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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够狠! (第2/2页)

“当初你爷爷临终托孤,你那时才两岁,还是乳娘怀里抱着的小奶娃,这一晃都成大将军了。”

沈律直觉钱摆时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把他爷爷的棺材板震飞。

不出所料,钱摆时话锋一转。

“阿澜如今都成家了,你也老大不小,是时候该为自己谋划谋划了。”

沈律不太明白钱摆时的意思,遂也不敢乱开口接话,只是不断的点头应是。

钱摆时口才虽好,但也不擅长做媒,说的也很尴尬。

咳一声,犹豫问道:“那个……你觉得我们家书怡怎么样?”

沈律瞪大眼睛,什么鬼?钱大舅爷这是要给他家闺女和自个拉线保媒吗?

钱摆时见沈律一脸惊愕的表情,也深觉自己唐突,连忙打着哈哈转移了话题。

“你别介意,我就是随口问问。”

沈律慢慢往外吐着气,除了干笑,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钱摆时在心里暗自唾弃自己,真是被家中那不省心的女儿气糊涂了,若是被他外甥知道自己把主意打到了沈律身上,指不定要怎么冷脸怼他呢。

“哦,对了,我方才瞧沈将军似乎为什么事情而苦恼?”

钱摆时有意转移话题,淡化先前的保媒尴尬,沈律自然也乐得跟他一起铺台阶化解。

“也不是什么苦恼,就是有些想不通,少爷怎么与那马二公子谈笑风生的。”

话说的很委婉,但钱摆时一听就明了。

“你是想不通阿澜那小心眼今日怎么没发作吧?”

沈律嘿嘿一乐。

“什么都逃不过大舅爷您的慧眼。”

钱摆时笑道:“你是没听到筠儿先前怎么夸赞那马二公子的。”

哦?前面还有铺垫呢?

钱摆时放低声音,重复了一遍白灵筠休会时与马千山说的那两个词,八个字:琼枝玉树,如圭如璋。

沈律想了想,没毛病啊,马二公子长的的确不错,也算配得起这俩美词。

钱摆时啧了一声,“论样貌,阿澜不是一等一的吗?便是你沈将军也生的玉树临风,哪个不比马二公子俊美?”

钱摆州接着问,“你可听过筠儿用那样文绉绉的辞藻夸赞过阿澜?”

沈律回忆了片刻,少爷唯一夸过的大概就是司令那只军用手表了。

十分机灵的保守回答,“暂时……还没有。”

“那你又曾听过筠儿何时之乎者也的说话?”

沈律刚想摇头,突然怔忡了一下。

别说,少爷还真之乎者也过,就在今天上午的谈判桌上,装晕之前,仿佛秀才附体似的,一句接一句,说的贼溜。

两厢对比之下,沈律终于明白了,这不妥妥的商业互夸嘛。

而且,少爷向来不是个光说不动的嘴把式,一旦他开始给你打嘴炮了,那八成是要搞事情了。

所以,这是又盯上马二公子啥了啊?

回到房间后,白灵筠兴冲冲的问沈啸楼。

“司令,你觉得马二公子怎么样?”

沈啸楼正在翻看刚刚送过来的文件,头不抬眼不睁的说了八个字。

“聪明有余,经验不足。”

能得到沈啸楼的这句评价,说明他对马千山印象不错。

至于经验什么的可以慢慢积累,关键还得是脑子够用,况且马二公子今年才二十出头,未来的路还长着呢,有的是时间沉淀。

在文件上做了批示,沈啸楼抬头问道:“怎么?又打什么鬼主意了?”

白灵筠嘿嘿一笑,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凑到沈啸楼耳边这样那样嘀咕半天。

“怎么样?可行吗?”

沈啸楼眉峰上挑,这小脑袋瓜,走一步看一百步,毛熊的事情还没解决完,他都想到喀尔喀去了。

“不行吗?”

白灵筠的眼角落下三分,也是,他这个想法是有些想当然了,执行起来确实存在很大困难。

沈啸楼喉头一滚,捏着他的手心定定说道:“行。”

