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麻烦的女人 (第2/2页)
而此人也在几个月前以办事为由离开了宗门,至今下落不明。
接着便是仙霞派暗中对玄明道长和慧云师太的行踪进行调查,玄明道长已经失踪太久,没有太多消息,但慧云师太的行踪却有新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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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云师太三个月前和碧青师太在丹州见过一面,当时碧青师太是来参加霍家家主霍云的寿宴,在席上发现了慧云师太。
两人随后一同出现在丹州城内一次,之后就没再出现在丹州城过。
下一次现身,就是在一个月前了,丹州城西不到百里就是边墙,边墙外也有一些村庄,而两人就在一个月前,在墙外的一个渔村现身过。
再下一次时,就是几天后碧青师太被人杀于两州交接了。
陆缺听到这里,问道:“此事和五方真君有关?”
程英点头:“丹州毕竟是霍家的地盘,我们也只能暗中调查,这一个月来,我们找到了许多人,收集到的消息无一例外,都和五方真君有关。”
陆缺摸了摸并不存在的两撇胡子:“我在入城前,也看到有人在城外死于其他门派的法术,这些都与五方真君有关?”
“据我推测,正是,五方真君乃是幽海上的一个邪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传入丹州,许多继续门派都被牵连其中,原本是各自核心的功法如今在丹州随处可见。”
陆缺微微一笑:“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关于赵丹的事情了。”
程英眼前一亮,手掌一翻,一枚玉简出现在手中。
“赵丹身为华云宗行走,却在最近半年里一直在寻找一个女子的踪迹,我们没能调查到这个女子的身份,整个丹州城都对赵丹的行为毫不在乎,所以我们直接对赵丹活动的地方进行了标记,发现他去的几乎都是传出过邪教消息地方,而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城东的窑厂,那里是最早传出五方真君消息的地方。”
陆缺微微皱眉:“为什么不是霍家?”
“霍家一年多来也多次派人调查,还几次出海寻找,但去了的人,没有一个回来。”
“所以霍家也算尽力了?”
程英笑道:“我去不到的地方,不代表陆公子去不到。”
霍家,肯定有问题,程英不过是推辞罢了。
“所以我该用什么换仙霞派的帮助?”
程英狡黠一笑:“并不是仙霞派的帮助,而是我的。”
陆缺看着程英的眼睛,虽然明知道程英在占便宜,但被一个漂亮的女人占便宜有什么不好。
“程姑娘想要我做什么?”
“我已经知道如何去那五方真君的海外孤岛,但我一个人前往,势单力薄,所以想请陆公子结伴而行。”
陆缺眼皮跳了一下,苦笑:“看来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程英笑道:“那就算是答应了。”
温柔漂亮的女人提出的要求总是让人难以拒绝,况且陆缺本来也没打算拒绝。
程英将玉简推到陆缺身前,道:“陆公子在城外看见的那些人,都是为了上岛而死,只因上岛的名额实在有限,每过几天,就会有一艘船出现在海边荒废的港里,只有拿到船票的人,才能上船,只有上船的人,才能去到那座岛。”
“不能跟着船上岛吗?”
“那艘船周围有强烈的压制,开出海后不久就会消失,有人想跟着船,但离开岸上不到十里便会遭到袭击,无一生还。”
陆缺道:“所以我还需要一张船票。”
“为了不打草惊蛇,陆公子最好坐船去。”
“船票很难得吗?”
程英叹道:“那船票不知从何处流出,秘密送到选中的人手中,而要想得到,只能靠抢,所以拿到船票的人都小心谨慎,生怕泄露,我也只查到了一张船票的消息。”
“这倒确实是个问题,你知道何时有船上岛吗?”
