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超级长,莫急,有渊源 (第2/2页)
驴背上驮着一大堆稻草。
看守边境的人知道阿凡提名气很大,确信他偷运了什么东西,所以想要揭开他的秘密。
于是,守卫们拦住了他。
一名守卫问,‘你偷运了什么?’。
阿凡提回答,‘什么都没有’。
守卫说,‘我不信,我要进行搜查。’
守卫搜了阿凡提的身,打开了驴背上的稻草,结果一无所获。
他很沮丧,放阿凡提走了。
几天后,阿凡提又牵着一头驮着柴火和稻草的驴回来了,并再次接受了搜查,但守卫还是找不到任何东西。
几个月来,这样的情况每隔一周就会上演一次,每次都是阿凡提牵着一头驴,驴背上驮着一堆不值钱的东西,而看守边境的人始终没有发现其他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终于有一天,满脸沮丧的守卫对阿凡提说:‘今天是我执勤的最后一天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偷运东西,但我却怎么都找不到。
我晚上睡不着觉,一直在想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就要离开这里了,所以也不想再给你找麻烦了,请你告诉我你在偷运什么,好让我安心走吧’。
阿凡提说,‘那好吧,我在走私驴子’。
这个故事的名字叫‘人们在错误的地方寻找真理’,这是一个警示,它提醒我们:在争取公平、平等和包容的过程中,我们经常会找错地方。”
陈启明若有所悟。
武智澋继续说:
“德国心理学家埃里希·弗洛姆说过,‘我们的有意识动机、思想和信念混杂着虚假信息、偏见、歧视、非理性的冲动,以及合理化的借口,而只有星星点点的真理游弋其中,让人们相信一切都是千真万确的,尽管事实上这是错误的。我们的思考过程就是根据合理性规律对一大堆幻觉加以整理。这一层面的意识旨在反映现实情况,它就是我们用来安排生活的地图。’
这种影响我们的日常生活的能量叫‘潜意识’。
不管我们有没有意识到,我们表面上的反应都取决于内心深处的波澜,取决于我们未知的心理世界。
我们发现自己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们的行为不总与自己的想法一致?
为什么我们会对亲人失去耐心?
即使有意识地要求‘更高层次’的自我不要这样做,我们仍可能做出某些行为;
即使心里清楚某些事很重要,我们往往也很难激励自己去做这些事。
偏见的起因也许是社会的熏陶、我们学到或接触到的信仰体系、记忆中的特殊事件,或是我们无意中掌握的某种假定的‘事实’——
1943年,亚伯拉罕·马斯洛在《人类动机论》讨论了与他人建立联系的重要性,并提出‘需求层次理论’。
在他的模型中,人们努力追求的需求被分为5个层次,如果不满足当前的层次,我们很难甚至不可能到达下一个层次。
马斯洛模型一般用三角形或金字塔来表示,其中第一层也就是最底层表示我们的生理需求,比如呼吸、吃饭、喝水、睡眠、xing行为等等。
第二层是安全需求,包括资源、人身安全、谋生方式、健康、住所等。
第三层是归属感,即与社区、家庭、朋友和爱人的联系。
第四层是尊重需求,即自信、自尊、尊重他人以及成就感。
最后是金字塔的第五层,也就是最高层,是自我实现的需求。
按照马斯洛的描述,第五层包括创造力、解决问题的能力、共情能力、道德感,以及其他‘更高’的意识形式。
自马斯洛的理论提出以来,其模型一直是心理学的基础。
我相信同学们即使不了解细节,也或多或少听说过这个模型。
在此基础上,美国心理学家威廉·詹姆斯说,
正常的清醒意识,即所谓的理性意识,只不过是意识的一个特殊类型。在理性意识的周围,还有完全不同的潜在意识,极薄的帷幔将它们与理性意识隔开。
我们可能活了一生,却从未猜想过它们的存在……
任何对宇宙整体的讨论,如果丢下这些意识,对其不予理睬,就绝不会有最后的定论……
选择性注意,也称‘非注意盲视’,是指我们有选择地看到某些东西,而忽略其他东西。
美国诗人玛丽·奥利弗说,‘如果你注意到了什么事,那么这会引导你发现更多的事。’
著名的瑞士心理学家卡尔·荣格说,‘潜意识如果没有进入意识,它就会引导你的人生而成为你的命运。对任何事物而言,要改变它就要先接受它’……”
讲课即将结束的时候,武智澋说了一段话:
“人生就像是一间客房,每天清晨都有新的客人来访。
喜悦、沮丧、卑鄙,某些意识瞬间到来,就像一个意外的访客。
欢迎并招待每一位客人——即使他们是一群悲伤之徒,来扫荡你的客房,将家具一扫而空。
然而,你依然要照顾好每一位宾客,因为他或许会为你带来新的喜悦。
即使是阴暗的想法、羞耻和怨恨,你也要在门口笑脸相迎,邀请他们进来。
无论是谁都要心怀感激,因为他们中每一位都是远方派来指引你的向导。”
陈启明听完终于懂了顾烨然的用意,而且不等他联系,顾烨然已经主动联系他了。
“武老师讲的很多东西都是我想跟你说的,但我说不了那么全面,更说不了那么生动。
如果你只是以你自认熟悉的某种思维去看待这一切,就很可能夹带大量的‘无意识偏见’或处在‘潜意识’的变相胁迫中。
我希望你能迈出思维中跨越边界的一大步。我希望,能与你一切走向更加美好的未来……”
顾烨然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陈启明发现她的思维状态变了,可能是因为“脑电交流器”可以实时传递对方的想法。
陈启明问:“我想多了解你一些。除了受什么密钥保密协议限制不能对我讲的内容以外,还有什么是可以告诉我的?”
顾烨然想都没想,说:“晚上你到我家里来吧。”
“……!!”陈启明的鼻血差一点喷出来,正当他准备再问时,顾烨然已经结束了脑电交流。
这个下午陈启明已经近乎癫狂了,虽然顾烨然还是表现的一切如常,但是她说的话……陈启明不敢多想,却又忍不住去想。
下午的语文课学的是雪莱的《致云雀》:
“……整个大地和大气,
响彻你婉转的歌喉,
仿佛在荒凉的黑夜,
从一片孤云背后,
明月射出光芒,清辉洋溢宇宙。
我们不知,你是什么?
什么和你最为相似?
从霓虹似的彩霞,
也降不下这样美的雨,
能和当你出现时降下的乐曲甘霖相比。
像一位诗人,隐身在思想的明辉之中。
吟诵着即兴的诗韵,
直到普天下的同情,
都被未曾留意过的希望和忧虑唤醒;
像位高贵的少女,
居住在深宫的楼台,
在寂寞难言的时刻,
排遣她为爱所苦的情怀,
甜美有如爱情的歌曲,溢出闺阁之外……”
从小并不钟爱诗歌的陈启明,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了诗歌的词句之美。在他的大脑中,那些句子幻化成不断变幻的奇妙场景,敲击着他内心深处。也正是这个原因,这节语文课之后很多句子他居然能随口背出来。
不过去吃晚饭的时候他又有些害怕,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
【此刻回看,存稿中有大部分是《万物为铜》原文构思却未完成的叙事片段,不过这真不是同一作品的反复,而是原有内容情节交错中独立的一条主线。很高兴自己能在这里写的这么开心,预计这将是自己从事写作以来最长的一部作品。闲话不说,开始后面的码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