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正壮士悲歌未彻 (第2/2页)

因为这次是真的有朝廷授意的便宜行事，那一切事情都算大有可为了不是么？

在随侍的幕僚们一声声老公祖的奉承中，堵胤锡标营主将杨国栋和忠贞营某营主帅袁宗第姗姗而至。

人尚未立定，堵胤锡便开口说道：“如今朝廷多难，正是我辈用武之时。”

站在杨国栋身侧的袁宗第也莫名其妙，小心翼翼询问：“请堵老爷示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堵胤锡迎着阳光慨然说道：“朝廷下了旨意，命令我总制楚川秦豫等处，即刻兴兵北伐！现在就传本督部的军令，你们刻日启程，立刻收复西安！”

杨国栋呆若木鸡，袁宗第支支吾吾了片刻才说道：“可是眼下方才南下，士卒疲惫，刚刚驻扎，都没休整，而且广元残破，不便安置老营...”

堵胤锡直接打断：“不要胡搅蛮缠！《诗》云:‘君子好仇！你们是忘了东虏不共戴天之仇了吗！孔子又云：知其不可而为之，尔等忠贞之士为何要找这许多借口！速速领了将令，刻日拔营，收复西安！”

袁宗第又被绕的晕头转向，只觉得古代那些君子老爷怎么脾气都这么大，叹了口气，只好领命匆匆离去。

而杨国栋辗转了两圈，还是鼓足勇气说道：“堵老公祖容禀，这几日军中的粮秣早就不够了。银子倒还好，全靠抢的献贼，倒也算有些油水。可是广元残破，粮秣已经欠下多时了，长久大战，恐怕早晚激起民变。”

堵胤锡神色一挑，又教训了起来：“胡说八道，胡搅蛮缠！为国收复失地，能激起什么民变？君子所为，众人固不识也！”

杨国栋暗骂一句，没东西吃，不就是到处去牵牛打粮么。真能指望老百姓被抢劫的时候还爱国不成？

心中骂完了，杨国栋唯唯诺诺退去，却被堵胤锡从身后喊道：“你且回来。”

杨国栋还以为堵胤锡转了性子，连忙行礼拜倒问道：“老爷是有什么吩咐？”

堵胤锡迎着阳光，如同天神下凡一般，开口说到：“老爷我今日会写一篇檄文，你即刻准备，传檄给郧阳还有湖广的左良玉，让他们一起出兵！”

等到杨国栋离着远了，才有幕僚上前问着：“可是老公祖，我记得君子好仇的意思好像是...”

还没待其人说完，身侧便有人叫唤起来：“是什么？你敢说老公祖说错了不成？！”

这名幕僚脸色惨白，连忙告罪：“不敢不敢，小人这就去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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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哉，时至今日，成何世界，胥于禽兽矣！兵家五字：战、守、死、走、降。

以今战、守勿道，又讳死不言走乎！我瞻四方，将安往乎？

降乎？无论毁形昧心，义所不忍；

战、守不成，走、降非策，则惟有一死。

语云：“死士一万，横行天下”。

苦寒此七尺耳；苟能往，无不济。

复君父之大仇、雪人类之大耻、昭君臣之大义，此七尺又何曾死！

胤锡不敏，标下死士尚三十万，愿为诸公先驱！——堵胤锡《伐东虏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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