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糖 (第2/2页)
那位许医官留在了凉州办事,大概是在帮着尧儿做对付冯太后的计划。
想到此处,谢乐慈问道:“尧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以后的打算,都取决于阿姐。”周策没有直面回答谢乐慈的问题,他垂下眼睑,轻声问道,“阿姐什么时候愿意和我成亲呢?”
谢乐慈沉默片刻,同样以极轻的声音嘀咕道,“成亲……成亲不是要坐花轿吗?这里什么也没有,我阿耶还没有见到你,岂能草率的就成亲了呢。”
“你那日说的话,相爱的人才可以成亲,可我想来想去,什么算是喜欢呢?”
饶是谢乐慈听过话本里的情爱故事,可不明白的却有许多,她喜欢听得片段无非是男女之间你侬我侬,难舍难分。
但若让她说出他们为何相爱,她着实说不出所以然来。
周策牵起谢乐慈白皙的手,他将那只比自己小了一半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
虽是隔着单薄的衣袍,但谢乐慈却能感受到其中的炙热和跳动。
“阿姐能感受到吗?”周策的唇角扬起,哑声说道,“隔着衣袍,阿姐可能感受不到。”
“我可以把衣袍解开。”
谢乐慈连忙抽回手,她撇开羞红的脸,说道:“不用了,不用了。”
她慢吞吞地添了一句:“这样不好。”
“阿姐不知道如何是喜欢,我只能亲自教一下阿姐。”周策像翘起尾巴的狐狸,他弯了弯唇,歪着脑袋说道,“若阿姐能感受到方才的炙热……那便是喜欢。”
“你都是在哪里学的?”
周策不自然地摸了下耳垂,说道:“阿姐,我这是无师自通。”
谢乐慈半信半疑地轻哼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偷看话本了?”
“那就当做是有吧。”周策的脸颊也微微变红,以往阿姐并不会直接地问他这些话,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向阿姐表达爱意。
现如今,他反倒不知该如何招架。
是该要去钻研一些知识。
谢乐慈下意识地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这里……似乎也很炙热。
跳得也异常的快——这样便是喜欢吗?
谢乐慈沉思良久,她觉得一定是尧儿说要脱掉衣袍,才会跳得如此之快。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安神香的味道令人昏昏欲睡,再加上她刚喝完了药,困意又涌上来。
谢乐慈强睁着眼皮,望着窗外的天色,问道:“尧儿,这客栈有热水吗?我想洗发沐浴。”
她躺在榻上出了不少汗,乌发变得乱糟糟的。
“阿姐稍等一会儿,我去瞧瞧。”
一个时辰后。
厢房换了一种香料,谢乐慈不知道是什么香,味道让她想起在北漠戈壁滩的生石花,幽幽的清香,淡而不冷。
困意瞬间被驱散。
谢乐慈用热水清洗着头发,水淹没在她的脖颈处,也许是大病初愈的缘故,她的脸颊好似羊脂玉一般光滑。
她漫不经心地玩着水,飘入鼻尖的清香,让她怀念在北漠的日子,若是当初她和阿耶能冷静一些,也不会闹得太僵。
谢乐慈转念又想,横竖匈奴的世子对这桩婚事也不满意,那她和阿耶就能和好了。
等见了祖母和表兄,她要回北漠跟阿耶和好。
哗啦的水声响了很久,周策本是在厢房外跟影卫商讨事情,直到敲竹梆子的更夫在小巷吆喝,他才发觉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了。
影卫识相地退下,周策推开厢房门,出声问道:“阿姐,你睡着了吗?”
只见站在屏风后面的身影朦胧,好像是在做极难的事情,她弯着腰说道:“尧儿,你买的衣裳很奇怪,这个轻纱一绑就破了。”
谢乐慈兀自嘟囔道:“是我长肉了吗?还是这个衣裳的问题?我们北漠的衣裙都没有这般复杂。”
“这个裙摆好长呀,若是走出去,会不会被人踩脏呢?”
周策笑问道:“阿姐,能让我看看吗?”
他为阿姐买的衣裳都是为了过些天去青州,进谢府准备的,谢府是名门望族,纵使阿姐的祖母是和蔼可亲的,可大院深宅里边,免不了会有旁的亲戚会对阿姐指指点点的。
周策逛了整座古城,是以这些衣裳都是今年时兴的料子,他的阿姐,当然要穿最漂亮的衣裙。
“你过来吧。”谢乐慈挺直了腰,整理了一下腰间的轻纱,说道:“尧儿,我的风寒也好了,你下次可不可以带着我去买?”
周策站在屏风旁,入眼便是浅蓝色银纹绣鸢尾花留仙裙,腰间系着一条湖蓝色锦缎,裙摆是一层闪烁着银色光辉的轻纱。
还带着水珠的乌发垂落在腰间,脖颈没有戴首饰,但却宛若秋月,气质脱俗。
“阿姐,我们明日就去买,嗯,这里卖的衣裳太少,我们后日去别的州买,至少要买一百件!”
“你……冷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