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非昔比之语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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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老神秘的艾瑞斯大陆上，白发苍苍的老法师与初出茅庐的学徒，有的终其一生相对无言，仿佛陌路人；而有的，或许仅是片刻相遇，却似千年知己。孙连城对周路的理解，便属后者，此般默契，唯有天意。

不可思议的是，孙连城与周路，尚未至交，却心灵相通。缘分之妙，有时超乎想象，仿佛命运丝线早有安排，令人捉摸不透。

牛德旺话题忽转：“周路，下一杯魔酒会是什么？”

孙连城微笑着：“直接问他，他会告诉你的。”

“何以见得？”

“因我们已非对立之辈，即使非挚友，也算旧识。”

牛德旺笑道：“罢了，我可不愿惹他误会，疑我窥探魔界秘辛，哈。”

桌上四碟灵草佳肴，一盘赤焰兽肉，虽简朴，却分量十足。周路大快朵颐，仿佛每一道菜都是珍馐美味，尤其饥饿时，一切皆成佳肴。

相较之下，张玉燕与女儿柔柔，举止温婉，宛如月光下的精灵，一位贵妇携小公主。张玉燕将优雅家风，悉数传予女儿。

周路只担忧二人是否饱食，频频将赤焰兽肉夹入她们碗中，却未尝动筷素食。

张玉燕察觉：“你认为我们贪食？”

周路摇头：“非也，桌上赤焰兽肉，显然非为我一人准备。若你二位不动手，我唯有代劳。”

其食尚且享受，竟能洞察细微，实乃奇事。

张玉燕辩解：“我拒肉，只为身姿轻盈，有何不可？”

周路指向女儿：“她亦为轻盈身姿？”

柔柔天真道：“妈妈说，先让父亲享用，待他尽兴，我和妈妈方享。”

“噗！”

张玉燕忍俊不禁！周路则严肃：“又吝啬赤焰兽肉？”

“非也，前日采买，误记家中肉量，恐过多腐坏，故未购。归家方知所剩无几，确为我疏忽。”

周路微笑：“若真如此，此错可恕，勿再犯。”

诚然，张玉燕今朝于采买，较以往阔绰许多。

在这个奇幻的世界里，周家的府邸如今犹如一座璀璨的宝库，财富之海翻腾，金银宝石堆积如山。当一个人拥有了无尽的宝藏，慷慨与豪迈便如同流淌在血脉中的魔力，轻易就能施展出来。于是，人们常说，从简朴转向奢华易如反掌，而要反其道而行则需非凡勇气。

周路向她轻声叮咛：“若家中所需你懒得外出寻觅，只需告知于我，吾将驾驭飞龙前往市场，为你带回一切所需。”

这番叮咛看似平常，实则张玉燕绝不会因日常琐碎之事劳烦周路，毕竟，古代与现代女性，在思维传统与家族观念上有着天壤之别……

张玉燕忽而好奇问道：“那位江阁下，是否已有家室与子嗣？”

周路摇头笑道：“此事我怎得知晓！吾与他交情未深，尚未至询问家事之亲密，何况，他乃位高权重之人，我这凡夫俗子哪有资格窥探其私隐。”

张玉燕打趣道：“如今汝已非寻常百姓，汝乃县主大人麾下之周长官。”

周路闻言面色微红：“勿要玩笑！亲朋好友面前，请勿如此戏谑。”

“饭桌上欢声笑语，有益汝之消化。”张玉燕温言细语。

周路故作惊讶：“竟有此事，我为何不知？倘若一笑不慎，噎住喉咙如何是好？”

窗外，一阵阵细雨敲打着水晶窗棂，竟是真真切切的落雨了！天真烂漫的小柔柔蹦跶着靠近窗户，兴奋地喊道：“母亲父亲，外头雨露降临啦！”

张玉燕笑容满面，点了点头：“如此炎热，雨露终至，万物得以清凉。”

“唯独雨时清凉片刻，雨歇，依旧炎夏炙烤。”周路微蹙眉宇，低语自言。

“哪怕片刻清凉，亦胜过持续酷热。”张玉燕闻声回应，语气坚定。

灵感犹如精灵，于周路心间翩然而至，虽转瞬即逝，但他迅速捕捉，这灵感正是源于此刻雨点敲击窗棂的旋律。

张玉燕察觉他神情异样，询问道：“发生了何事？”

“吾突得酿酒之灵感，方才加强了此记忆。”

