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远涉薛城 (第2/2页)
“是他!就是那个有鄅氏部落来的驯鸟人!他偷了我的钱袋!大家快跟我去追啊!”
然而,此时子阙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更没有人响应井边的提议。
小二紧紧揪住井边的衣襟,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想跑?做梦!”
紧接着,井边就被周围人无尽的声讨与谩骂所淹没……
……
却说,子阙继续向着薛城行去。
两个时辰之后,他绕过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眼前忽然豁然开朗,一座雄伟壮丽的大城,赫然出现在眼前。
薛城!
有施国炼器业、制陶业以及匠造业的璀璨明珠。
汇聚了无数能工巧匠的神奇之地。
五年了呀!整整五年没来过薛城了!
望着这熟悉的景象,子阙心中不禁涌起无数感慨与回忆。
五年前,正是在这里,自己当时才炼气境3重修为,就奇迹般地战胜了炼气境5重的那个谁?
对了,想起来了,那小子叫施灿。
呵呵!
……
步入一条蜿蜒曲折、人迹罕至的小巷,子阙悄无声息地解除了易容之术。
随后,从容不迫地,就从另一端走出,仿佛脱胎换骨般焕然一新。
然后,子阙寻得了一间还算不错的客栈,住进了天字三号房。
不久,小二端来了两斤鲜嫩的驴肉,一壶香气扑鼻的灵酒,以及一碟晶莹剔透的莲米,摆放在桌上。
这是独自一人时,子阙最喜欢的搭配,能够让他紧绷的神经得以舒缓,疲惫的心灵得以慰藉。
近来,他确实身心俱疲,亟需这样一番放松与调整,以重拾往昔的活力与锐气。
窗外,一弯新月孤悬夜空,几颗星子,稀疏而遥远。
子阙静坐在窗前,努力放空思绪,试图让心灵得到片刻的宁静。
然而,当他轻啜着那杯灵酒,那微妙的酒香,似乎又将他牵引回纷繁的思绪之中,让他忍不住再次陷入纷纷扰扰的思絮之中。
他心中暗自思量,自己和沫僖真的能逃出赵梁和夏桀的魔爪吗?
即便安然地离开了有施国,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真的有自己的立锥之地吗?
这浩瀚天地间,何处才是他们的栖身之所?
或许,找个洞天福地隐居起来,远离尘嚣与纷争?可沫僖是喜欢热闹与繁华的,她一定接受不了那份孤寂与冷清。
还有,施罗大人的神鼎,竟然在关键时刻失灵了!
据施罗大人讲,是鼎内精心布置的阵法被破坏了。
是谁有破坏的动机?谁有破坏的条件?又是谁有破坏的能力?又是谁因此得到最大的好处?
大长老嫌疑最大,他有动机,有一定的条件,有能力,而且已经得到天大的好处。
然而,真相果真是如此吗?
大长老真的是那个幕后黑手?
遗憾的是,目前尚无确凿的证据,一切都只是基于自己的凭空猜测。
沫沫是否也在为这些事情,而辗转反侧呢?
唉——,沫沫常年深居宫中,缺少历练,此次突遭巨变,无疑是对她的一次严峻考验啊。
子阙第一次感受到肩上仿佛压着千斤重担,尤其是回想起,施罗大人最后望来的,那抹殷切目光。
那目光,让子阙心中陡然升起一股酸楚,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塞住胸口,又或是卡在喉头,难以名状。
这是痛苦吗?
似乎又夹杂着某种幸福?
不,这无疑是痛苦。
“让它痛苦的,不是那如刀的百合,是它自己,不够强!”
没错,我太过弱小!我必须即刻投入修炼之中,不能再任由思绪漫无边际地飘荡了!
人一旦放松,思绪便如脱缰野马,杂乱无章,毫无意义,唯有修炼才是正道。
尽管身边灵石已尽,但我仍可借此机会夯实根基。
子阙端坐于炕上,催动飞镰高速旋转,顿时,瞬间,天地间的灵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源源不断地向他汇聚而来。
他闭目凝神,体内真气随之悠然流转,如同潺潺溪流,一个周天接一个周天,循环不息。
每一次周天的完成,都让他修为的根基更加深厚稳固,仿佛基石被一层层精心垒砌,愈发坚不可摧。
……
嘭!嘭!嘭!
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踢门声响起,伴随着响亮的呼喊:“查房!查房!快点开门!”
晦气!
