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看懂君心 (第2/2页)
一旦有了隔阂,又该怎么跨越过去!
卫充华道:“这夫妇之间向来都是相爱容易相守难,更何况是一辈子的事
夫妇同心,说的自是容易,可也不是只靠一人,或一味的付出,或一味的索取
都是会累的,有时候难得糊涂,也不见得不是一件好事,起码能叫自己舒坦一些。”
“难得糊涂?”
照容停住脚步道:那若是君王呢?
卫充华认真道:“君王便是不及寻常夫妇,娘娘可以相信恩宠一时
但却少有能有恩宠一世的,因为君王皆多疑且多情,多恼
若是用寻常百姓之品行来要求皇室,那多少也是会有失望的
这失望积攒的多了,便会心生埋怨后和自我折磨的痛苦
深宫之中自古无情,最后伤的最深的,只有自己。
照容听完卫充华的一番话,心里也莫名的放下了许多,豁达了许多
像是知道自己这条路该怎么走了。
“不禁微笑道:“卫妹妹的话很是在理,本宫喜欢听
日后卫妹妹要是无事了,大可多走动走动,来本宫宫里,陪本宫好好说话话。
“卫充华道:“只要娘娘不嫌妾身叨扰,妾身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
照容笑着离开。
卫充华行礼拜别:“恭送贵妃娘娘。”
待照容离开后,卫充华的宫人子秋才开口道:贵妃与咱们一向没有什么交情
位高权重,又深得恩宠,倒也不是很在意咱们的意见呢,您又何必多此一举?”
卫充华淡淡道:“恩宠?怎么会有永远的恩宠
向来都是只闻新人笑,不问旧人哭,即便恩宠万千,看你看她,真的快乐满足吗?
皇上如今正是稳固前朝和后宫的关键时候,怎么会特别在意所谓的恩宠
照容回到仪銮殿后,依旧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守在宫门外等待的春阳看后忙跑了过来道:娘娘您可算回来了”
照容平静道:“又怎么了?
春阳回禀道:“适才福宁殿的宫人来报,说是袁夫人病重了
皇后娘娘那边推脱要忙着各国使臣的觐见接待事宜
顾不得管这些事,让袁夫人自行请太医
袁夫人却不肯让太医医治,福宁殿的人不得已来求见娘娘。”
照容心中咯噔一下道:怎么好好的就病重了?”
锦旋道:“袁夫人这病断断续续的已经有一年之久了,倒也不以为奇。”
照容却担忧道:“那也不得马虎。
又对春阳道:“你奉本宫的旨,去御医院把徐太医请来,锦旋,咱们去看看
锦旋却犹豫道:“娘娘?真的要去吗?
皇后尚且都躲着不管,咱们何必去凑这个热闹
再者,袁夫人之前对您也?您自己如今都有这许多的不顺
如何能再有精力去管的了旁人?
照容知道锦旋也是为自己好,但还是不忍道:去看看吧
她也是个可怜人,咱们不能落井下石
照容等人还是到了福宁殿,只见床上袁夫人沉沉闭着眼睛
静儿趴在床头低泣着,看到照容进来后仿佛犹如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忙行礼问安后道:“贵妃娘娘,您救救我们夫人吧,夫人刚刚
刚刚既然吐了好些血,奴婢害怕极了。”
照容走到袁夫人床边,看着她的脸色果然苍白无力,像是虚弱到了极致
轻声唤道:“月缨?月缨你怎么样了?”
袁夫人没有任何回应
照容不禁疑惑对静儿道:“这是怎么了?
静儿心一沉,叩头道:娘娘,都怪奴婢,奴婢太无用了
夫人任性,又私下停了药,生着病就是不肯让任何人请太医
这才活活的拖了这么久,拖到了如今,都怪奴婢,奴婢怎么也不该由着夫人乱来
没有及时回禀您,奴婢罪该万死啊。”
照容惊讶道:“怎么又将药停了?她这病根本不能停药啊
静儿依旧痛苦道:夫人已经自己停了很久了,不让奴婢们声张。”
“还是因为六皇子的事?”
静儿点头道:“是,夫人她之前也是满心期待,可近来也不念叨六皇子了
还总说一些丧气的话,说自己等不到六皇子了
说如此痛苦的煎熬活着还不如去了极乐世界,早一些享了福气的好
还说,还说六皇子已经不需要自己这个生母了,活着也会
成为六皇子的拖累,让六皇子有这么一个生母不堪
自己累了不想再等了,奴婢当时只当是夫人的赌气话,可没想到夫人是真的伤了心了。”
照容叹气道:“这个六皇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再怎么说也是生母对自己的一片相思之情,非要变成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局面吗?
“娘娘?徐太医来了。”
徐太医提着药箱进入后行礼道:“拜见娘娘。”
照容免了礼道:这么晚了还劳烦你跑一趟,也亏着今夜你是当值的。
徐太医看着照容的样子也忧心道:“娘娘。您的脸色也不太好
可还是?”
先不说本宫了,你且先看过月缨吧。”
照容不想多言自己的事,说出来也是心烦,打断了徐太医。
徐太医也识趣道:“是
照容起身让出位置,让徐太医把脉医治。
而自己则静立于窗下,看着夜色下露重的福宁殿,心中想的却全是皇上
今日对自己的含糊之语和躲闪的眼神,心中只觉得痛
更是想到了那未见面的十皇子和自己的曾经是满心期待,既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
因是背对着人,所以没有被察觉。
徐太医把完脉后,又仔细问了静儿一些关于袁夫人的近况
听着,听着也是皱起了眉头,忙对照容道:“娘娘?
照容忙擦干了眼泪,转过身来
徐太医看到了照容面上明显的泪痕,不禁心中既然难过了一瞬间。
照容恢复神色道:怎么样了?
徐太医回过神来道:“娘娘可要有心里准备,夫人,她,她不太好
微臣也只能尽力而为,至于能不能熬过这次,微臣实在不敢担保。
“什么?你说什么,怎么会呢,我们夫人怎么就情况不好了
太医,你,你骗我的是不是。”
静儿情绪激动,上前抓住徐太医的胳膊
锦旋忙拉开她道:你先别激动,听太医怎么说!”
照容也一脸震惊的看了看床上的袁夫人又看向徐太医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徐太医语气苍白道:夫人不仅仅是身病拖的时间太久了,其实更是心病
这心病日渐累积,便会心神受损,气结抑郁难消,继而加重病情
甚至,甚至无药可救,至于能不能康健,全靠意识撑着
如今很显然已是没了最后的一丝意识,人也就垮了。”
愉儿,愉儿你回来,不要去,不要去
危险。”
床榻上袁夫人突然惊醒,嘴里一个劲的喊叫着
照容等忙上前:“月缨?月缨你怎么了?
照容扶着袁夫人耐心的询问着,袁夫人噩梦初醒后
看着众人却依旧如魔怔了一般,大喊大叫着,还一个劲的摇晃着身体。
月缨?月缨你干什么?”
“夫人?夫人您不要吓奴婢啊,夫人。”
静儿也被吓得不轻。
徐太医见状,忙从药箱中取出一排银针
照容和静儿将袁夫人放平至床上,还是摁着她不叫她乱动
徐太医稳当的在袁夫人的手臂处施了一针,接着又是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