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遥不可及 (第2/2页)
曾写信邀请过曹操。
“本初啊…”何颙摇头叹息道,“你与孟德总角相交,何忌于彼乎?”
袁绍道了声歉,而后又继续问道:“若按伯求公所想,当是何人告密于上?”
“陶丘洪、华歆,名士也,雅正端直,断不为此事也;陈逸故太傅之子,与王文祖相交莫逆……”
袁绍见何颙话音落下,但少提了个人,于是又道:“莫非是钟文卿?”
“彼近日新进爵位,颇受天子荣宠,需虑及此,更可一试。”何颙面上颇有惭愧之色,他自诩一生没看错过人,但钟书,却让他琢磨不透。
要说才华吧,钟书身负‘万里’之名,时人谓之有‘万里之才’,但偏偏近半年来,每每都在为刘宏做事,而刘宏对其的态度,也与其他外放出去的守相大不相同。
“……”袁绍沉吟片刻:“然钟书身在千里之遥,我又如何揣度其意?”
何颙伸出一根手指:“只一事,彼若为王文祖奔丧,便无嫌疑;若不为王文祖奔丧,其心未可知也。”
“绍知矣。”袁绍拱手而退。
何颙想伸手招袁绍回来再劝一句,让其不要怀疑曹操,但终究停住了——相处时日多矣,他又如何不知袁绍的缺点?
善于谋略却无法决断,这倒不一定是坏事,因为他还在,可以帮袁绍决断;但谋事惜身、外宽厚内忌刻,属于性格上的缺陷,秉性如此,如何移之?
看着袁绍的背影渐渐离去,何颙但觉心中追随的李元礼、陈仲举……也遥如天上的明月,可望而不可及。
而仅存的几位老党人,如今也只剩寥寥,王芬又新殁,何颙只觉悲从衷来,哀婉之意不可断绝。
于是找了条白布勒到了腰上,遥往东北方向一拜,哀恸道:“王文祖呦——卿何以自戕耶!?”
……
没过几日,王芬自杀之事便在太学之中流传开来。
于是众太学生联名上书,要求刘宏罢免阉宦:王公文祖心忧社稷,常恨阉宦把持朝政,故而自戕明志——天子,你好好反省吧!
刘宏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呢,听着消息也是一愣。他就是派人去征王芬诣京试探试探,又不是派槛车去的,怎么就自杀了呢?等派出的使者回来,也确实就是这么一回事。
“看来彼腹中确有阴谋!”刘宏感叹之余,心中亦在庆幸自己没往河间一行。
蹇硕在一旁道:“那些太学生……臣硕愿请兵镇之。”
“置之不理即可,”刘宏干脆不搭理那群太学生,他经历过,派兵去镇压影响只会引起更大的抵触,再者来,“朕乃无上将军,当理四方兵事,岂可与学子置气?”
“唯唯。”
而钟书知道刘宏在西园置办八部校尉,更是从几日后朝廷派来的天使口中得知的。
“西园八校尉啊——”
钟书看向西南方,心里想的是,那个……那几个男人他终于要登上舞台了。
不过朝廷方面的事儿,终究和他关系不大,而且刚得知的另一件事让他颇为愤怒。
两个月的时间,去并州采购马匹的张、苏二人仍未回来,不过却寄了一封信来,只云并州有一将军,将他们连人带马匹一同扣在了并州的太原郡……
其道遥且阻,也颇难及。
“难及也需及!”钟书可盼着这批马匹回来组建骑兵呢,岂能让并州方面坏了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