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人死债清,甘甜被挖心 (第2/2页)
这里是凉城,距离华国最近的角落,所有人都以为甘甜早已远走高飞,藏身意国,可谁会想到,她竟然还留在两国交界之处。
林曼再次见到甘甜时,她倒在一片血泊当中,脸色苍白的像一具尸体,毫无生息,周围地面早已被粘稠的血迹浸透,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她的心口处,变成了一个黑色的洞,像一双诡异的眼睛,正从黑洞的位置往外源源不断,渗透着黑色的血迹。
陪着林曼的女助理“呕!”的一声,再也看不下去,蹲在地上不停的吐,林曼蹲下身,伸出食指,在她的心口处蘸了一点血,两根手指摩挲着黑色的血迹,仓库内的光线照在她脸上晦暗不清,甚至连裴砚都看不懂她此刻在想什么。
“干什么?脏。”
这女人平时胆子不是挺小的?现在看到这副场景一点都不怕?
“不干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从前的事。”
话音刚落,脸色苍白的甘甜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开始剧烈抽搐。
林曼并不怕甘甜这副模样,她活着时候她都不怕,难道现在她马上就要死了,她还会怕她吗?
只是原来韩铭说的活着,是她还剩下一口气。
“甘甜的心脏没了。”
“没有在她身上检测出麻醉的痕迹。”
另一个人道:“有些黑作坊手术,技术不够,为了保证器官移植的鲜活程度,会直接在人身上动刀了,晕倒后又醒来,然后再痛到晕倒。”
几个人朝着裴砚说着自己检查的结果。
裴砚却始终表情淡淡,有些女人已经开始受不住这样血腥的场面,甚至连招呼都没打就跑了出去,甘甜横躺在冰冷的地面,心脏被剜去后的创口血肉模糊,鲜血汩汩涌出,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抽搐,每一下颤动都似在做最后的挣扎。
她睁开的眼睛布满血丝,与林曼的视线撞在一起,眼中迸射出的浓烈恨意,她嘴唇微微张合,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含混不清的声音,像是在呼喊着什么。
她用力撑起手,血顺着指间滴答滴答掉落在地,她试图抓住裴砚的衣角,那只手微微颤抖着,带着执念,一寸一寸地往前伸,“姐姐,…….她不是!”
短短几个字,血已经顺着她的嘴大片大片涌出,裴砚拿出一把枪,林曼目光一震,疑惑的看着他,“你可以给她一个痛快。”
林曼呆滞的看着裴砚手中的枪,他似乎能读懂林曼的想法,“没有药物吊着,她早就死了,世界上早就没有甘甜这个人。”
他的意思是,不会有事。
林曼接过裴砚的枪,对准甘甜的太阳穴,“砰!”的一声,那只想要握住裴砚衣角的手,成了她无法跨越的鸿沟,最终,甘甜的手无力的垂落在地,只留下一句微弱的“姐姐”,消散在空中。
甘甜死后,林曼看着她的尸体许久,缓缓道:“甘甜,我们恩怨两清,下一世,记得做个好人。”
人死债清。
林曼与裴父裴母告别后,转身迈出了研究所的大门,司良华并未现身送别,只是托人给她送来了一片枫叶,林曼接过,看着上面色泽鲜艳清晰的脉络,指尖摩挲着叶片。
她拿起一本书,缓缓翻开一页,将枫叶夹入其中,随后,她的手慢慢用力,把书轻轻合上,像是所有时间尘封在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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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林曼收回视线,偏头看向裴砚,“这不是回家的路。”
她肯定的语气,让裴砚脸色缓和了些,他并未抬头,随手翻了页文件,有些难得道:“真没想到你还记得家在哪。”
这副不咸不淡的语气,让林曼怪异的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又发什么疯,但随后林曼不知道是想到什么,缩了缩脖子,他不会是看到司良华给他的树叶了吧?
“怎么还看上书了?”裴砚视线瞟向林曼手中的书,“平时不见你有这个情操。”
“你喜欢就送给你。”
裴砚不再说话。
林曼心中腹诽了几句,神经…….
海市医院。
林曼没想到裴砚会带她来这里,更没想到会在医院的门口碰到季泽,他的神情告诉林曼,季泽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偶然,“阿砚。”
林曼心中有些紧张时,季泽却已经对裴砚笑着开口,“可以聊聊吗?”
季泽的腿伤已然痊愈,再也无需借助轮椅行动。此刻,他身着一件浅蓝色衬衫,柔软的面料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他静静站在那里,柔和的光落在他的肩膀上,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的发丝。
季泽面色温和,看向裴砚。
可没人注意到,他藏在暗处的手,已经紧紧握起,他在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向她。
“季泽。”
林曼声音有些不赞同。
她眉心微蹙,反而让裴砚冷哼一声,“好啊,自己能走?”
裴砚在嘲讽他,季泽却当作没有听到,他率先走进去,裴砚正要跟上,却被林曼握住手臂,但当裴砚的目光扫向她时,林曼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我们不是赶时间吗?你…….”
“在这等我。”
她话未说完,裴砚已经淡淡打断她,朝着里面走去。
季泽静静站在窗檐下,眼神不知聚焦在何处,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裴砚的声音传来,“找我什么事?”
门口,林曼支开了所有人,轻手轻脚的朝着里面走去,她并不放心这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相处。
“阿砚,你杀了甘甜?”
季泽的消息很快,裴砚已经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双腿交叠,淡淡道:“你觉得呢?”
“看来是真的了。”
季泽没有说什么,只是将一份土地租赁协议的复印件放在他面前,“那个仓库占地面积很大,江序之拍下之后一直没有动作,这不符合常理,商人是不会做亏本的生意,除非他一开始就有别的目的。”
裴砚没有反驳,“是有些奇怪。”
但他并不后悔这样做。
两个男人久久沉默,半晌,一直看向窗外的季泽回身道:“阿砚,你说甘予汐真的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