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改革风云起,长安启新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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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改革风云起，长安启新程

次日卯时初刻，天色尚黯，朱雀大街仿若一幅未干之水墨画，隐于晨雾之中，朦胧而静谧。

重楼叠宇，在雾气晕染下，皆化作一片青黛之色，恰似淡墨山水；虬枝古柏凝着霜华，仿若披了一层银装。

更夫铜锣声悠悠传来，三声颤音如利箭，惊起寒鸦数点，扑腾的翅膀，在寂静晨空划过一丝响动。

京兆尹林枫，早已率属官候于司隶府前。他不住搓着手，粗糙手掌相互摩挲，发出细微声响。

他原地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每一步踏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溅起些许水花。还不时抬头望向街角，眼神中满是焦虑之色，眉头紧紧皱起，恰似能夹死一只苍蝇。

待子墨的黑骑卫队转过街角，他眼神一凛，宛如敏锐猎豹捕捉到猎物。快步走到杜衡身边，动作迅猛，猛地拽过杜衡，低声怒喝：

“管好你的笏板，若再敢多言城墙失修之事......”

忽闻銮铃清越自雾中传来，那清脆声响，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

他急忙扯杜衡广袖，衣袖被扯得“嘶嘶”作响，低叱道：

“杜衡，你这六品小令，安敢复言漕渠之事？尔父昔年触柱死谏之状，犹在眼前！”

杜衡踉跄间紧护袖中《漕渠疏浚图》，指节泛白，仿若握住社稷。只能垂首应道：“下官谨记。”

然他袖中，却紧紧攥着连夜绘制的《漕渠疏浚图》，那图纸上的线条，是他蘸满心血勾勒而成。

为了大汉百姓，为了长安的未来，他熬过一整夜，烛火摇曳，映照着他疲惫却坚定的面庞。

他抬眼望见子墨车驾上飘扬的苍龙旗，那旗帜在风中烈烈作响，仿若诉说着皇族的威严。

斑白鬓角微微颤动，心中五味杂陈——这是十年来，首次有皇族大人物愿听他这六品小吏谏言，他怎能不激动，又怎能不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南中英捧着印信，稳步上前。他步伐沉稳，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那印信在他手中，仿若承载着千斤重担。

就在他快要走到子墨面前时，林枫突然横插一步，动作突兀而急切。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那笑容仿若一张面具，生硬地贴在脸上：

“司隶大人新开府衙，下官特备《三辅赋税总录》为贺。”

他示意属吏抬上鎏金木匣，属吏们小心翼翼地抬起，那木匣雕刻精美，每一处花纹都像是工匠用生命雕琢而成。

在晨雾中，木匣泛着淡淡的光泽，仿若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却见含笑从子墨身后闪出，身着假佐吏的素纱襌衣，那衣服轻薄如烟，仿若能被微风轻轻吹散，下隐约露出司隶校尉属官的赤绶，那赤绶的颜色，在这素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夺目。

含笑屈身行礼，动作优雅而恭敬。指尖轻轻拂过木匣暗扣，那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丝警惕，仿若在探寻一个隐藏的秘密。轻声说道：

“京兆尹美意心领。只是这檀木香气甚异，恐冲撞了獬豸正气。”

话音未落，木匣缝隙竟爬出数只食账蛊——专蛀文书档案的毒物。它们扭动着黑色的身躯，缓缓爬行，那蠕动的样子，让人毛骨悚然。

林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若被抽去了所有的血色。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竟会被当场识破。

他心中暗自叫苦，真是运气太差，做梦都想不到会碰上西羌大巫师米灵的徒弟，那对识别毒虫极为专业的含笑。

特别是对蛊虫之类的毒虫，含笑简直是行家，哪怕有一丝丝的痕迹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林枫脸色骤变，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整个人都有些瘫软。双腿微微颤抖，仿若一阵微风就能将他吹倒。

子墨见含笑揭穿林枫的把戏，面上却无丝毫动怒之色，只是淡淡一笑，仿佛这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那笑容仿若春日的微风，轻柔而又和煦。林枫心中暗松一口气，赶忙上前一步，脸上堆满了恭敬的笑容，说道：

“司隶大人，这实乃一场误会，下官怎会有此等心思，想来是这匣子存放久了，不知怎的招惹了这些毒物，还望大人明察。”

幸好此时杜衡却已镇定地递上粗麻包裹：

“下官奉上去岁城墙巡检录，虽简陋却保无虞。”

子墨接过时，麻布散落露出熏艾痕迹，显是特意防虫处理。

那熏艾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带着一丝淡淡的清香。

子墨微微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许，他看了看杜衡，又看了看双腿发软的林枫，心中对这两人的印象已是天差地别。