“据我所知,那船并不定时出现,最近的一次,是今晚子时,拿到船票后,就会知道下一次登船的时间,而一个月内没有用掉船票的人,都已经死了。”
陆缺叹道:“还真是麻烦。”
“我相信以公子的实力,找一张船票还是简单的,不过要提醒一句,失掉船票的人,也难逃一死,还望公子不要手下留情。”
听到这,陆缺眉头又皱了一下,道:“那我倒要好好见识一下。”
彬彬有礼,修真界的世家公子大派子弟都做得到,但像陆缺这样,连一个带路的小厮都要还礼的还真是少见。
看着关上的房门,程英手指轻轻搅动着茶杯,若有所思。
一个人太过正常,在修真界就有点太不正常了,年纪轻轻的顶级修士,足以让任何人感兴趣。
“难道花神诀失效了?”
程英身上的花香味渐渐收敛,那源自自身修为的迷人感觉也逐渐消失。
片刻后,房门再次被打开,一个身穿深蓝道袍的美艳女子走了进来。
程英表情冷淡,喝着茶水,那女子做到她面前,端起陆缺喝过的那一杯茶,享受的闻了闻。
陶醉的笑道:“精气十足的味道,这可是三十二岁的大乘期啊,若是能把他弄到手,双修道法……”
程英冷冷道:“师妹就是来说这件事的?”
女子放下杯子道:“师姐,你对他这么温柔,难道不是有意思吗?”
女子眼前瞬间化为一片红色,几条藤蔓瞬间从脚下生长出来,将她四肢缠绕,又分出无数分支,在眨眼间把她身上经脉交汇处全都封住。
藤蔓把她拉着躺到在地上,几根细小的藤蔓向她身体里生长,一朵朵粉色的小花在藤蔓上开出。
“不要,师姐!我错了!师姐……唔……”
一根藤蔓缠绕上她的嘴巴,开出一丛碎花,她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而在她心口,一朵鲜红的梅花开放,空中,一片片梅花飘落,却没有落到她的身上,而是在空中飞舞旋转,汇聚成一个漩涡。
这美丽的一幕在女子眼里宛若地狱,那每一片花瓣都已经和她胸前的梅花相连,花瓣落地,生机消散。
她自觉自己修为也不算低,但在程英面前居然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修炼只比我晚几年,现在还是化神期,你拿什么跟我比?有什么资格议论我?”
女子眼里满是求饶,疯狂扭动,她好不怀疑,程英真的会杀掉自己。
程英端起茶杯,浅抿一口:“掌门派我们来丹州,可不是为了一个华云宗的首席,如果耽误了宗门大事,你的命,都还不够抵罪。”
天空中的花瓣化为星光消散,女子身上的藤蔓向她胸口聚集,全部进入红色的梅花中后,梅花也渐渐消散。
女子赶快爬起来,跪在地上:“多,多谢师姐不杀之恩。”
程英冷漠的看了一眼女子,道:“办好你该办的事,找到这个人,不要让我再出手一次。”
柳余欢给她的木牌飞到女子眼前,她颤颤巍巍的接过木牌,爬起来,赶快退出了房间。
房门外,女子用力捏着木牌的手微微泛白,咬着牙看了一眼房门:“赤练仙子,哼。”
陆缺告别程英后,自然想不到赤练仙子发起火来的样子,脑中还在回想程英的颜值,似乎并不如传说中的那么火爆。
片刻后,陆缺又回到之前的酒馆,抬头看时,吴桐已经离开了。
吴桐身上一股寿元将近的衰败之气,如果不能突破修为,估计也就两三年的寿命了。
一个将死之人,如果有能活下去的办法,是一定不会放过机会的。
五方真君邪教在丹州大肆传播各派功法,而且疑似有提高修为的办法,吴桐很可能也要参与其中去,陆缺只能希望吴桐还能保持本心,不要深陷其中。
程英跟他说的话隐瞒了许多东西,至少陆缺就知道,自己在丹州并不那么受待见。
华云宗行走作为代表宗门镇守一方的使者,在丹州的风评属实不太好,陆缺不愿意宣扬身份,也有这个原因。