当天下午的谈判,两方谈判员争的面红耳赤,桌子敲的砰砰响,最后终于将8.8亿赔偿款谈了下来,但是除雅客州外的其他领土,毛熊寸步不让。

吸取了上午的经验教训,米老头也不装体弱多病,动不动就昏倒了,毕竟对面还坐了位更“会晕”的。

于是,一整个下午,属米老头嗓门吼的最大声,桌子砸的最激烈。

我方谈判员皆是各省选派出的大学者,大文豪,扯脖子骂架属实有辱斯文,且咱们自古讲究礼仪之道,怎能如未开智的毛熊一般相互谩骂。

“地图中所标记的领域,其历史可追溯至秦汉,阿尔巴布罗、塔斯诺山脉更是在西周时期就已有我华国族人以狩猎捕鱼为生,至我大清天命、天聪二皇,分别将塞第河以西命名为乌尔苏那、额必齐、古那吉和穆勒,寓意吉祥美好之意,今时今日,我方一再强调领土归还,而非无理割让,请贵国正视领土归属事实,莫再撒泼打滚,行无赖之径。”

面对毛熊国的张牙舞爪,钱摆时只当他们是灵智未开的马猴,条理清晰,言辞强硬,从周秦汉说到唐明清,时间线捋的明明白白,分毫不差。

除米老头外,还有个红头发的青年谈判员最显眼,米老头骂归骂,砸归砸,但在关键谈判点上滴水不漏,那位红发青年则不然,全程嘴巴犯贱,没事找抽。

钱摆州刚说完领土自古归属权,这红发青年就卷起舌头犯贱了,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眼睛还时不时的往白灵筠身上瞟两下。

翻译官翻译到一半,突然站起来,一钢笔甩过去,力气之大,笔尖直直扎进那红发青年面前的桌板里。

“我日你大爷,你他妈再给我说一句试试?”

骂完觉得不对劲,用毛熊语又骂了一遍。

众人被这一激烈的举动吓了一跳,咋回事?那红毛鬼说啥了,咋还给翻译干急眼了呢?

白灵筠连忙问马千山。

“他说啥了?”

马千山的面色也十分难看,小声说道:“他说听闻我们上位者中多好男风,不如把土地换成男宠更加实惠好用,且、且可……日日巫山云雨,夜夜销魂笙歌。”

白灵筠皱了皱眉,马千山大抵是将那红毛鬼说的话包装了一番,实际可能说的更加露骨恶心,不然翻译官也不会如此激动,气到扔钢笔。

歪头朝沈啸楼的方向看了看,面上倒是看不出这人什么来,毕竟沈司令常年冷着张脸,面部表情向来少的可怜。

压着椅子腿往后仰去,从这个角度,白灵筠看见沈啸楼的手放在了腰间的皮带上,那皮带里有道夹层,夹层里藏了一把2寸长的钨金薄刀,是他关键时刻防身用的。

咂了咂牙,虽然这红毛鬼令人生厌,但要死也不能死在谈判桌上,万一沈啸楼动手给他噶了,还真不好收场。

思及此,两脚在会议桌下蹬了蹬,刚把鞋从脚上蹬下来,身边的马千山先出手了。

只见一只棕色压花皮鞋从马千山手中飞出去,一个斜切线,“咚”一下,精准无误砸到红毛鬼的大鼻子上。

红毛鬼当即捂住鼻子,眼泪哗哗往下流。

马千山理了理西装领口,优雅起身,面带微笑。

“不好意思,日夜赶路,凌晨将至,三日未曾洗脚。”

棕色皮鞋躺在桌面上,鞋口朝外,正对毛熊谈判员,距离最近的另外两名毛熊谈判员喉咙一鼓,扭头大吐特吐起来。

随后,酸爽的味道慢慢溢出,渐渐蔓延了整间会场。

白灵筠屏住呼吸,朝马千山竖起大拇指。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够狠!

马千山向自家谈判团成员们抱歉的拱拱手,无奈之举,迫不得已,诸位见谅。

随后,顺势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第一日的谈判在马千山扔出这只棕色皮鞋后,提前十五分钟结束。

门一开,双方谈判员你推我搡,争相拥挤冲了出来,再之后,宾馆保洁人员进入会场,半分钟后又离开,随即四面门窗大开,冷风呼啸。

白灵筠一路笑到家里,笑的肋骨都疼了。

这位马二公子实在是有才,那么多可扔的东西,独独选了双捂在脚上三日的皮鞋,对方用言语攻击,他倒好,直接来了个物理中断大法。

钱老爷子听说了今日谈判发生的趣事,高兴的开怀大笑,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一天就出了俩。

装晕讹钱的,扔臭鞋熏人的,精彩的很呐。

钱摆时今天说了一天的话,精疲力尽,口干舌燥,吃过晚饭便回房间休息去了。

沈啸楼还有军中事务需要处理,也去了书房。

眼下才过七点,距离睡觉尚早,白灵筠总不好让钱老爷子一个人待着,于是便端来茶点,陪老爷子喝茶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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