子墨再没理会京兆尹林枫等一干前来听候差遣接受问询的官员，径直向司隶府内走去 。他步伐沉稳，仿若在丈量着这片土地的未来。

晨时三刻，长安城北阙甲第响起九通鼓声。那鼓声仿若雷霆，震得人心神激荡。

子墨立于未央宫东侧司隶校尉府内，台下站立司隶校尉下属官员及十余名长安京兆尹各司主要官员，他们手持竹简，分别列成两队。

一队是长安京兆尹林枫率领的所属官员，另一队则是南宫世家的南中英率领的司隶校尉属官。

随着一声“司隶开府，恭迎大人！仪仗起，鼓乐鸣！”

只见数十名身着锦衣的士卒，手持长戟，两两相对，整齐排列，组成一条通道。他们身姿挺拔，仿若一棵棵苍松，傲然挺立。

另有数人抬着绘有獬豸图案的旌旗，在风中烈烈作响，那獬豸的图案，仿若活物，透着一股威严。

紧接着南中英捧着鎏金印绶上前，跪地时腰间玉珩轻响，那清脆的声响，仿若在诉说着他的忠诚：

“下官南中英，恭请司隶大人开府视事！”

子墨接过银印青绶的瞬间，十二面建鼓齐鸣。那鼓声仿若万马奔腾，气势磅礴。

他剑指东方初阳，那初阳的光辉洒在他身上，仿若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自今日起，司隶衙门设三曹六房。大汉司隶校尉都官从事由南宫世家南中英担任。”

南中英跪谢，接过印信，沉声道：

“承蒙大人信任，中英定当肝脑涂地，不负所托，以公正严明之心，行司隶监察之责 ！”

“大汉司隶校尉助理假佐吏由黑木门主管含笑担任。”

含笑出列，半跪谢礼，接过印信：

“多谢大人赏识，含笑必倾尽全力，为司隶衙门效犬马之劳！”

“大汉司隶校尉统领班超，统领黑骑维护司隶七郡之安全。”

班超出列，接过印信，半跪领命致谢：

“末将领命！定当率领黑骑，日夜守护司隶七郡，若有贼寇来犯，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大汉司隶校尉工坊总管由张恒担纲。”

张恒出列，接过印信，半跪谢礼，坚定道：

“大人放心，恒必殚精竭虑，钻研技艺，让工坊为司隶发展添砖加瓦 ！”

“大汉司隶校尉功曹由马林统辖刑狱。”

马林出列，接受子墨授予的印信，跪谢道：

“下官定当公正断案，以律法为准绳，为百姓伸冤，为大汉社稷守好刑狱这道关！”

“大汉司隶校尉别驾由马融执掌文书。”

马融半跪谢礼，接过印信，表态道：

“融必以勤勉之心，精心打理文书诸事，不让分毫差错，为司隶政令通达尽力！”

“大汉司隶校尉薄曹由刘平贵总理钱粮。”

刘平贵半跪谢礼，接过印信，高声道：

“平贵定当账目清明，合理调配钱粮，为司隶七郡发展提供坚实后盾！”

子墨宣布任命的话音刚落，太学院北道轩的道家弟子已燃起三清香，那清香的烟雾袅袅升腾，仿若在向天地诉说着这一刻的庄重。

墨家南艺阁的工匠在府门两侧竖起晷仪与浑天仪，那晷仪与浑天仪，仿若在丈量着时间与空间的奥秘。

南宫中英展开《司隶新规》时，指尖拂过“监察不避贵戚”的朱砂批注，想起半月前太学院论政：

当时子墨解下佩剑压在《盐铁论》上言道：“诸君若只求明哲保身，此刻便可离去。“

他至今记得剑穗流苏扫过竹简的沙沙声，像极了幼时听祖父讲述马革裹尸的战场往事。那沙沙声，仿若在他心中奏响了一曲激昂的战歌。

“禀大人，这是新式契约版本，共计五十份。“

张恒呈上连夜赶印出来的书简，那书简上的字迹，是他用无数个日夜的心血铸就。

那是司隶七郡经济特区改革建设方案和七郡公田契约版本，这是张恒在子墨指导下新发明的木制活字榫卯结构印刷出来的书简。

子墨注意到他中指的老茧—那是连续十几夜改良活字印刷留下的印记。

心中有些感动，同时也暗赞墨家传人的制作技艺和智慧。子墨给了张恒一个赞赏的眼神后问道：

“成了？”

张恒激动而又颤抖的声音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