览时可是苦费了心思,找了个没什么人迹的偏殿,把邪首剑放在了神像底下,想来这些道士敬神,也发现不了。
但当他到达偏殿的时候,却傻眼了。积灰的神像被擦拭得栩栩如生,而座下的宝剑已经不翼而飞。
他冲出大殿,见一道士正在扫地,便跑过去指着藏剑的偏殿急道,“道长,你可知晓是谁负责此殿的日常清扫?”
拿帚道士想了想,道,“应是张陵负责,居士找其有事?”
“便是昨日与张道长聊得甚欢,今日又想论道一番。”李之罔随意扯了个谎。
“那居士去序养亭看看,他应该在那儿。”
李之罔谢过一声,问清序养亭的方位后,便赶忙疾驰过去,他对邪首剑爱不释手,几乎日日擦拭,怎可容许其他人抢走。
序养亭不远,李之罔刚到,便已瞥见三个道士分坐在亭中,其中一名道士正捧着邪首剑,向另两位展示。他怒火冲天,快步来到亭前,质问道,“阁下张陵?”
任谁一看都知道李之罔不是善茬,那捧剑道士应了声,“我便是,居士有事?”
“将剑还我!”李之罔话未说完,便已欺身上前,欲夺剑而逃。
那张陵本还有些惧怕,但见李之罔仅是寻常功夫,毫无修为,只抓起拂尘便将其扫飞出去,一脸喜色道,“我还以为能有此利剑的该是贵人富士,结果只是一凡夫庸人,可真让我担心了半日。这剑于你无异于大祸,便由我代为保管。”
“你这恶道!”李之罔爬将起来,想着制敌方法,嘴上骂道,“穿着个羽衣道服,却是个鸡鸣狗盗之贼。”
“再说一句,我看你今日能否出得这岱隍观!”张陵恶狠狠道,眼神招呼着两位同道向李之罔包抄过去。
李之罔不屑一笑,拿出路议的画笔,将还剩存的灵力尽数放出,画笔顿时变为七尺来长,他呵哈一声,将画笔作棍用,奔上前去便胡乱敲击,只几下那张陵便没了动静,却是额头被敲了个血窟窿,已经没了生息。
另两名道士眼见于此,当即分开而逃,李之罔只来得及扔出画笔将其中一名道士钉死在墙上,再想追击,已不见了最后一名道士的身影。
他喘气一声,等会儿肯定有人来捉他,赶忙捡了邪首剑系在腰上,又把画笔取下,趁还没有动静,便沿着来时的路回返。
穿过两间庭院,忽得窜出两名道士,李之罔来不及应对,当即便受了重击,飞倒在地,喷出口热血。他听着道士正在呼唤其他人,赶忙爬起,借着画笔威力将两名道士头颅敲成粉碎。
其他道士听到这边动静,纷纷赶来,但耐不住李之罔手中画笔威盛,没一个挺过三招。他且战且逃,就这般从序养亭一路杀到岱隍观正门,身后沿途只留下头颅爆开的道士尸体,这岱隍观上百名道士竟被他在一刻钟内杀了个七七八八,就连观主也被他一棍敲死。
刚出大门,画笔便灵力耗尽,化为原来大小,李之罔将其收好,在夜色中辨清方位,便往一处走,却不是去镜湖的方向。
走了大概有一里路,李之罔终于到达目的地,却是他害怕今日出什么变故,去岱隍观的途中特意绕道找山中农户换了身衣服和一捆干柴。虽然身后没有丝毫的追杀声音,但李之罔还是觉得小心为上,他把路议的衣物烧掉,换成农户短衣,又把邪首剑、画具和法篆藏在干柴里,把披散的长发系好后,才慢悠悠地往镜湖的方向走。
走了段时间,没有任何情况发生,李之罔苦笑一声,觉得自己实在过于谨慎,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想着只要到了镜湖便没有后顾之虞。
“站住。”
身后忽得传来个声音吓了李之罔一跳,他老老实实回过头去,只隐约见到一个黑衣人站在树旁。他装作乡下人道,“谁在那儿乱吼乱叫的,我婆姨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说罢,他也不管黑衣人反应,只当没看见,便欲继续行走,只可惜黑衣人行动迅速,一刹那便已站在他身前。只听其问道,“附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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