走进一个小巷,陆缺看四周没人,在丹州第一次主动使用法术,脚下的大地在眼前飞快收缩,一瞬间,陆缺已经穿越了半个丹州,出现在了一座宫殿里。
云台,丹州华云宗行走官邸,几百年前的那一代行走大兴土木,在城内修建了这片豪华的宫殿。
巨石垒成,高二十丈,是丹州仅次于承玉楼的建筑,高台四周建有围墙楼阁,一道长梯直通台顶,巍峨大殿矗立其上。
外面天色正亮,但大殿内却封闭的很严密,不见阳光,反而是用昂贵的妖兽油脂,点起几十个长明灯,将大殿内照的透亮。
大殿宽几十丈,雕梁画栋,陆缺看着正中的两根年份过千的金丝巨木,何其奢侈,脚下的地盘也是用灵石铺成,还用黄金浇筑了巨大的图案在地面。
身后的小台上,一把纯白的灵石刻成的椅子惹人注目,椅子上铺着三四层绸缎包裹的软垫,整个大殿里都散发着酒香。
浓浓的酒香夹杂着胭脂的气味让人感到刺鼻,陆缺皱着眉头,几乎能想象到大殿内每天都是如何的奢靡享受。
陆缺坐在椅子下面的台阶上,看着大殿内的地面。
身为华云宗首席,他从来没担任过各州行走这一职务。
行走,一般是各大门派选拔门内最优秀的弟子,一般只有一两人,游历天下,增长修为见识,常有门派行走,闯下偌大的名声,也成为门派的代表。
而华云宗的行走并不如此,不知从多少年前开始,华云宗以统筹天下十三州世家门派修真力量,抵御幽海妖族为理由,开始陆续在各州常驻弟子,一开始,这些弟子都是门内精心选拔出来,赐予行走之名,巡视一州。
后来,这些行走弟子从原本一年一换,改为三年一换,再到如今名义上十年一换,实际上若不出意外,本州行走完全可以常驻数十年。
这些行走也从最开始的精心选拔,改为推荐,很多上一代行走还会在门内指定继任者。
背靠华云宗,以至于,如今华云宗行走在各州有权招揽护卫,干涉本州家族门派事务的权力,简直就是土皇帝。
行走在各州建立自己的幕府,招揽大量修士,干涉各州事务,个别性情暴虐的,在所属州城犯下滔天血案,但都因华云宗的威慑不了了之。
陆缺站在主座前,想着殿内的曾经发生过的荒淫场景,深吸了一口气。
他无法改变什么,就算他身为宗门首席,也难以撼动这一切。
赵丹,华云宗九峰之一的紫石峰弟子,入门三百余年,天资优越,修为合体期。
陆缺虽然身为首席,但入门才短短十几年,以掌门弟子的身份,在宗门里跻身第十五代弟子,是这一代弟子里年龄最小的。
当初赵丹在宗门内时,陆缺也接触过他,也并不是一个性格平和的人,丹州上一任行走前年前往幽海驱逐妖族时被重伤,回到宗门不久就去世了,赵丹为了抢到丹州行走的位置没少花心思,看来他到任丹州后,也不指望做了些什么好事了。
作为华云宗行走,赵丹的修为不低,失踪这么久,再想到仙霞派长老那般人物都死于非命,很可能凶多吉少,那对手的修为自然是远远强过赵丹,丹州的大乘期修士也就那么几位,想让赵丹连求救的消息都发不出来也很困难。
除非赵丹被一击秒杀,就陆缺所知,这世上估计没几个人做得到,如果不是一击必杀,那一定就是赵丹被算计的很深,他的修为无法发挥出来。
五方真君,神秘小岛,古怪的船,手持船票的人,这样看来,这邪教并不是毫无筛选的让人去寻找,那更像是一个烟雾。
在丹州城内肯定有无数他们的眼线,在暗处挑选符合身份的人,慢慢接触,给予船票,最后去岛上接受最后的筛选。
而且他们也似乎并不很在意最后谁的到了船票,程英能利用人脉找到一张船票,船票也确实能被人夺走,五方真君竟如此自信,毫不在意上岛的人究竟是谁。
陆缺用玉简给丁老传了一条消息,暗中找人这种事情,还是执事堂的人办事顺手,陆缺要是放出神识到整个丹州,那街边卖糖葫芦的小贩都能知道自己来了。
空气里的香味实在是太浓,陆缺挥手,将殿内的味道吹散出去,这才深吸一口气,舒服了不少。
酒香飘出店外,很快就引起了注意。
“何人擅闯云台!”
