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攸有1叔 (第2/2页)
说着,钟繇将一本钉成册的纸质书籍放到桌案上,然后推到了对座士人的面前:“只此一册不足斤也,而《礼》尽在其中。”
“咦……府君何时来了?”钟繇说完发现了钟书过来,连忙起身行礼,和他对座的那位士人也跟着起身见礼:“区区安平乐隐,见过府君。”
“原来是乐先生,久仰大名。”钟书回以一礼,之前听钟繇提这回事儿,说他找了位在州中享誉盛名的儒者来中山大学授课,看来就是这一位了,“先生能来中山学宫授课,实乃中山学子之福也。”
“哪里哪里,”乐隐摆了摆手,面带愧色道,“以往某常以北州名儒自视,待读了府君的宏文,方知中山国有贤府君,又复知师事,故而携带弟子来了中山,亦有向师之意,府君不以我等叨扰便可。”
两人寒暄了几句,而后钟书看向钟繇道:“我此来有事求于元常。”
乐隐一听,连忙告辞,顺便带上了刚才钟繇给他的那本《礼》,刚才一打岔他还没来得及研究那小册子呢——一小册便能装下十数卷书所载的文字?
等到室内就两个钟之后,钟繇就问啦,说府君你有啥事儿完全可以传唤我去国相署啊。
钟书道:“…我为私事而来,若是召元常过去,其有公私不分之嫌。”
“哦——”钟繇一听,立马心领神会,脸上带上促狭的笑容。
自打钟书上任以来,几乎就没啥值得一提的私事,别的官员多有饱自己私囊者,唯有钟书,用私囊来济公事。能提出来的私事也就只有婚事啦。
“我欲请元常往无极一行,为下聘事。”
钟繇点头答应,当即就表示明天动身往甄氏一行。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聘礼之事,然后话题就转换到办学方面:“适才我见元常拿着新印的经书,与乐公相谈,不知为何耶?”
钟繇笑了一声:“左子邑近二月来颇有进展,如今一日能印经书百余册,某想着可先试于国中学宫,便与乐公相商,彼若觉着可行,此物便能在州中知名。”
“善哉!”钟书颔首赞许,他知道纸质书籍现在面临的问题就是怎么推出去,主要就是这时代人习惯了简牍,乍地一用纸张可能会不大适应,只不过钟书还有一个疑问——这位乐隐有这么大能量嘛?
他把这疑问委婉的表达了出来,钟繇就笑着说:“乐隐州中名儒,有重名,车骑将军尝征辟彼为长史,不就,更往中山国来,假以时日,必有儒士景从,学子亦多焉!”
虽说钟书不知道车骑将军是哪一位,但也知道车骑将军是重号将军,而长史就相当于车骑将军府的二把手啊。想到这里钟书不禁反思,他还是小觑了乐隐这个人。
而且,他又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来——郡中朝廷命卿有太守、郡丞,而王国则有国相、长史。
荀攸现在只是实际上的二把手,-但名义上的二把手长史直到现在还虚位呢。
只不过主簿可以征辟,而长史是朝廷命卿,不能私自征辟,但…朝廷一直也没有派人来呐。
于是钟书就在想,那他是不是可以向朝廷表奏呢,正好也可以试试刘宏现在对他的态度,从而得知王芬之事对他到底有没有啥影响。
想到这里,钟书晚上就在家里头和几个亲近的属吏开了个座谈会——王芬新死,办酒宴确实也不大妥当。
其中钟书就问了:“我欲表公达为国中长史,然主簿之职又有缺,诸卿腹中若有贤达人选,可告与我知。”
其他人还没开口呢,荀攸低头寻思了一会儿,开口道:“攸惟愿在府君幕下。”——长史和主簿虽然都是给中山国服务的,但是呢一个是朝廷任命的,一个是府君您私下聘用的,意义那就不一样啦。
这么一说就等于在表忠心啦,不过荀攸心思倒也细腻,钟书虽然没这么层意思,但听来也颇为感动:“然国中长史仍虚位,便是我不上表,朝廷终会命人赴任。”
大家都是自己人,钟书也没啥遮掩,意思就说,咱们趁现在朝廷没有任命长史,先上表一个亲近、熟悉的,到时候大家还是一伙的,等到了朝廷任命长史后,那情况可就不一样啦。
但这回又没人开口,主要是荀攸在二把手的位置上干得太好了,钟书虽然没说,但他们总不能推荐逊色荀攸太多的吧,不然那不符合二把手的定位呐!
荀攸一看,得…还是他来提吧:“攸有一叔父,其才远胜于攸……”