这样一个自在而忧伤的夜晚,本来还自觉有点凄美,却不得不应付这查房的衙役。
按照子阙平日的作风,他绝不会以高傲之态对待这些衙役,相反,他会以礼相待,毕竟,衙役也是血肉之躯,同样有着生活的艰辛。
不过,今天,子阙打算假装嚣张一下,这可是吸引施古、赵梁注意力的好机会啊。
于是,子阙轻轻一扬手,一股内力真气轻轻拂过,门栓应声而开。
自从踏入练气境七重,他便已掌握隔空御物、以气御剑之能,而今,身为练气境九重的强者,开启区区一门栓,自是易如反掌。
紧接着,伴随着砰咚一声巨响,门被一股蛮力猛然踢开,狠狠地撞在墙壁上,尘土飞扬。
然而,闯入者并非预想中的衙役,而是一名身着城守军服饰、膀大腰圆的粗鲁大汉,观其气势,不过练气境六重的修为。
大汉一进门,便粗声粗气地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薛城干什么?准备呆多久?离开薛城之后,又准备去哪里?屋里是否窝藏了罪犯?有没有私藏美女?”
面对这连串无理的质问,子阙淡然回应道:“我,是子阙。请你,滚出去。”
“你说什么?找死!”
那腌臜大汉闻言,怒火中烧,二话不说,挥拳便朝子阙砸去。
他心中暗忖着。
子阙?
就特么因为子阙和沫僖那档子破事,自己这个月例钱都还没发不说,还被加了税负。
眼看家里口粮已经所剩无几,稻米、小麦早就没了影,就剩点儿老玉米和大半升的高粱米勉强撑着。
你特么真是子阙,我就假装不知道,先收拾你丫一顿再说。况且上头有命令,对子阙,必要时可以动粗!
你特么若是胆敢假冒子阙,那更是自己找打!我肚子都饿瘪了,还得出来干这公差,你奶奶的,竟敢拿本军爷开涮!
正在此时。
那腌臜大汉的耳畔,突然传来“哧——”的一声锐响。
那是一种令人心悸的血肉被撕裂的声音。
他那势大力沉的一拳,竟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一片卤驴肉上。
这片看似普通的卤驴肉,竟然闪耀起锋利的金属性寒芒,飞速旋转起来,轻而易举就划破了那腌臜大汉的皮肉。
随后嗖地一声,朝着对面的墙壁飞去,噗嗤一下,牢牢钉在了墙上。
伴随着一片鲜血的飞溅,子阙口中迅速旋转出一柄虚幻的三刃镰刀,那镰刀仿佛拥有灵性,于空气中疾速穿梭。
鲜血尚未落地,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化作一股血柱,被子阙吸入腹中。
不过数息之间,那腌臜大汉的脸色已变得惨白如纸,浑身软绵绵地失去了力气。
他体内近半的鲜血,伴随着真气内力,已被子阙神不知鬼不觉地吸噬一空。
“请你,滚!”
子阙的声音冷漠而平静,这一次,没有丝毫愤怒的痕迹。
那腌臜大汉浑身颤抖着退出了房间,刚一转身,便如鬼魅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声恐惧的呼喊:
“啊——”
他本欲放几句狠话,诸如“有种别离开”之类的。
又或者想大呼“见鬼了”之类的。
但恐惧已让他无法言语,亦或是连发声的力气都失去了。
“这是对你无礼行为的应有惩罚。”
子阙在心中默默念叨,以此来安抚自己略感不安的内心。
尽管外表高大魁梧,给人一种威严之感,但在处理人民内部矛盾时,子阙其实性情温和,平日里遇到类似的情况,他绝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只是,这一次,他是故意的。。
子阙继续盘坐在炕上修炼,没有关门,因为他知道那腌臜大汉必定会去而复返。
须臾之后,从那腌臜大汉血液中吞噬而来的少许真气内力和血脉之力,已经被子阙炼化,只可惜获得的内力,甚至远远不如前两天丛林冒险所得。
只一炷香时间,那腌臜大汉果然去而复返,窗外传来那腌臜大汉熟悉的声音:
“施凯大哥,就是天字三号房那家伙,自称子阙,口出狂言,说我们薛城城守军都是下贱的蝼蚁,小的与之理论,结果还被他出手打伤!”
此时,客栈外已经聚集了数十名护卫,整齐地列为三队,由一名威风凛凛的中年军官,薛城军校尉,千夫长,施凯,率领。
“四小队,七小队,包围客栈!”
施凯立即发出了命令:“一小队,跟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