殿外传来一声怒喝,两侧偏门打开,十几道身影迅速冲了进来,在陆缺身前熟练的结成一个阵法。
陆缺没有开口说话,扫视了一眼这群人。
“是……是首席!”
“首席陆缺!”
“首席!”
领头的黑衣修士一眼就认出了陆缺,连忙让众人恭敬拜下:“云台护卫崔浩,拜见首席!”
陆缺扭过头,没有受这一礼,闭上眼道:“你们就是云台守卫?”
“是,我等为赵行走属下护卫,除这里云台宿位五十六人外,还有分散在边墙,关城以及其余门派两千多人。”
两千多人看似不多,但这些都是平时就归属行走统辖的人手,陆缺曾经去过崖州,与幽海开战时,一州的所有门派家族子弟都会划归到华云行走指挥,短时间内足以组建数万人的修士军队。
“赵行走闭关之前,可有吩咐你们什么?”
崔浩跪在地上,正要回话,陆缺手一台,众人都被拉了起来。
陆缺道:“在我面前,不用行大礼。”
崔浩躬身道:“属下遵令,回首席,行走在之前,曾派遣我等调查关于五方真君的消息,但一无所获,许多护卫出去之后都被人跟踪,还有人被偷袭死在外面,一个月前,行走就让我们停止了调查,亲自去查此事。”
赵丹肯定不是在调查五方真君,陆缺已经知道。
“其余人离开,崔护卫留下。”
崔浩一脸惊喜激动,其余护卫抱拳称是,离开后,崔浩低头站在陆缺身前,等着问话。
繁文缛节太多,这是陆缺对包括华云宗在内的大门大派一致的评价。
“我在宗门的卷宗里看到过你,从十年前开始就是云台护卫,你应当对这里发生的事情非常熟悉了。”
崔浩恭声道:“属下定知无不言。”
陆缺睁开眼看着崔浩,一道神识扫过对方,道:“赵行走在这一年里,可有和人起过冲突?”
“赵行走之前几乎没怎么离开云台,只在半年前去过霍家,之后就吩咐我等留意霍府人的动向,却并未在后续有什么指示。”
“可有奇怪的人曾来过这里?”
崔浩立刻道:“半年前的几天,行走吩咐所有的护卫不得靠近正殿,除此之外没有异常。”
“他闭关前一个月经常出去?”
“是。”
陆缺揉了揉眉头:“你可知他是为了什么事出去?”
“行走并未告知我们,只是在这一个月,行走经常带着一个画卷,在店内夜饮的次数也有所增加。”
画卷,陆缺道:“那画卷在何处?”
崔浩道:“行走一直都是随身携带,属下也不知道画卷内是什么。”
这个崔浩确实精明能干,回答起来毫不拖泥带水,陆缺只是奇怪,崔浩对自己有些过于尊敬了。
站起身来,陆缺背手道:“赵丹闭关期间,由我代为坐镇,传令丹州各地护卫,除必要的保留之人,全都前往边墙,加强对幽海的防卫。”
“尊令!”
“这段时间,你就留在云台,帮我办事,城内发生的异样都要第一时间告知我。”
陆缺拿出一枚蓝色玉简,玉简飞到崔浩身前。
崔浩恭敬接过玉简,激动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