张玉燕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世间之事，有时的确难以科学诠释，曾有学者梦中得灵，解开了多年不解之谜。

周路随即转身，对这场不大不小的雨赞不绝口：“此雨适时而降，不仅驱散白日累积之酷热，更激发吾酿酒之灵感，故此非但是一场及时雨，更是一场吉祥雨。”

张玉燕终于按捺不住，轻轻挑逗道：“汝之前所言并非如此。”

“彼时，吾为营造家中愉悦氛围，故意唱反调于汝，现下所说，方为吾对此雨之真实评价。”

正反两面，皆出自其口，真伪唯有其内心知晓，无论正反言辞，他总能编织出一串串看似合理却模棱两可的道理……。

“罢了，我去为你取羽毛笔与羊皮纸，你快将那酿酒的灵思记录，莫要让这天赐的灵感消散于风中。”

诚然，女性往往较男性更为细腻，周路未曾料想，比起他那稍纵即逝的记忆，羊皮纸与羽毛笔更显牢靠。家中有此贤妻，实乃上苍恩赐，足以令男儿少忧烦多。

羽毛笔取来，周路凝神静气，以古语书下二字，旋即将羊皮纸折起，交付于爱妻手中：“烦请娘子，将此纸置于吾卧房之书桌上，于显眼处安放。”

此非故弄玄虚乎？这般微不足道之事，竟劳烦玉燕相助？

女子好奇心起：“吾可否一窥究竟？”

周路微笑颔首：“非军事秘辛，娘子自当观之。”

羊皮纸上仅刻二字，「气泡」。玉燕抬首，双眸满是疑惑，望向周路，显然不解其意。

“此酒名唤气泡酒，名号新颖，闻所未闻，岂不妙哉？”

实则言之，此酒颇似香槟之简略版，源自遥远的英伦三岛，是为二氧化碳酿造法之鼻祖。初时，人未解二氧化碳之性，此酒屡于酒窖引燃风暴，酿成巨大损失，故又有「恶魔之饮」之称。

相比先前繁复无比的「世事无常」，气泡酒制作简便，难易系数大大降低，周路此次或有「随波逐流，稍息偷闲」之嫌。

此酒尚未问世于斯世斯土，一旦制成，必为新奇之物，此点毋庸置疑……

然玉燕不知其详，疑虑顿生：“汝非戏谑乎？”

周路急忙正色：“吾从不以工作为戏。”

女子半信半疑：“此酒中有气泡乎？”

“确然，内含万千气泡，盖因酒中添入二氧化碳之故。此酒佳处，在于口感激荡，弊病则在于速饮则会频发呃逆。”

闻此详述，玉燕方信其真，然新疑涌现：“此酒尚未酿成，汝如何得知其优劣？”

虽知不慎泄密，周路仍从容答曰：“吾猜之。”

此等本事，何其惊人！竟能预知：未酿之酒将如何，此非奇迹，几近神迹矣。

周路何其自信，如此牵强之辞，竟能蒙混过此慧眼识珠之妇？..

在幽暗的炼金室里，张玉燕凝视着周路，她的眼眸闪烁着星辰的光芒，轻笑道：“此次你将那奇幻气泡酒酿制成功后，我定要成为首个品鉴之人，我极欲知晓饮下此酒是否真会持续嗝气。”

“我可以向你立誓，汝必不会感到失望。这酒虽尚未问世，但将大量神秘气体注入酒液之中，所产生的奇效我已了然于胸。”

外界的风雨悄然隐退，仿佛被某种未知力量驱散：它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

周路似是受到了古老魔法的激励，餐后即刻踏入阁楼，开始了他的炼金之旅。当张玉燕轻手轻脚地将热茶递至他身旁时，她先是在门口静观片刻，见他全神贯注地埋首于炼金术的研究，心无旁骛。

于是，她如精灵般无声无息地步入房内，将茶盏置于其侧，随后又悄然退出。周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竟未察觉她的来去。

幻象般的气泡酒比之前那三款酒更易于操控，因此，仅耗时两个时辰，周路便完成了此酒的炼制秘法。他望向窗外，夜幕未深，心念一动，旋即前往工坊，亲自动手，在一个半时辰内，两瓶闪耀着魔力光辉的气泡酒就此诞生！

此次，他研发新酒的速度堪称史上之最，自灵感乍现至样品出炉，不过短短三个半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