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庄生晓梦 (第2/2页)
他不是一个过于执着困惑的人,与其想不明白的事情不如不去想他。
况且照这种情况下去,也不知道意外和死亡哪一个会先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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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声刚响,陈青烊就顶着黑眼圈匆匆冲出教室,去往了徐教授给他介绍安排好的心理咨询室。
早晨大家都在上课,校园里冷清的发慌,只有一对对的情侣躲在绿化林中耳鬓厮磨。
“咳…”,陈青烊提嗓子轻咳一声,突然吼道:“你们是哪个班的?”
绿化林的亭台花圃中顿时惊出一对对面色泛红,眼带惊慌的野鸳鸯。
他对自己这恶趣味举动引发的效果很是满意,哈欠连天一阵,忽然拐进一处掩在绿化林中的教学楼。
这是一排西欧风格的老式建筑,陈青烊依稀记得自己入学时学院的行政机构大都搬去了新楼,只有零七杂八的商户和医务所还留在原址。
沿着楼梯走上二楼,洁白的门帘随风飘动,门上挂着‘心理咨询室’的牌标。
这里原本和校医室一样,都是每个学校必不可少却又鲜有人至的象征性机构,直到最近却突然火爆了起来。
原因无他,医学系研究生院公认的校花学姐韩玉娴毕业后留校任教,同时兼职了心理咨询室的工作。
比起那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家伙,陈青烊倒是真的来看病。
因为在这接二连三的噩梦中,每次苏醒前身体破碎带来的痛感宛如一记记烫在神经上面的烙铁,痛楚与濒死的恐惧折磨的他几近奔溃。
长此以往,莫说他一个脆皮大学牲了,特种兵来了都得精神分裂。
近几天陈青烊也去看过几回徐必清介绍的其他教授级主任医师医,可得到的答案无非都是压力太大导致的精神衰弱之类,开的药对他做噩梦的毛病压根起不到半点作用。
屋内,韩玉娴将一群嗷嗷鬼叫的牲口们给赶了出来。
这些人中不乏一些同学院的熟面孔,看到陈青烊后又一阵捶胸顿足。
“陈狗,夺妻之恨…”
门帘后响起一声悦耳轻咳:“再不走我就打电话了,让导员狠狠地扣你们的操行分。”
众牲口顿时变成了哑火的炮仗,耷眉臊脸的跑下楼去。
陈青烊信步走进咨询室,晨光透过遮光帘落在地上,屋内光线柔和朦胧,只有韩玉娴坐在问诊台前自顾翻看着资料。
与大多追求形态美的女孩不同,她是那种传统文学定义中的古典江南美,柳眉,细腰,削肩。
要是再穿上一身古装,活脱脱就是一个从唐寅仕女图中扣下来的美人坯子,也难怪那群牲口们挤破头的往心理咨询室钻。
只是这美落在陈青烊眼里没有半点烟雨江南该有的静谧,一双西子湖波般潋滟的眸光中,不经意间反倒映出股子肃杀来。
可是。
他眼中不禁泛起一丝狐疑。
这样的眸光他在古代世界时不知见过几多次。
韩玉娴一个生活在和平环境中的大学生,身上怎会有行伍中人才有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