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1 - 2. 愚行/纵容(来点回复啦秋梨膏!)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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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位御主……雅各暗暗想,说不定还是一个比在卡耐基面前的自己更能装聋作哑的高手呢。单从感知到与观察到的情况来看,至少参考她支撑着Saber那庞大而充沛的魔力量还毫无不适的反应,便能判断她有着或精细或庞大的魔术回路。两者必占其一。
Saber的身份就更难推测了,她现在还好好穿着显然是御主购买的(廉价)风衣呢!比起为了彰示强大而让从者们丝毫不加矫饰的魔术师们,她的选择真是高明了不知道多少。
“据说,圣杯是只有在有明确的心愿时才会授予我们再一次现世的机会的。”哈特谢普苏特突然换了一种一本正经的口吻。
Saber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能这么说,显然你是有这样的愿望的人吧?那么,你的愿望呢?”
“能和臣属再现我的时代的机会。”Rider的表情毫无调笑的意味,但这正经到像是树立人设一样的回答又让人不禁陷入猜疑。她带着审视的眼神看了Saber片刻,这才微露笑意:“为了防止热爱和平的英灵们在这里被一锅端,余就先告辞了。下次若非这么热闹的场合,余可能会和你大打出手也说不定?”
Saber凝视了她片刻,也微微一笑:“希望如此。顶好是没有那么多消防车和警车的地方,我才好痛痛快快地和你打一架,古国的女君。”
◇◇
典型的旅游城市总有能成为旅游城市的充分理由:可能是造物主赏饭吃的自然景观,可能是让人踏足便能胖三斤的地方美食,可能是林立且幸运地没遭到天灾人祸破坏的名胜古迹,还可能是精明得能把人称斤算量卖了的贩夫走卒。罗马得天独厚地占有这全部,且还多了一条难得的属性:它拥有着城中之城,国中之国。
在离开了晦气的大学课堂后,青年漫无目的地行走,任由双脚的意识把他带到其他某处。当意识终于清醒,他发现自己又一次立足在梵蒂冈的街道上,某座描金错镂的教堂大门前,像是有什么无形的吸力在将他拉到此处一样……他难得地感到恐慌,这种被本能支配的感觉他并不喜欢,但却全然无法抵抗。
愚蠢,真是愚蠢。犯人会总是不受控制地一次又一次检查自己作案的疏漏,而他竟然在放任这种本能在暗处蔓延滋长!青年恨得牙痒痒,僵硬着表情进入了闭门谢客中的教堂,随后将身形悄然掩去。
——再度出现时,他已然是在一处地下洞穴的入口。满脸写着厌恶,尽管毫无必要,他仍然伸手在面前扇动,像是要赶走地洞中污浊的空气,或是什么气味一般。
这是欧洲的教堂中常有的“纳骨堂”。
鲜花气息驻留之处往往也曾是蛆虫滋生的地带,既厌恶又饥渴地吮吸着人类的丑恶感情的青年信奉着这样的信条,也因此毫不厌倦这对常人而言过于阴森的场所。只是——他看向仍然定格在死亡一瞬的两具相隔了些距离的尸骸,仍然无法克制胸中时刻烧灼着的愤恨的火焰。
纵容这样的愚行本是一种邪恶,而并不成功的制止的邪恶更是原先的两倍。
而无论对此的纠正成功与否,他的功业与罪恶都将恰好是缔造了人理之础的人类的一倍。
对于这一点他早已有所认知,也并不以为意。关于情感和欺骗,智慧和愚蠢,他已然构筑起了坚不可摧的、只属于自己的理念,因而无论他人认同与否,都不在他的衡量基准之中。
他更关心的是另一个令人不安的变量。那种感受,就如同坚信“铜墙铁壁般”的论证,被猝不及防引入的新生的公理击破崩溃时的心情一样令人恼火。
“Assassin,有Archer的消息了吗?”
与他先前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的是一名女子,没有编入发髻的两缕低垂着的发丝微微晃动,和面前镶嵌着虎睛石、蛋白石、祖母绿宝石……等许多名贵珠宝的黄金面具一起牢牢遮住了面容,只留下一双如黑夜般幽深的眸子。
法式风情的紧身裙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躯体,式样保守,几处敞开的修饰却大胆,明艳的金黄色缎面更是令她显得张扬又跋扈——像是不太与职阶相称的性格。宽大的帽檐妆点着的羽毛也显得品味不俗,一身装束更加衬托出Assassin绝佳的仪态,白皙的修颈和微翘的下巴都给人加深了她傲慢却又优雅的印象。
女人的眼波幽幽一转,并未开口,审视一般地打量着青年,半天才像是泄了气一般地摇了摇头:“全无动静,但就我所知,他并没有和什么新的御主定下契约。”
真是失策了——青年愈发气恼起来,死死盯住了离自己更近的地面上的娇小尸骸。鲜红的法衣被血液浸透,外溢的鲜血又将一圈法阵完全填满了。
从苍白的皮肤和多得难以计数的伤口看来,她显而易见已经几乎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髋骨被刺穿,髋关节、肩关节、肘关节如同球状关节娃娃的部件那般被卸开,连双手双脚都被几支黑键死死钉在了地面上不得自由,构成一副后现代派的十字架形状的图景。至于密集的切割伤、贯通伤,对比之下都显得有些不值一提。
若是抛开这原先属于一名活生生的人类的事实不谈,也许艺术家会为之拍案叫绝——但这亦属于实在无法忽视的事实,这样看来又属于痛骂创作者为畜牲都显得太轻描淡写的场景了。
青年摸着下巴,眼神晦暗不明地继续看着尸骸沉思。背后的女人仍未离开,幽幽开口:“如果想要找个死灵魔术师来加工成礼装,我倒是知道有个好去处。”
“那个召唤了Rider的乳臭未干的小子?算了吧。”
“不觉得浪费吗?”
“正是因为拿去和她父亲那种垃圾一样轻易使用太过暴殄天物,我才不愿轻易开工。”青年冷冷地看了一眼远处——那从外形看来原本是一名中年男性的尸骸已经软塌塌地伏在地上,像是被掏空了的口袋一般,“他拿来当龙牙兵的耗材还勉强够格,也不会有谁觉得多心疼。但这种‘神迹’的遗留,该如何发挥作用,还得好好思量。倒是你,竟然肯在这种地牢样的地方停留这么久?”
“尝试激怒我就不必了,你知晓我并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女人冷冷回望,森冷地回应,“况且我的昔日仇家同样是在这样的境地里被处斩,甚至更加凄惨,我有何可执念不退的?”
青年兴趣缺缺地转身离开。
“那你加油啊,Assassin。我也等着看看你那坐怀不乱的御主是否会心甘情愿地为你驱使哦。还是说,他会和那位狠心的国王一样,利用完你全部的价值就将你弃若敝屣呢?”
“我拭目以待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